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賴你,怎樣? 第6頁

邊走邊大笑,小表轉眼已走出公寓,騎機車泡妹妹去也。

可惡!

常夕汐跺跺腳,對這個嘴巴壞的小男孩無可奈何。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家擬好教材,明天逮住他來惡補。

不得不再度自問︰她是何苦來哉呀!

足堪告慰的是他並不是壞到無可救藥。半年前他父親惹上了一名老大的情婦而被追殺,目前不知跑到哪里;而他母親每天賭錢,不過在兒子力氣漸大之後,已開始「懂得」要出門玩樂狂賭之前,先留下生活費用再走。

案母在不在家,對紀衍澤都是沒差的。以前差別在父母在時,他少不得一頓「粗飽」,嚴重時骨折月兌臼是常見的事。如今他的力道已能扳倒父母,所以父母在不在家已經傷不了他,無所謂了。

這種家庭下的小孩,要不變壞才是奇跡。幸而他只是壞習慣一大堆、滿口髒話而已,並不是真正壞到去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扁為了這一點可取,她便欣慰了。

只是……那小表怎麼拿她當女朋友看?

好奇怪。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成一對的;這是很明顯的事實,不是嗎?

***

「喂,小表,我們老大很中意你,過去拜見我們『天野幫』的老大。」

打柏青哥正上手的紀衍澤不耐煩的看了下二名國中生。什麼老大不老大的?敢命令他?不要命了!

「滾開啦!吧!」

「喂!敬酒不吃吃罰酒哦!」一名國中生探手抓住他衣領,決定要拖到後巷海扁一頓。

大腳一,將不長眼的癟三跪在地上,抱著肚子哭爹喊娘。

「叫你滾開听不懂呀!吃屎去吧,少來惹本大爺!」

另一名國中生掄拳扁過來,卻落了個空。早被這種陣仗磨得很機伶的紀衍澤,哪有可能被隨便K中。何況他的塊頭可不算小,對付一兩個人還綽綽有余。

不過,當他將二尾走狗擺平在地上時,抬頭一看,有七八名不良少年在他面前擺開一直線。這等陣仗,不論輸贏都討不了好處。他媽的,才正慶幸不必每天抹紅藥水去丟人現眼,怎麼就有一隊王八蛋急著送他黑輪外加血光之災?

「你不錯嘛!小子。」中間領頭的那名大壯漢,打鼻腔哼出火氣。一臉的橫肉不打緊,外加幾條疤痕,更顯示當老大該有的猙獰。

「我一向都很強,不必你來說。」狂妄小子對上大塊頭,依舊是不怕死的挑兼睥睨。

「很好。」老大走向前一大步,伸出食指點了點紀衍澤的胸膛。「你可以選擇被打進醫院,也可以選擇當我的部下。我是『明星國中』的高大威,天野幫的老大。」

一根往上揚起的中指晃動在大塊頭的鼻前,在一聲「X你娘」的低吼中,先發制人的揮拳直攻老大的鼻子,一擊得逞後,趁對方痛得鼻血四處噴溢時,再多了幾腳回本。直到那群手下乍然明白已經開戰,並且出拳圍攻小表,紀衍澤已成功的打得大塊頭必須進醫院休養身體,讓老大多了幾道傷口去嚇人。

當然在十數只拳頭的招呼下,他也被打得十分慘重。不過,在警方前來捉人,而他被打得半昏迷、無力逃跑時,嘴邊仍是掛著心滿意足的淺笑,任由別人將他破敗的身體抬上抬下,去醫院或去殯儀館全都無所謂啦。

嘿嘿嘿!想找他紀衍澤的麻煩?先到閻羅王那邊玩一趟吧,敢惹他?哼!

