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想逃;有時候,做了惡夢,夢里背負了對另一個人的情感,因為太重以致活活壓死她了!多可怕!當她醒來之後,發現日子如在惡夢里,那時才想哭呢!
如果要問她,究竟愛不愛嚴卿官
那,就在實際認真的適應了一個月後,她做了一個惡夢!
那個夢里沒了嚴卿官,沒了逐漸熱情的鄰居,只有她一個人獨自生活,她很快樂,因為太久沒有享受過一個人的自在,盡情的抽煙、盡情的喝酒。當她醒來的時候,她怔忡地瞪著天花板,花了好一陣子的時間在弄清方才是在作夢或者壓根嚴卿官只是她的南柯一夢……
他是真實的存在!
她的眼眶有點熱熱的,想哭可是不甘流眼淚。當嚴卿官一如以往的送早餐順便偷早安吻時,雅惠埋在被褥里不敢起床。要讓他看見她哭,她會嘔死一輩子的!
「雅惠,不起床嗎?」他威脅兼恐嚇。「昨晚又熬夜了?信不信我陪你一塊睡啊?」
她從來沒注意每回說話,他幾乎會喊一次她的名字。她以前獨居到有時幾乎遺忘了自己的名字,而現在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人會叫著她的名字。
「雅惠?」
他說他愛她,能持續多久她不清楚,但如果說
那個惡夢深刻的讓她慶幸嚴卿官是真實的存在,就叫情的話,那麼,她想她愛上了他,一點一滴的。
而他同時也讓她體會了過去的日子叫「寂寞」。
他們二者之間不能並存,如果選擇了嚴卿官就等于放棄了過去的日子……那種自我放縱的獨居生活啊……
要告別嗎?
為何不?
第九章
「雅──惠!」尤痴武滿頭人汗,氣喘吁吁地跑進屋來,一路滑行到雅惠跟前。「是不是朋友?」
「唔,能不回答嗎?」雅惠埋首一堆鍋子里。
「我們是朋友,對不對?」尤痴武壓根沒理她的回答。「是朋友就要懂得仗義相助,這個簡單的道理你懂吧?」
「我不會教你寫小說啦!」
「誰還理這玩意啊!老娘師弟都要來捉人了,我還管愛情小說啊?」尤痴武邊說邊東張西望,心虛得要死!
「什麼師弟?」雅惠莫名其妙地。
「咦?我們是不是朋友啊?你叫得出我的名字吧,小姐?你知道我是干哪一行的吧?你要敢不知道,我就跟你把命拚!絕交啦!」
雅惠看看她,欲言又止了幾次。「我知道你叫尤痴武啦,你的本行大概跟嚴卿官……」她停了口,因為看見尤痴武開始比手劃腳。「啊!八個字……第一個……胃?第三個字,跳舞……舞?第四個字……頭發?梳頭,不是……梳?第五個字……喝水?又不是?飲水?灌水……哦,灌啊!第六個字,咕咕雞?啊,是雞?第二個字,走?不是?那就是去?也不是,你怎麼那麼煩啊,自己說不就好了!」媽的,有這種朋友不如不要!
