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競瞧見阿寶正用挺奇怪的眼神盯視著他,以另一只手模模他的臉,再回攜她自個兒的臉蛋。’他輕笑一聲,不知她是故作無知,抑或是經驗老道,不妨順著她的游戲玩便是。
「傻女孩,你娘沒教過你怎麼應付男人嗎?」他指的是老鴇;順手開始解開她腰間的織帶來。「我娘?」阿寶眨了眨眼,照實說道︰「我沒瞧見過我娘,不過,我有義父。」說完,又忍不住模模他的臉龐。
真怪!一個姑娘家的皮膚倒比他還粗糙呢!想了想,干脆再模一次也的胸好了,是真的乎坦呢,難不成真是男人?皺起盾頭,正沉浸在不可思議的發現的當兒,哪知楊明正上下其手,不規矩起來了。「你’在干嘛?」他問,是真的不知道。「你說呢?」他低頭一望,不得了了!「你’在月兌我的衣服!」終于震驚的發覺!害他嚇了好大一跳,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推開楊明。「她」你竟敢月兌他的衣服?怒氣一上升,正對上錯愕的服神。「丫頭,你又在玩什麼花樣?」楊明有絲不耐。對一個姑娘家而言,她的力氣倒是出奇的大。順著她的游戲玩,可不代表事事就听她的。縱容是有一定的限度,對女人而言,她已經算是特例了。
阿寶惡狠狠的瞪他,差點沒一拳揮過去!
「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胡亂月兌我衣服呢?」他大叫。
楊明眼一眯,語氣嘲諷︰「看來馬興給的銀兩還不夠多?或者你喜歡穿著衣服辦事?是我對你有偏見,今兒個是我興致正好,不怎麼在乎你女扮男裝,可別人就不同了——」正想指點她一二,哪知阿寶大一聲,一拳揮了過來。
他是可以避開的。
但女人嘛!花拳銹腿的,能打得死人嗎?最多搔搔癢就很了不得了,這拳倒也不必去在意,稍後在她身上加倍「討」回便是。
他想得倒挺好,可惜料錯了!
他忘了阿寶力氣大得出奇,沒一會兒的工夫,他的左眼就教她給打得瘀青一塊。
「我是男人!」阿寶氣死了!「說我女扮男裝,我就跟誰拼命!我可警告‘你’,我才不理,‘你’是男是女還是我主子,義父說誰敢月兌我衣服,就算拼了命也要殺死他!今兒個算,‘你’運氣好,受了我一拳還沒倒地,下回再敢月兌我衣服,我就要‘你’死在當場!」這可不止是威脅。
想義父生前百般叮嚀,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讓人隨便踫他的,就連洗澡也不能教人瞧見!而‘她’競然——氣死了!真巴不得再補上一拳!
「你究竟在搞什麼花招?」楊明捂著眼楮瞪看她,什麼興致全教她給破壞了。
要真順著她的游戲玩下去,沒先被她「玩」死也剩半條命!現下關外的妓女怎地盡出新花招?先莫說她粗暴的舉動,就拿她現下這副男兒相,能勾引得了男人嗎?沒先笑死人就阿彌陀佛了——暫時忽略先前怎會對她動心,楊明開始不耐煩起來!須知趕了幾天的路才回到牧場,本以為可以先好好洗個操,休息一下的——咦!她在干什麼?
只見阿寶用力揉了揉拳頭,用盡全力準備揮出。
「你又想干嘛?」還是問清楚好一些。
「打‘你’!」她一說完,那拳頭直朝他的胸前而來。
這回可不會再設防備了,他輕輕松松的接住她的拳頭。
「放開我!」他又跳又叫,吃諒極了!怎地沒法子掙月兌「她」的力道?
楊明嘴嗡角上揚——
「我可設這麼傻。先前挨你一拳,沒理由再讓我白挨。總有什麼做交換吧?小丫頭。」
「我是個男的!」氣——死——了?沒听見他一再聲明嗎?一把拉了回來。可不是他自願,而是他力道太大。要不順著他的力氣過去,只怕他一只臂膀會活生生叫他給扯下來。他惡狠狠的瞪著他,活像要把他給吃了。
苞他之間的怨是結定了!