***

警察局。

常夕汐從來未想過自己會有來此觀光的機會。不過,既然身為紀衍澤的鄰居,而他的父母一年有十個月不在家,那麼日後倘若有人請她去認,可能也不是太意料之外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成為紀衍澤的監護人?她甚至連年紀都不合格,更別說與他沒有八等親以內的不幸關系了。可是她仍是在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後,衣服也沒加一件就沖出家門。算他好運,今天晚上父母一同去吃喜酒,由她接到電話,不然只怕紀衍澤得吃牢飯到他失職的父母撥冗回家才得以保回他的自由身。他倆心中都很清楚整棟公寓的人避他們紀家如毒蛇猛獸,每一個大人都一再的告誡子女們千萬別與紀家的任何人扯上關系。這其中絕對少不了常家的父母。

所以三年來常夕汐的「雞婆」行為,都是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進行,至今沒有人知曉原來四樓的常家乖乖女與二樓紀家惡男孩有所交集。

這次能順利前來警察局,不得不說那小表的運氣不錯。

這小表,能不能至少有一天不與人打架呀!

「對對不起,我叫常夕汐,剛才有位先生請我來保釋——」站在警察局入口處,她結巴的對著站崗警員說著。

「你來了呀,這麼慢,有沒有買便當?我肚子餓。」里頭跳出來一個傷痕累累的男孩。還有誰?就是那個混世魔王嘛。

常夕汐叉起腰,低斥道︰

「你——你——可惡!我不是叫你不要打架了!」

「羅嗦,我肚子餓啦!」他左看右看,不滿意的發現這個「前女友」沒帶東西前來孝敬。

常夕汐從口袋里掏出她常吃的牛女乃糖——

「先拿去吃,然後我們來研究怎麼保釋你回家。」

將糖果搶過,他撇撇嘴,指向他身後的中年男子。

「問他呀,不過我想你大概保不回我,誰知道要不要錢,而且你也不滿十八歲,保個屁。」屈著食指在他頭上輕敲了下。

「住嘴吧你,別開口,我來問就好。」至少兩名未成年者之中,她是比較懂事的那一個。如果她不能保釋他,那麼警察局何必叫她來?應該有所通融才對吧?

喝!耙打他頭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安好走出他的視線內的!紀衍澤斜瞄那個已走向警員的女子。看在牛女乃糖的忿上,決定放她一馬,低頭沉默的吃將起來,不時拉直耳朵听那個老頭在喳呼些什麼。

王警員其實也訝異于前來保釋的人真的只是個小女孩。但,在撥了數十通沒人接的電話之後,也只能隨便叫個人來了,總不成真把小孩子留在這里吧?對于紀衍澤這名黑名單榜首,他們早已耳熟不已。沒有一個社工人員能教化他,也沒有一個觀護人感化監督的了他,再加上他的父母又極端不負責任,三年下來,管區內,豈能不對他耳熟能詳?以前他父母不在,會來保人的是社工人員或觀護人員,不過這小子頑劣到無人管得了,最後連這些教化人員皆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還能期望什麼人對他心存一丁點希望?幾乎要斷定日後這小子又是禍國殃民的一尾歹人。

極端頑劣,打不怕、罵不听,愛心耐心對他都是狗屁。剛才他嘗試懷柔勸誡,卻只遭到小表不斷嘲笑,幾乎要激得他伸手揍人。眼前的情況他不是不訝異的;這小女孩伸手敲了小表一下,居然沒被回報以十倍的重擊,還讓小表乖乖坐在一邊……以前從沒這情形,直要嚇掉了王警員的下巴。

這個小女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對不起,請問我要辦什麼手續?」

「呃……」王警員為著小女孩的禮貌而嚇了一跳。沒錯,如外表所顯示,是個清秀乖巧的小美人,不是那種滿口國罵的小太妹。

「小妹妹,我以為你該與家中大人一同來的,你未滿二十歲,沒有權利保釋他人……」

「死大禿,我早說她才十六歲,不能保人,你干嘛叫人來了才說?你們警察都請白痴來當的嗎?」吃完牛女乃糖,紀衍澤揚聲叫著。

真想狠狠海K這小表一頓!王警員模著自己禿成地中海造型的頭,雙眼放射出毒箭,只恨眼光無法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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