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解語花 第10頁

迸天牧突兀的介入︰「拜托,女人年紀大了再拖著婚事,誰敢要呀。」在他的觀念中,女人過了二十五歲的黃金年齡便已直接晉升「阿婆」等級了。眼前這女人看來也近三十了,還敢唱高調,簡直與那個姓花的女人同樣不知好歹。

「天牧,閉嘴。」古天仰只掃去一眼,便立即讓古天牧收斂了吊兒啷當,不敢妄動。

林婉萱輕道︰「沒關系,小孩子不懂事。」那個古二少只不過是心智不成熟的人罷了,有何值得掛懷的?

「對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長大,不要成天抓著一大把錢砸人。」古天仰嘆息著。

「我三十一歲了!大哥,還有,我不是砸人,我是在追求,你不懂。」古天牧抗議不休。

「我只知道你開的公司負債大于資產,寶玉無且垃圾遍野。」裝潢得氣派的經紀公司,一踏入大門還以為進了娼寮,要不是古父忍耐到了極限,是不可能向古天仰求助的。畢竟身為第一順位繼承人,他早已忙到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

「什麼垃圾,我那些員工听了會傷心的!」為什麼在大哥的朋友面前,他必須像個小學生般被訓?傳到商場,他還能做人嗎?

迸天仰看了下手表。

「儒風,下次找時間聊,我只剩兩個小時的時間與舍弟「溝通」,先失陪了!林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再見。」

待古氏兄弟落坐于另一方後。賀儒風才收回眼光,迎向林婉萱打量的眼。

「如果沒猜錯,古天牧就是逼得我前妻陷入困境的人。」

「要不要去揍他一拳?還是請古大少代為動手?」

「不了,她不會希望我插手的。」

「咦?她很強嘛,不知道她會以什麼方式突破困境?商界對女人而言並不公平。」林婉萱挑了挑柳眉,開始好奇了起來。

「她嘛……」賀儒風思索了下,「比較崇尚暴力,以暴制暴,以牙還牙,不太迂回的。」

「踫!」一只拖鞋險險掃過古天牧的門面擊在他身後的門框上,他好僥幸的逃過一劫。開始懷疑今天捧錢上門是不是明知之舉。火爆美人的怒火不僅沒消,還燒得更旺,不該是這樣的呀,一般走投無路的人會在初時怒火沖天,然後當他意識到現實的殘酷後。便會灰心失志,只求有人幫他們解套,逃出生天;他于是挑了今天上門,企圖以白馬王子的姿態博得佳人芳心,以身相許,但這次砸來的是殺蟲劑。

「解語,我不是蟑螂,如果你是文明人的話知道什麼叫待客。」

「閃!」他連忙撲倒在沙發後面,躲過砸來的仙人掌。

花解語真不敢相信這家伙還有臉上門來。他憑什麼以為在她知道他搶了她公司所有演出機會、阻止銀行再貸款給她、散發她公司要倒的謠言後,她會歡迎他的到來?而他老兄的表情似乎認為他該得到二十一響禮炮的對待。要二十一響可以,左輪手槍奉上三、四把就夠了,夠把他身上打出蜂窩的造型,連小馬哥都肯定會自嘆不如。

「姓古的,你不會是要來告訴我,你今天是來砸新台幣的吧?」丟完了東西,花解語才稍解手癢的踱到古天牧面前,站出三七步的架式斜睨那個龜縮在沙發後面的男人。

迸天牧見她收兵,連忙收拾自己的狠狽,以翩翩風度力挽狂瀾︰「解語,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逞強,寧願坐侍宣布公司倒閉,也不肯向我求助。你明知道只要你開口,我會馬上幫你的。」

「把一個人扔下懸崖,再丟下一根繩子,你認為我該對這種王八蛋感激涕零嗎?」她微扯唇角。

他曾經也覺得這似乎說不大通啦,但俱樂部那一本「公子獵艷密技記實」中。就有一條是以這種方式謀取芳心的呀,應該不會太失效才對。

「咳,至少我很有誠意要來幫你了,不是嗎?」

「好,那你跳下去。」她玉手輕指窗口的方向。

「什麼?」拜托,七樓耶!