馬興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場明射來兩道冷冽光芒,迫使他不得不低下頭,不敢再細瞧衣衫凌亂的阿寶——不過那眼角還是忍不住瞄到場明不顧阿寶抗議,正幫著拉好他的衣襟,替他纏好腰間的織帶。
他的下巴差點月兌臼!這成了什麼世界?目睹楊明長大,原以為他正常得很,設想到他竟對男人有興趣!這會兒不哭也難了,尤其一思及將來楊家于息將在楊明後斷絕……
兩滴老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叫他有何顏面去見楊老太爺?什麼時侯見楊明對女子這般溫柔過?設想到今兒個會瞧見他對一個男孩這般的溫柔似水。
「你少踫我!」待楊明纏好他的織帶,才放開他。這下,阿寶急忙跑到馬興身邊,免得楊明又想欺負他。
「馬總管,你告訴他,我可是你雇來的牧童,可不是什麼姑娘家!」
「姑娘家?」馬興一臉茫然。
楊明瞧見他這表情,眉頭皺了起來。
「她不是你召來的妓女?」
「少爺,阿寶是男的。前個把月他到牧場討份差事,我見他力氣不小,就讓他在左工頭手下做些雜事,怎麼會是個妓女呢?」馬興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也許——只是也許,楊明少爺是想女人想瘋了,才會將阿寶當作是女兒身。先前怎麼沒想到呢?該先到醉仙樓找個姑娘來服侍少爺才是︰不過還不算太晚,待會兒就手底下的人去醉仙樓——再度俏俏地瞄了一臉氣沖沖的阿寶,也不知少爺是怎麼看的?明明就是個男孩兒嘛,怎麼看成了女兒身?準是想女人想瘋了!
楊明啞然失笑。
不是馬興找來的妓女?
「怎麼?這下子你可信了吧?」阿寶得意地笑著。「不是我說你,男的女的都分不清,還能做人主子嗎?我呂瑋寶同你一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倘若再指著我鼻子硬賴我是女兒身,瞧我會不會再放過你!」撂下狠話之後,阿寶跑出書齋,就不信他以後還敢當他是女兒身!
若是再硬賴他是女兒身的話——他非找他單挑不可!
第二章
懶懶地蹺著二郎腿躺在于草堆上,嘴里隨意刁著根野草,一雙黑漆的美目忿然地瞪著馬廄上方,擺明就是一副大白天偷懶——坦白說,敢在楊家牧場偷懶,而且還在大白天里,簡直不把旁人瞧進眼的,至今恐怕還只有一個——
除了那阿寶還會有誰?
平日偷懶他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不過,今兒個他可是有理由大刺刺的偷懶!就算教大勇工頭還是馬總管瞧見了,他也不怕!
誰叫他快氣死了!
一想起那個渾蛋楊明,他的怒火就忍不住上升。當他是女人?呸!虧他還算有一對漂亮的招于,簡直是瞎了狗眼!
滿心不悅的想起先前從楊明的書齋氣呼呼跑出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耙當他是女人的上下其手——想來就有氣,應該狠狠揍他一頓才是!他渾身上下哪里有一絲女人味了?以為仗著他是主于,就可以口沒遮攔、胡亂說話嗎?好歹他也是拿勞力換取食物,又不是在這里白吃白98,讓他隨意叫罵的——
氣憤之余,眼角一瞄,一時倒忘了這里是楊家牧場的馬廄;一瞧見楊明那匹愛馬「閑雲」,一個還不太壞的主意浮現在他腦海——眼珠子轉了轉,唇邊綻出滿意的笑容,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徐徐踱到正注視著他的黑馬面前。
「你就是那個渾蛋的坐騎,是不?」他指著馬的鼻子開始大罵︰「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瞎了狗眼,竟敢說我是女兒身!我渾身上下哪里有女人味?就連你也能瞧出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偏他瞧不出,不是瞎了狗眼是什麼?」嘴角扁了扁,續道︰「馬總管說他是想女人想瘋了,我看倒不是這個原因。八成是瞧我不顧眼,存心想給我一點苦頭吃倒是其。你信不信?打我第一眼看見他的娘娘腔樣,我還其以為他是個標致姑娘家——準是如此!怎麼設想到呢?那個王八蛋!準是見我嘲笑他像個姑娘家,才存心找我碴。有這種主子,也算是你的不幸。怎樣?干脆咱倆合伙對付他好了……」說著說著,竟是愈說愈離譜,愈說愈把這匹名駒當哥兒們似的!瞧他還拍拍「閑雲」的頭,想說服它下回最好讓楊明墜馬,好像它真听得懂他的話似的。這幅情景真教左大男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