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的十個理由 第7頁

抱著一大堆歌迷塞來要他轉交的信,呆立于辦公室前的長廊下,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居然如此容易招來花名。已有不少少男少女警告他千萬別辜負莉莉安,否則要他好看,也不許再拈花惹草。

真的被莉子害死了。

現下好了,她拍拍回日本去了,而他獨留台灣讓人騷擾。

「我看你真的是完蛋了。」秋晏染代他唏噓不已。挑弄著幾封信件,對著眼前免費的郵差笑道︰「不過也還好,你與羅紅八字從來就沒一撇,想必佳人的唾棄是傷不了你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有一個看來多金又事業有成的男人天天接送佳人上下學。有膽追求她的男人出現了,暗戀的沒膽人種如你,正好可以乖乖退埸回日本去。」

範群愣了一下,急問道︰

「什麼?什麼追求者?」他最近忙于與堂兄參加各種研發會議,連續忙了兩星期才底定了一切,也才得以在沒課的時間閑蕩于校園,而不是匆匆趕搭小飛機南來北往。羅紅她……她已經有追求者展開攻勢了嗎?

「我查訪過了,那人叫趙令庸,是羅夫人公司旗下的一員猛將,早些年一直傳出兩人間有不倫的行為;在我看來,那人的注意只在羅紅身上,你危險了。」秋晏染從羅家鄰居那邊听聞而來的消息——那個女生是羅家老大的崇拜者,簡直對他們家無所不知(尤其是八卦)。

「她……她比較喜歡從商的男人嗎?」

「天曉得。」她聳肩。「不過我想喜歡這檔子事不在于對方從事什麼行業。」

範群心定了定。「她下午沒課,所以大概等一會就直接回家了。」將整堆信件往表妹懷中塞,他匆匆忙忙往中文系的方向跑去。他必須親眼看到她的追求者,必須看一看他條件好不好……

然後呢?死心嗎?不,他沒法想更多,他只是想知道她、只是想看她——

不久後,下課鐘聲揚起,一波波準備覓食或回家的學子穿越這條必經的林蔭小道。他靜立在一旁,找尋著他心中未曾一刻或忘的熟悉面孔。

不久,他找到了,在人群漸稀之後,獨自抱著課本,著一身米白連身洋裝在秋風中舒緩走來,她不喜歡走在人群中,討厭肩擦著肩的感覺,因此已不意外她總在人潮散盡後,獨享清寂。

他無意叫喚她,只想在她錯身時,悄悄跟隨在她身後,但老天似乎不這麼安排。

在錯身的一剎那,她低垂的面孔突然不經意的仰起,似想深呼吸著秋意,卻不意撞著了一雙漆黑的眼——

「啊!」她嚇了一跳,同時也認出了他,沒來由的浮現一絲惱意。這人!真被他害死了!

兩星期前莫名收到生平第一束花,教她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最後準備丟掉時,卻教趙令庸撞見,不由分說連人帶花載回家中宣告她已有追求者的大消息。

母親、大哥與二哥雖話不多,但眼中常浮現詢問的濃重興味,父親與小扮更不必說了,成天問東問西,教不喜說話的她窮于應付——事實上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又哪能回答別人的疑問!

都是這人!

「對不起,嚇著你了。」他急聲道歉,不知該喜該驚。以前常跟在她後頭,從沒被察覺,今日還沒來得及跟隨,便已教她看到,該歸于運氣好的表徵嗎?

「你是嚇到我了。」她走了開去,想起趙令庸應該已在校門外等著了。今天全家人要去吃館子。每次可以吃館子,代表父親又有一本稿子被錄取了,是全家必須慶祝的大事——即使吃上一頓大餐便代表著吃空了父親剛領到手的稿費。

「惹你生氣,很對不起。」他只能痴痴跟在她身後,努力解釋著。不知為何,即使她平淡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他就是知道她可能在生氣。

她沒理他,依然走她自己的。

懊怎麼逗笑一個原本在生氣的人呢?他腦筋蹲了又轉,卻轉不出一個所以然。

「羅紅,我做的任何事都無意讓你生氣。真的,我是想……」他說著,一邊繞過她走在她面前。她沒有停步的跡象,他就只好倒著走,不敢阻攔。

「你別——」

「砰!」

同時的,在羅紅想請他讓開時,一顆足球硬生生由右側飛來,打中了範群的手臂——而原本,那顆球該命中的,正罡羅紅的腰側,範群只來得及以反射動作伸手去護著,然後看到自己的手因被球打中,貼上了她的柳腰,而羅紅在驚訝之下,腳步不穩住左側跌去——

「小心!」他慌忙叫著。

結果兩人跌入草地中,皆沾了一些泥與草屑在身上。

「沒事吧?」他以身體為墊,半身讓她壓住。

「你……你……」惱意更濃,一向白皙的面孔覆上薄暈,而他的雙手還圈住她的腰身。「別踫我。」

「對不起,我扶你起來。」他幾乎可以讀到她眼中寫了兩個字︰。

七手八腳站直身之後,不待他再說些什麼,她已大步跑開,連落了一地的課本也忘了收拾。

他嚇到她了嗎?

「對不起,你有沒有看到有顆足球飛過來?」不知死活的男音傳來,一個滿身大汗的男子過來尋球。

範群的回應是「好心」的以足尖將球勾起,踢回那人手中——並且讓他滾了好幾圈,被那力道震得七葷八素。

***

等在校門口的,不只是趙令庸,還有準備搭表哥順風車的秋晏染,她不時瞄著距她十公尺遠的那輛BMW,以及靠在車門旁優閑抽菸的車主。

由很多路過的女生皆情不自禁偷瞄他一下的情況看來,這個看來多金又屬管理階層的男人無疑是帥哥一名,而且是表哥的情敵,就不知表哥看到了這人,會不會就打算給予祝福,乖乖回日本去了。

由校門內跑出來的人兒令那名優閑的男子當下臉色大變,匆匆丟掉菸蒂,跑過去扶住急喘不已的羅紅。

「怎麼了?」他小心拍撫著她的背脊,直到她呼吸趨于平緩。

她咳了幾聲,搖頭道︰

「沒事,走吧。」

見她臉色由青白漸漸轉為少見的紅潤,他才笑了出來。「我倒想知道是什麼人居然可以讓你花容失色,不是色狠吧?」最後一句,他問得認真。

她搖頭。

「你這樣子,你家人見了,必定會要問的,你自己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他看了下她的衣服上沾有草屑與泥土,眼中的興味更濃。不枉他兩個星期來風雨無阻的接送,果真有點味兒,就不知會是怎樣的進行方式了。

「我知道。」她只能這麼回答。

「哎呀,好巧,羅紅,好久不見了。」秋晏染走了過來,無非是好奇她剛才惶然的面孔是否來自她那表哥——即使她一直認為不可能。

好巧?可不是,這女孩在等的人莫非也是小紅?趙令庸上下打量著這個眼露精光的小女生。

「好久不見。」並沒有交情,突來的熱絡令人不太適應。

「咦?你今天沒帶課本來上課嗎?」秋晏染問著。

「呀!」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兩手空空。不安的住校門內望去,竟然望見了那個冒失的人,她心跳加速復又喘息,拉了趙令庸的手道︰「遲到了。」

趙令庸有趣的任她拉著走,不忘回頭看過去一眼,看到了一名斯文有型的男子正臉色凝重的看向他這一邊。是他嗎?

秋晏染也看出羅紅的心慌,再望向她偉大的表哥——不會吧?表哥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嚇到人家了嗎?她大步跑向表哥那邊,而那個可憐人早已石化成雕像,在見著了心上人的追求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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