親密寶貝 第5頁

「傻瓜!」顧風鵬大聲說道:「哪有兩個大毛哥哥!你的大毛哥哥是我們的大哥,你懂不懂!小傻瓜!」他天生就一條腸子通到底,尤其獲知自己不會再回到孤兒院,一張嘴又咧得老大。

她看著行雲,「大毛‘各各’是你的‘各各’,那你就是我的二毛‘各各’。」

夸張地拍了拍額頭,風鵬翻了翻白眼。「老天!她在胡說些什麼呀!」

她被風鵬的喊叫吸引,睜著大眼望著他,「你就是我的三毛‘各各’。」

「我……三毛?」他指著自己。「老天!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風鵬!」顧霈陽出聲阻止他。

望著那天真小臉還在細細比照那張發黃照片里的男孩,顧霈陽難掩心中一陣激動。

「傻女圭女圭,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你的新家人了,把照片交給大毛哥哥,好不好?」她遲疑地望著他,「你會還我嗎?」

「你已經有我們,還需要那張照片嗎?」他反問。

努力地想了想,她答道:「老師說我的女圭女圭破破,不能玩了,你會幫我修嗎?」

「當然,」顧霈陽抱緊她,「我還會買很多很多漂亮的女圭女圭給你的女圭女圭作伴。」

滿意地點點頭,她繼續問道:「我喜歡吃冰冰,你也喜歡嗎?」

彼霈陽這才恍然大悟她臉上的「東西」是冰淇淋留下來的。

他點頭。「女圭女圭喜歡的東西,大毛哥哥都喜歡。」

像是合格似地,他用力地點著頭。「我喜歡你,大毛‘各各’。」她把照片不舍的交給他。

「你以後會有很多很多家人的照片。」他允諾。

彼父暗暗擁緊顧母,大聲的笑了笑。「不必等到以後,現在你們四兄妹就將留下歷史性的一刻。」他從車里拿出相機。

風鵬立即歡呼一聲。

「來吧!孩子們,來為我們的新家族留下一個紀念。」他催促著想搶風頭的風鵬站在行雲身邊,顧霈陽站在他們之前抱著像無尾熊般緊攀著他不放的心娃。

彼父按下自動照相按鈕,立即拉著顧母沖上前,留下一個彌足珍貴的記憶,即使顧家人到了七十歲、八十歲都不可能忘記的回憶……

齊霈陽的眼光從桌上那張充滿回憶的照片移到牆上的抽象畫。

如今即使顧家夫婦已經逝世多年,顧家子女皆有所成,而他在十六歲那一年找到生父,由顧霈陽改為齊霈陽,成為齊谷清的次子、齊氏集團第二順位繼承人,他仍然無法忘懷那段苦樂交織的日子,依稀之中他仿佛見到心娃那張帶有稚氣的臉孔正傻氣地向他笑著,那時他便暗中立誓將會保護她一輩子,即便是過了十多年,這種想法仍然深深烙印在他心底。誠如他昨晚毫不客氣地告訴馬純欣,他能接受任何對於他的侮辱,但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女圭女圭,就算他的未婚妻也不可能……