「你死了才消我心頭之恨的千分之一。幫個忙,跳下去吧。」她冷笑的看著古大少喉結上下顫動。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大一步。

「唉,看來今天我似乎不太適合出門,我看我還是改天再來好了……」他人已悄悄閃到門外。「當然,我仍是那一句老話,有困難可以找我,沒有什麼是我們古氏做不到的。」

「好,那我等著收你的訃聞。」她閑閑的走過去,霍地拉開門板,嚇得古天牧夾著尾巴退得更遠。

他必須慶幸拜他所賜,她公司內的員工已有七、八人離職,僅剩著兩、三人讓他丟的臉不至于太大。

「還不走?干嘛?遺言還沒交代完哪?」

「要走了,我馬上走!」要不是怕這女人暗中偷襲他背後,他哪會戰戰兢兢的移動,而不敢大步轉身逃開。

當他返到公司入口的自動門前,差點撞到花冠群。

「古叔叔,沒長眼哪?差點踩到我了。」花冠群機靈的退了好遠。

「冠群,放學了呀?叔叔今天沒有帶禮物,所以……」要收服一個女人,必得先收服她的家人,古天牧雖然曾經被這小女生整得很慘,但基本上,他仍是個以風度翩翩自許的男人,下自三歲小女生,上至八十老嫗,都會得到他有禮的對待,尤其是美人。因此他情不自禁地對這位十年後必是大美人一個的小泵娘展現好風度與既往不咎的耐心。

花冠群搖了搖頭。

「沒關系,反正你送的禮物都很遜,不是芭比女圭女圭就是一些絨毛女圭女圭,看起來好遜。對了,你快走吧,我媽又在找東西丟人了。」她好心的提醒。

迸天牧瞄到了火爆美人正捧著一堆公文夾,當下腳底抹油溜人去了。

花解語將文件夾丟在趙玲的桌子上,這才想起要問女兒怎麼回來的。

「咦?你搭公車回來的嗎?幾時這麼自動了?」

「有人送我回來的,叫小學生自己搭公車。當心別人要我去賣,到時候誰替你養老?」她將書包丟在沙發上。

「放心,沒人敢拐你的。誰受得了你那張嘴?對了,誰送你回來?」隨手拿著一些已蒙塵的文件夾翻看,坐在桌面上,蹺著二郎腿。往上縮的窄裙露出了她均勻修長的美腿,全然一副引人犯罪的畫面。

「是爸爸送我來的,他正在……」

「趙玲,你過來。」壓根兒沒听到女兒在喳呼些什麼,她的眼光全被一張不經意溜下的紙條所吸引,腦袋轟亂成一片,耳朵當然也就接收不到女兒的重要訊息了。

正在一邊忙著的趙玲立即跳過來。

「老板,有什麼吩咐?」

「這是什麼?」縴縴玉指拎著一張薄薄的紙片,語氣如被秋風掃過的落葉一般顫抖。

「咦?這是什麼?」趙玲搔了搔頭,反問著老板。湊近她的五百度近視眼,只看到幾個字。

解語︰知道你忙,不打擾了。

即使再忙,也別忘了保重身體。

澳日再聯絡。

賀儒風「你不知道?」花解語對著桌子重重一拍,驚動了上頭的灰塵,破壞了自己呼吸的空間,最重要的是打痛了她的手掌,成了標準的紅酥手。

嘿……上司的表情怎麼依稀仿佛有點鐵青?

「難道你對帥哥都不會有待別的印象嗎?在一堆凸月復禿頭的債主訪客中,看到一名玉樹臨風的男人,簡直是荒漠中的甘泉。趙玲,限你一分鐘之內記起這位訪客的來訪時間,並且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半個月來你替我留了一堆垃圾卻獨獨忘了讓我知道有這張紙條?你是不想要遣散費了嗎?呀!」河東獅子開始吼叫,心痛難抑的將紙條捧放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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