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星 第21頁

「自己人?!誰和你這狐媚子是自己人?別攀親帶故了!」紅仙冷哼,蓄滿殺氣的身形迫近季曼曼。若她再有失態,不介意讓她記取教訓。

季曼曼輕巧的跳起來,繞過雙人沙發,躲到星羅背後,小鳥依人的趴得很順手。

「借靠一下。」她真的很不知死活。

「不借。」他微微一笑,像死神的微笑,不介意觀看兩女斯殺的場面。

她伸長手抱住他腰,這是最佳保命符,豈有放開的道理?

「別忘了你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她交換條件。

他聳肩,堅定的拉開她手。

「不問也沒關系。」

她再度發揮吸水蛭的特異功能。

「問啦!拜托你問啦!我很樂意回答哦。」

星羅轉身面對她,抓下她雙手,不讓她再踫觸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抓著不放。這女人根本沒半點男女之防。

「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踫我。」

「呀?」然後咧?怎麼突然講這個?

突然,他俯下頭重重吻住她櫻唇,一路吻得她魂飛魄散,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房間內只听得到空調運轉的聲音……

靜,靜得連抽氣聲也被遺忘……

呆若木雞是星羅以外所有人的寫照。

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移到她耳邊細語︰「祝你被追殺愉快。」

然後,他有禮的扶她坐回沙發上,沒讓她癱倒在地上難看。拍拍走人也。自那之後,季晏曼正式步入悲涼的人質生涯。

不再有作怪的餐點,因為那對她的威脅不夠,直接升級到飽嘗被人追殺的滋味比較快。

折磨人質有很多種方式,不是非動手動腳不可。斷食、騷擾、逼問、謾罵……如果由她來,至少可以想出上百種虐待人質的方式。

惹火一個嫉妒的女人是不智的,因為女人一旦火大起來,沒有什麼做不出來,就算她們承擔不起後果,也會先任性行事再說,反正就是吞不下那口宣泄不了的氣。

都是那個記恨的男人惹的禍!

女人之所以為難女人,絕大因素來自男人這個禍害。星羅肯定知道這個叫紅仙的女納粹私心愛慕他,否則不會當眾吻她。

目前為止,這的確是最有效的方法。

「把‘狼王令’畫出來,否則別想吃飯!」坐在房內唯一的沙發上,紅仙一襲改良軍裝,冷然的再一次說出她的要求。

茶幾上擺著一碗干面,沒有青菜、肉燥佐拌。據說這是人質唯一能得到的待遇,沒資格要求山珍海味。

雖已被禁了兩餐,但季曼曼仍是對那碗面沒半點覬覦。想她二十三年來生活優渥,吃穿有一定的品味,早已不知屈就為何物,怎麼看這一碗面上眼?拜托!煮得那麼糊,不知道這是面食大忌嗎?她煮的都比這個能吃。

「很抱歉,我並不想吃。」

「還由著你挑呢,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叛狼族虐待可憐人質的地方。」餓得無力,半躺在床上的季曼曼聲調更添了五分令人酥茫的慵懶。

「你還沒嘗過什麼叫虐待!需要我示範嗎?」紅仙抽出腰間的馬鞭,一副威嚇人的樣子。

「好呀,鞭子給我,你這麼皮厚肉粗,鞭起來一定很過癮。」

啪!馬鞭重重拍打茶幾,發出巨響。

「別耍嘴皮子!」

「講不過人家就發狠,可怕喲,」「別以為我不敢動你!」紅仙氣勢凜然的站了起來。恨透了那女人的矯柔做作、充滿女人味的模樣。「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多的是辦法對付你!」

「怎麼對付?叫星羅來吻我?」戳戳戳,命中痛處。

「你該死!」她兩三大步走過來,揮手一掌就打上她如白玉凝脂般的臉蛋,啪地一聲,讓季曼曼幾乎要跌到床底下。

耳朵轟轟然作響,季曼曼不是沒料到她會動手,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使出這一招。捂住左臉,想必烏青一片了,紅仙到底多恨她的美麗?