「齊先生?」對講機傳出天娜的聲音。

他回過神。「有事嗎?」

「一位沈小姐找你。」她小心地回答。

「沈小姐?」

「呃––您的‘前任’未婚妻。」

「沈寧?」他蹙起眉。

「是的––您要不要見她?」

考慮了會兒,他點點頭。「請她進來。」

餅了半晌,他才听見輕脆、有禮的敲門聲,不知不覺中,他又拿她與向來橫沖直撞的心娃作比較。

「進來。」

穿著保守的沈寧一度曾是齊霈陽的未婚妻,但此刻冷眼打量起來,他無法理解當初怎會跟她定婚約,一如他困惑於一個月前他是如何的對馬純欣動心。

「齊先生––」「叫我霈陽」他開門見山地說:「你也是一早看了報紙?」

「你以為我是來嘲笑你的?」

他笑了笑,難掩其中魁力。「妃純欣才是那個會把報紙擲到我臉上嘲笑我的女人,你不會。」

「至少我還有點可取之處。」

「這代表你願意說出你來找我的目的?」他想每回心娃匆匆來找他,為他帶來愉快的朝氣,而沈寧的到訪則讓他心湖平靜無波,甚至可說是有點乏味。

沈寧猶豫著,擺在皮包上的細長手指緊握得泛白。

「我只是來警告你的。」

「我等著听。」

「最近多注意一下安全,無論是你自己或是心……你的親人……」

她不敢坦白馬純欣對顧心娃的威脅,她怕齊霈陽會為了幾句狠話而對付馬純欣。

揚揚眉,齊霈陽不以為意。「是什麼原因讓你向我警告?有人放風聲出來?」

「不––」她完全慌張起來:「沒有任何人放風聲,我只是想……多注意點總是好的;況且你最近和馬小組解除婚約,可能會有人來找麻煩……」

「誰?」

不安地眨了眨眼楮,她遲疑道:「可能是馬小姐的歌迷,我听說有些歌迷是很瘋狂的。」就為了這個原因?」齊霈陽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無論如何,你自己多注意些。」

「謝謝你的關心。」對於沈寧,他總感到有份歉意。

她無奈地笑笑,知道他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但她的警告也只能說到這里。

「既然都說清楚了,我也該走了。」

「我不送你了,」齊霈陽站起身來,「免又傳出什麼緋聞。」

目前他只想和所有女性保持距離。

沈寧只好嘆口氣,離開齊氏。

她真的很想幫齊霈陽,但卻無從幫起。她想起她曾是他的未婚妻時,心娃對她照顧有加,心里不免為她著急幾分,她只希望馬純欣的狠話不過是在發泄心中的悶氣,並不會真的實行,否則……

不只心娃受到傷害,就連馬純欣也難逃過齊霈陽的報復,到頭來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但在這節骨眼上,又有誰願意听她的呢?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向上帝禱告。

願它保佑所有的人。

第二章

「顧––心––娃?」

走出超市,心娃提著兩大袋一星期的食物,听到身後傳來遲疑的聲音。

她回過頭,一個眉清目秀、面帶猶豫神色的男人對她憨厚的笑著。

「你是顧心娃?」不待她回答,他立刻從像是已經幾天沒洗的外套里模索出一張名片塞到她的購物袋里。「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雜志社記者,馬紹儒。」

「雜志社?」心娃不明所以。

他熱切的點頭,兩眼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她,「我是特地來采訪你的,雖然我只是個剛入行的小記者,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是那種只會捕風捉影、只聞其聲就寫得天花亂墜的三流記者,只要你不願公開的部分,我就不會刊登在雜志上……」

她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等等!你是說,你是個記者,而你想來采訪我?」

「當然。」

「為什麼?」

他一愣,露出遲疑的笑容,「你是畫家,不是嗎?」

她哈哈一笑。「就因為我是個不出名的畫家,所以你想采訪?除非你想讓雜志社倒閉,才會來訪問我這個三流畫家!你看過我的畫嗎?」

他眨了眨眼,勉強接受話題的轉變,「看過。」

「她唇角一揚,」看法如何?」

「我只是個門外漢,說不出確切的看法。」他吶吶地笑著。

心娃搖搖頭,笑道:「倒不如說,你根本沒看過我的畫。你是來問關於齊霈陽解除婚約的理由?」她理所當然的誤以為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畢竟齊霈陽才是那個出名的人。

他順理成章的接受她的誤會,並且故作無奈地點了頭,他答道:「我的確是有這個意思。無論是關於齊霈陽多采多姿的過去或是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解除婚約事件,您願意受我的訪問嗎?」

搖搖頭,心娃可不想販賣齊霈陽的隱私,「很抱歉,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我沒有權利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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