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兔姑娘 第25頁

展無極心中總感到隱隱不安,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最好還是早日將那偷火藥的僮幼階。?僥馨殘摹 br />

所有京城里的捕頭里,他最信任的便是好友尚青雲,倘若他真破不了案,世上也別想有人能破此案。

他倆一塊走出鋪子──「展兄,月前我有公事在身,沒法喝你一杯喜酒,等此案一破,我可要去拜訪拜訪嫂子,瞧瞧究竟是何方絕色能讓展兄心甘情願被她綁住一生一世?」

展無極一想起銀兔兒,嘴角不覺放柔,道︰「這是當然。」

尚青雲微微一笑,抱了抱拳便逕自離去。他與展無極向來是莫逆之交,可不曾見過或听過他對哪家姑娘特別有意,原以為他成親是受展父逼迫,但今日一瞧他的神采,倒也知道他是動情了。

「豈只一生一世的牽給……」展無極若有所思地想,又喃喃自語道︰「當日乍見銀兔兒,心中深沈的眷戀如排山倒海而來,像是在那之前便已熟悉她似的。換言之,我雖不知自個兒在等待些什麼,但一遇上她,便知終于等到我苦候多年的人兒了。倘若--倘若我這一生未遇見她,還會與其他女子成親嗎?」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了。如未遇上她,他定會花上下半輩子的時間,繼續苦等著她。

原來他過去並不是對女人沒興趣,而是尚未遇見姻緣石上往定的女子。倘若他們的姻緣是前世所注定,那麼就讓他們的姻緣繼續注定下去,今生、來世,生生世世……忽覺有一人影站在他面前,定楮一瞧──「師父!」正是當年傳他文韜武略又交給他金鑰匙的閔師父。

從外貌上雖瞧不出他究竟幾歲,不過應該也有八十歲以上了吧!他當年不是曾說過,今生他們師徒緣分已盡,是再也沒法向他請教了嗎?

那容貌有幾分似笑彌勒的胖高人是眉慈目秀,一臉祥和的笑道︰「若不是憑著師徒情分,算出你有危難,我又起會違反天命,與你相見呢?」那語氣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展無極一怔,未問他有何危難,反而先恭敬地請這閔師父進鋪子,再命掌櫃搬來凳子,讓他先坐。

那老人坐下後,問道︰「當年為師要你許下誓言,十年之內不可成親。如今十年年之期已過,你可有媳婦了?」

展無極向來對這閔師父又敬又愛,照實回道︰「徒兒上個月才成親。」

那老人大喜,道︰「如此說來,你是找到金鎖了?」

「金鎖?」他皺起眉頭,道︰「那金鎖與銀兔兒有何關系?」

「你是說,你沒找到那金鎖,卻與另一名女子成親?」

展無極壓根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他成親與金鎖有何關連?這金鎖又與銀兔兒有關嗎?「銀兔兒身上並無金鎖。師父!十年之期已過,金鑰匙已讓人奪走,金鎖又未尋到,既是如此,想必金鎖與我無緣,那又何必強求?」

「胡來,胡來,真是胡來!」那老人猶豫許久,終于說出︰「這原是天機,我本不該說,可你身為我的徒兒,縱有私心也是為你。當年你師祖曾同我說,金鑰匙初遇主子,定有異象發生,你五歲那年我在花園遇見你,那金鑰匙便發燙不已,從那時起我便知已完成你師祖的遺命,找到金鑰匙的主子了。」頓了頓,再道︰「這金鑰匙原該配-金鎖,各該一對男女所持,你既擁有金鑰匙,那金鎖定為一女所有,你們命中注定統緣,倘若未遇對方而先論婚嫁,只怕──」