像是一不做二不休,紅仙伸手又要揪住那頭美麗眩目的長發,但一個聲音喝住她︰「紅仙!別再造次!」房門上方的監視器旁有個傅音裝置,發聲的是紅鏡,口氣甚是嚴厲。

「狼主……」紅仙心一虛,忘了這房間是有人監看的,她的暴行全被看到了,不知道星羅有沒有看到?……

「你鬧夠了,立刻過來。我讓風揚過去替你。」

「我不!」這女人需要更多的教訓。

「還是听令兄的命令比較好哦,紅仙。」門被打開,走進端著一碗肉骨粥的風揚,他斯文的臉上有著譴責。叛狼族只是想求取狼王令,從不曾意圖傷人,除非生命遭受威脅。紅仙犯了大忌,該去領罰。

紅仙冷哼了聲,大步走出去。沒關系,她還會再回來,就讓那女人多享受一些安逸時光吧,反正也不多了。

「還好嗎?」風揚將稀飯放在茶幾上,走到床邊問著。他是叛狼族內的醫師,也學過人類的醫理,所以紅鏡才會派他過來。

「你是誰?」曼曼捂著麻辣的左臉,淚光盈盈的問他,覺得自己的臉腫成山東大饅頭了。

風揚小心拉開她的手。

「我是風揚,你昨天見過的。」

「是嗎?」怎麼沒印象?

「沒有咬破口腔內壁,這片紅腫看來嚇人,其實沒有那麼痛。」他診斷完畢。「是嗎?讓我打打看你就知道我有多麼疼痛了。」

風揚掏出一瓶清涼的藥水交給她。

「早晚各抹一次,很快就會消腫了,而且這瓶還是養顏美容的極品,多抹有益。」「謝啦!」沒有多問,她開始抹傷處。

「你……恨星羅嗎?」他突然問。

「沒頭沒腦的,什麼問題嘛。」瞄他一眼,覺得這男人很八卦。

「你不會看不出來他在整你。」

「那又如何?我是可憐的人質。」

「你不介意?」

她沒好氣的嗔視他。

「我介意有用嗎?」今天身分對調,她也會這麼整他。人們不都會去整治自己看不順眼的人?

「你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這是他唯一能想出來的形容詞。

「哦……」

「他吻你,他從來不吻女人的,即使是出于任何目的。」現在全宅上下最想知道的是星羅究竟在想什麼。至于狼王令那追尋了數百年的東西,因為太遙遠,所以沒能有立即的渴盼。

「我這麼美,他當然會想趁機揩油。」拜托!好像被他吻了是多麼天大的恩賜似的。「搞清楚,受害者是我,被吃豆腐的是我。」

風揚微微一笑。

「星羅不踫女人。也許你不知道,他尤其討厭你這種美麗又有手段的女人。」

季曼曼不以為意的點頭。

「我知道呀!那又如何?我該為此而自殺嗎?有一千個男人愛死了我,我會因為一枚沙豬討厭我而自我否定去跳淡水河嗎?少驢了。他那種男人也只配紅仙那種女人了,幾百年來你們怎麼不努力一下,畢竟納粹女配惡劣男算是同時除去兩名禍害,你們到底在猶豫些什麼?」說到這個,不免要怪這些人辦事不力。

風揚苦笑。

「小姐,你以為星羅是誰可以支使煽動的嗎?」

「他留在你們叛狼族了不是嗎?」不然以他那種性情,早閃到荒涼的地方過完他孤獨的一生了。

「那是因為他要幫我們得到狼王令。」不知何時出現的路遙開口道,緩緩的走近他們。

季曼曼大大的吁嘆,顯得很無奈。

「狼王令、狼王令,誰都想得到它,卻又不知它的長相,也不知怎麼使用它,偏生寄托了無數的期望,你們不覺得這挺盲目可笑的嗎?」

「我們別無選擇。」路遙道。

「路遙——」風揚不認為該讓她知道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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