「要我自己說,你是要跟我絕交是不是?快點看啦!」
「哦……來?猜對了?第七個字……殺人?不是?成仁……成?第八個字入……哦,是人。胃來舞梳灌雞成人?」
尤痴武哈哈大笑。「好!聰明!丙然知道我的本行,雖然你的發音滿爛的,但是我還可以接受,我不會絕交的,你安啦!」
「哦……」雅惠瞪著她。
「言歸正傳!」尤痴武立刻勾肩搭背起來。「是不是朋友?」
雅惠看看肩上的手,再看看她。「是……吧……」
「是朋友,就要保護我不被童帶走!」
「童?」
「笨!我師弟啦!他那根木頭就知道抓我回去,也不知道要去賺錢重振武術館!豬!」
「你怎麼知道他來找你啊?」雅惠隨口問。
「我聞到他的味道。」尤痴武皺起鼻頭,而後瞪著埋在鍋子里的雅惠。「喂,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在清鍋子。」
「是為了今天晚上的餐會?」尤痴武睨著她。「你不會又煮泡面吧?」
「我沒要煮,嚴卿官要我捐鍋子下去,他就幫我煮。」雅惠頓了頓,迷惑地看了眼尤痴武賊兮兮的臉,納悶自己怎會主動跟痴武說些多余的話。
「嘿!」尤痴武暫時忘卻切身的麻煩,曖昧地推推她。「雅惠,是不是朋友?」
「是……吧!」
「你們有沒有啊?」她擠眉弄眼地,看雅惠茫茫然地︰「笨!就是上床啦!快點啦!是朋友夠義氣,就告訴我啦!」
「無聊!」雅惠拿了鍋子欲下樓。
「嘿,說我無聊!」尤痴武從她背後撲上去,跌成一團。「上個說我無聊的家伙已經讓我叫童給干掉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扮最近半夜三更都不在的,望日那家伙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丁玉堂半夜三更哭麼是為了看愛情小說,我想哈啦只能找鬼啦!小扮沒上樓跟你溫存?」
惡!雅惠嫌惡地瞪她。「誰說我要跟他上床的?」媽的!怎麼跟嚴卿官熱稔的人都滿腦子飽暖思婬欲啊!
「沒有?」尤痴武夸張地尖叫︰「怎麼可能?你不好意思說沒關系,用寫的也可以啦!你們認識都幾個月了,我就不信小扮動作慢得像龜!」
「媽的,你以為男女交往就一定要……要發生關系嗎?」拷!是誰灌輸她這種觀念的啊?
「嘿,小說里不都這樣寫?你不要騙我哦!小扮每次看你都像要把你生吞活剝,會沒上床?你騙肖!」
雅惠翻翻白眼。「信不信隨你!」
「那還談什麼戀愛啊?不要騙我喔!版訴我啦!我打算等逃開童之後,去電話交友中心當小姐,當然要先體會一下男歡女愛的刺激過程,來,說,小扮有沒有這樣模你?」尤痴武模索雅惠的小骯。
「你……你干嘛啊!變態,放手啦!」雅惠惡心的叫道。
「叫什麼?模你不如模童……啊!警告你,不要讓童把我捉走,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保護我!」
雅惠快被她給壓死了!尤痴武看起來不胖,但真的滿重的!拷!她的鍋子散在一地,她本身就懶,就因為懶得煮飯,所以心甘情願地清鍋子給嚴卿官,一方面當然也因為他煮的是人間美味,好……好好吃喔,光想到就流口水。
她是被壓在地上的,眼楮自然瞟到了靠在玻璃門旁頭腳顛倒的嚴望日。
顯然他在那里看了好一陣子。
「望日?」尤痴武也見到了,顯然玩得興起,放棄雅惠,撲向嚴望日。他沒料到痴武會有所動作,要閃避,尤痴武會直接飛出陽台,只得任她撲來。
「你好胖!」被她壓倒,好重!終于體會到先前雅惠被活壓的痛苦。
「我很胖?也不錯,去當小象隊也有錢賺吧!」尤痴武坐在望日身上,拍拍望日的頭。「乖孩子,听說你要在台北住下了?」
「我十七歲了,別再叫我孩子!」
「嗯,」她到處拍拍,拍拍他的胸,再拍拍他的頭。「體格練得不錯,就是有點瘦,雅惠?」
「做……做什麼?」雅惠爬起來,遠避到飯廳,望日的眼晴瞪著她,像在怪她見死不救!媽的,剛才他不也見死不救嗎?害她的腰都快斷了,幾歲的人還在玩這種游戲,好痛喔,她的腰!
「去把發雕拿來,快點!」
「姓尤的,你想玩什麼把戲?」望日低吼。
「沒有啊!」尤痴武無辜地說,隨即瞟向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去拿發雕來,一塊來玩原子小金剛!」她豎起望日的二撮頭發。「看,像不像?好可愛哦!」
「啊?」雅惠掩住嘴,差點失聲笑了。真的好像!
「尤痴──武!」俊雅的臉漲紅了,跟尤痴武說沒用,還是跟有理性的女人求救比較有希望。「小嬸嬸……」咦?她的臉也紅紅地,像忍俊不住一樣,連小嬸嬸都被逗笑了……難得小嬸嬸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