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焚身 第30頁

「我哪里敢?」多麼謙卑的口氣。

「你有啥不敢?」

「怕欠債太多,信用破產而無力償還。」

「沒關系,容許你連下輩子也拿來抵押。」元旭日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寬容的債權人。

「謝了,本人無此打算。」韓璇輕抽口氣,由著元旭日在傷口上消毒。

「忍耐一下,馬上就不痛了。」元旭日更加的輕手輕腳,深怕再挑弄到韓璇任何一根痛感神經。

向來玩世不恭、唯我獨尊的眉眼,早已被濃重的擔心關懷所取代而不自知。凝重嚇人的神色,在在訴說著溫柔的訊息。

這人……居然榨得出幾顆溫柔的細胞呢。

韓璇擬視著他,眼光意就這麼膠著住,怎麼也挪不開。不得不對自己的心承認元旭日早已攻佔入他心中的事實。向來不願深想,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多麼奇怪的感受呵……曾經他以為他的生命中不會有任何人重要到牽動他所有心緒,可輕易的擦復他水深火熱又無可奈何。但世間卻出現了這麼一個元旭日。擺明了要受他利用,但代價是得到他——無論他是男是女。

真是莽撞的一名魯男子。

「旭日。」他開口。

「呃。」元旭日眨了眨眼,一時不敢相信韓璇這家伙終于肯叫他名字了,不僅沒有連名帶姓,而且還用近似溫柔的聲音喚他耶!害他就這麼楞住了。

「真的打算進入同性戀的世界嗎?」

「不相信嗎?我很樂意立刻以上床的行動來證明。」不羅嗦,他老兄一把扯開襯衫,整排扣子飛落到地上蹦蹦跳,露出了他結實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身體充分彰顯著縱欲的本錢。

「我身上有傷。」韓璇伸出在掌抵往元旭日的沖動,同時也感受到他炙熱的肌膚所蘊含的熱情。

差點想抽回手,但元旭日早已貼住他手掌,不許他退走。

「你會很快復原的。」也就是說,他將會很快「吃」掉韓璇,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

他咬牙切齒的猴急樣,逗笑了韓璇。純粹的輕笑,不含任何心機,令他俊美的臉上更加美上幾分,勾引得旁人心應神動,恨不得一口吞下他,連骨頭也不吐出來。

「你笑什麼?欠扁啊——」元旭日因看得吃不得而惱怒,才要罵粗話哩,卻被截去了說話的能力——以唇。

韓璇輕輕貼住他唇,漸漸吸吮至深,像個天生的調情聖手,甚至不反抗那雙倏然摟緊地軀體的鐵臂,任其炙熱搓揉著……

呼吸轉為激狂,溫度倏場至火熱的沸點,沒有任何欲迎還拒的矜持,兩人在這個深吻里狂野得徹底,互不保留的付出所有……

「旭日,」’在唇舌分離的空檔,韓璇轉而往下勾含著他的喉結輕叫著。

「什麼?!」元旭日滿腔熱血的低吼,打算不顧一切的在最快的時間內剝光兩人衣服,什麼也不管了。

「醫生來了。」好冷靜輕柔的聲音。

「嘎?」元旭日茫茫然的不明所以,所以韓璇好心幫助他立即回復清醒。「砰」地一聲,粹不及防之下,他被一把推落床底下,滾了一圈之後,面孔朝向門口。然後他看到了門口至少有六顆窺探的人頭,最前面站著的正是被火速召來的醫生。

而那可憐的老醫生,看來像要昏倒了。

畢竟誰無天看得到同性戀在接吻呢?

「韓——璇!」元旭日火大吼道︰「老子若再被你要上一次,老子就跟你姓!」

多麼坎坷的情路,真是令人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之淚。上帝佑他,阿門——

客房里,一人一狼面對面坐著會談。

「笨狗,接下來沒老子的事了吧?」

「我不是笨狗!暫時沒你的事了,等我感應到另兩塊令牌的氣息後,再來想辦法你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笨蛋,你要追星摘月都是你家的事,別找我家韓璇當炮灰,他付出的夠多了。」也就是說,自即日起,韓璇不再是扛殷族責任的人了。管于悠那丫頭說過,歷代以來,護今使者的責任終止于結婚之時。

「賤嘴日,你耳背呀?沒听到我說暫時用不上你們嗎?月和星應該部在狼界,我現在的能力又回不去,只能自己找辦法召喚他們其中一個出來。沒事找韓璇干嘛?我忙得很哪。」

「很好,那說說你們還要賴住多久吧。」

「哼!不必你趕,我們明天就要走了。韓璇說打擾你太久,該回家了。」小金狼可狂了,亮晶晶的發眼里似在閃爍什麼別人所不知道的神秘喜悅。

「很好,你們走,韓璇留下。不送。」

「韓璇才不听你的咧,他是你的克星。」想到法個就很得意了,它真是狼界的邱比特,禍害的根除者啊!

「覺得很爽,嗯?」元旭日懷疑全世界還有誰不知道他被韓璇耍弄得像呆子卻心付情願。

「哈哈哈……你也會有今天,太爽了……」小金狼笑得不知死活,一時忘了元旭日只對韓璇一人寬容,而對其他人有多麼心胸狹窄、小鼻子小眼楮。

因此,當它被高高拎起,用力丟出落地窗外跟青草泥土相親相愛並且吃得滿嘴土,也著實怨不得人。是不?早該知道最近一直保持很火大狀態的元旭日,終會找一個替死鬼來宣泄怒火的,因此小金狼陣亡得並不無辜,習慣就好。誰叫它總是忘了元旭日這人從不當君子,樂作小人。

好啦!怒火消了一大半,但這十天來一直愈燃愈旺的欲火怎麼辦?嘿嘿直笑,元旭日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同志秘戲九十九招’,決定了今晚肯定不放過韓璇,誓死押他在床上大戰十天十夜,把所有欠債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一毛也不能少!——

彈簧床微微下沉,韓璇立即警覺的睜開眼。

一雙騖狂的眸了正牢牢攫住他視線。兩雙眼相距不到十公分,近得十足壓迫。幾乎讓人動彈不了。

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也知道元旭日忍耐力一向有限。事實上,還比韓璇預測的多了四天。

他的傷口在四天前拆了線.復原情況良好;因為是習武的身體,精神體力皆迅速恢復。難為了元旭日多等四天。

韓璇微笑了起來,保持原來的睡姿。

「夢游嗎?這位先生。」

「你要這麼說也成。」元旭日跨坐在韓璇腰月復之間,俐落的雙手早已月兌下上衣,並往褲頭解去。

「真的下定決心要走向同志的不歸路?」即使心口被他的動作弄得緊張起來,但他仍力持鎮定的表情。

「嗯哼。」他點頭,開始親吻韓漩的面龐耳垂。「那只笨狗說你打算明天搬走,我允你了嗎?」

「明天再告知也不遲……唔!」耳垂下方被種出一顆草草,令韓璇微覺疼痛,又似發麻。

「他們走,你留下。你會留下吧?我的債務人。」大手開始不安分的滑向他睡衣的扣子。

韓璇伸手蓋住他蠢動的手,十指交握,挪至身體的兩側棲放。胸口略為急促的起伏著。

「干嘛?你以為我還允許你賴帳下去?告訴你,什麼把戲都沒用了。我要你,這次再也不縱容你。」堅決的信念,誰也動搖不了,即使對方是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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