展無極心一緊,問道︰「只怕什麼?」

「你既與金鎖的主子是命中注定的姻緣,如今你卻娶了另一女子,只怕這一世你與你媳婦的緣分是屈指可數了。」

展無極臉一白,厲聲道︰「我不信這事兒。人人都道那金鎖藏有天大的財富,如今您又指稱那什麼金鎖、金鑰匙是姻緣逃訕,您要我相信誰?」

那老人見他疾言厲色,倒也不以為意,歎道︰「這二者你都可信。那金鎖內也的確藏有那天大的財富。你當真確定那金鎖不在你媳婦身上?」

「我寧願它在。」他咬牙道。

那老人站起身,長歎一聲︰「那金鎖姻緣原是美事一樁,想不到卻害了你。極兒,我言盡于此,其它的就由你自己看著辦吧!」

展無極心思迅轉,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那老人走出鋪子,消失在街頭上。什麼金鎖姻緣?難不成師父要他尋找金鎖,就是為那莫須有的姻緣?

他這一生只要銀兔兒一人,又何曾希望什麼金鎖姻緣?縱使那擁有金鎖的女子出現,他也已不再動心了。

他這一生只為一個女人而動心,永遠只為一個女人──銀兔兒。

※※※

銀兔兒一抬起頭,便瞧見展無極臉色難看地站在門口;她小臉一紅,連忙拿塊布蓋任她繡的圖樣,又跳又蹦的走到他面前。

「無極大叔,今兒個這麼早就回來了?不過才下午,太陽還沒下山嘛!怎麼?良心受到苛責,終于趕回來陪陪我這整日快愅弼病來的妻子了,是不?」原意是想開他玩笑,逗他露出個笑容,哪知他嘴角連扯也不扯動一下。

難不成他一回家就瞧見那些「東西」,所以一臉怒相?

她噘起嘴,垂下頭,小聲道︰「人家無聊嘛,不然又怎會養那群小免?你說,我叫銀兔兒,而我又養了一群小兔子,將來這兒成兔子園,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反正說來說去都不能怪她就是。誰叫她要听見展管事和珠玉丫嬛說什麼某家客棧推出一道兔肉菜,為求新鮮,都現場宰殺,那多殘忍!所以,她才讓苦著一張臉的展管事趕去將牠們買下,本來是要帶牠們到郊外去放生的,不過長工阿吉又說現在有錢人家都流行打獵,放生有什麼用?過了二天,還不是吃進人家嘴里。因此,她才決定將小兔子們「放生」在天香苑里。

她一定是與那群二、三十只的小兔子有緣,不然她又怎會叫銀兔兒,是不?「兔子?」展無極回家之後,哪會注意到在他面前跳來跳去的小兔子,他的心思全擱在他師父說的話上。

他該相信嗎……有理由不信嗎?除了親爹,那師父是他最敬愛的長輩,從小他的一言一行無不深受師父的影響,他師父也不曾騙過他,如今前來是洩了天機──銀兔兒見他沒反應,拉超他的大手,走向那刺繡的器具,小臉紅咚咚的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沒怪我。我讓你瞧一樣東西,你可不能笑我哦!」他回過神,見她挺興奮的掀起某塊布,心中某個角落不禁融化。他怎能忍受失去她呢?有緣也好,無緣也罷,他就是愛上她,誰也不能自他身邊奪去她,就算那擁有金鎖的女子出現又如何?他這一生只注定娶一個女人,那便是銀兔兒,就算沒遇上銀兔兒,他又豈會娶那擁有金鎖的女子。

縱使非要娶那擁有金鎖的女子,才能得到世間最珍貴的財富,那麼他願放椈登財富,只求與銀兔兒平靜過一生。他們應該是屬于彼此的,他又豈能讓她受到絲毫揚傷?銀兔兒哪知他的心思,怯生生地拿起繡好的帕子遞給他,道︰「這可是我第一次繡圖,若繡得不好,你也須收下來,而且日日夜夜都要帶在身邊。」仰起小臉,好期盼他的讚美。展無極瞧那繡著某樣動物的繡帕,如果那真是動物的話。

他嘴角上揚,柔聲笑道︰「怎會繡得不好?這小豬爺,你是繡得唯妙唯肖。」他是存心鼓勵她。好不容易她才有做女紅之心,他怎能打擊她的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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