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譏笑,入座,她仍舊直挺挺地站著。
「你不用吃飯?」
「怕我毒昏你?」她的反抗月兌口而出。
他聳聳肩。「當然。」
她沒有表情,拿了另一個小碗添了半勺,拿了湯匙,很刻意在他面前大口的吃,也不怕燙到口舌。
他冷笑,再將她的碗完全添滿。「吃多點,你要是餓到生病了,我就少了報復的樂趣。」
她瞪他一眼,再低頭看了下放在眼前的粥,因為餓過頭、疲憊過頭,令她直想作嘔。
「要是你吐出來,我不介意親自喂你一碗。」他冷聲警告。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虛弱,需要多吃點營養的東西嗎?為什麼總是這麼令人擔心……
她再瞪他,知道這男人發起狠來什麼都做得出來,她穩住心緒,一口接著一口咬爛才吞入肚,她很認真地吃著粥,怕一有閃神,早餐會被她給全部吐了出來。
他滿意地咧開嘴笑。
「這里沒有僕人,你是我的妻子,所有的家務事都是你的工作,容容,我期待你會是個盡職的日本妻子。」
要她做家務,把她變成女佣,就是荊二少爺的報復?
她應該感到萬幸,荊二少爺的復仇游戲像在玩家家酒似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台灣?」
「你費心來到日本,不多玩幾天?」他譏笑。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台灣?」她重復。
「你不會回去。」
不會回去……
知道他說到做到,他被背叛的恨意會拘禁她一輩子……
她垂下眼簾,一想到莫家的事,留在日本或許是好事,但找到機會她還是必須要走……
「你在想什麼?」
「不關你的事。」
「想逃?」
「沒有。」她垂下眼簾。
「你的眼神不擅說謊。」
「隨你怎麼想。」
早餐結束,她起身收碗。
他握住她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她看了他一眼。「主人還有什麼吩咐?」她不自覺挑釁,就算累到快睜不開眼,骨子里的反抗因子仍舊很活躍。
「你會不會舍不得你在台灣的情人?」他問,語氣很輕松。
她一愣。「你怎麼會認為我在台灣有其他情人?」
他勾起嘴角,很嘲諷的道︰「你在上流社交界的名聲很響亮。」
「愛玩揮霍的名聲嗎?」
「你很清楚。」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有些紀錄總是讓閑人難忘的。」
「或許是你的紀錄太過輝煌?」
「自己承認就顯得太驕傲了,你有無所不知的情報網,什麼事情都查得出來不是嗎?」她輕佻地笑了。
「看來情史豐富的人不只我一人?」他冷哼了聲。
她僅笑不答。
「這麼說我們勢均力敵?」
「好說。」
「容容,你不該放棄我的,我是很好的對手,你應該參考我在商場上的成績。」
「商場得意,不見得情場就能如意。況且,我一點都不想為了一株高大茂盛的大樹卻放棄一整座森林。」
荊堂瞪著她,無論她愛不愛他,無論她有多麼想回台灣,他不會放她走,終其一生,她的人生只能有他,她的世界只有他!
他憤怒起身,像龍卷風般快速地卷出餐廳。
她獲勝了,輕易地把他氣到跑掉。
如果能讓他恨她,真的恨她,依常理判斷,對恨之入骨的人應該是眼不見為淨吧?等她可以激怒他,讓他真正的恨她、不屑她,或許就是她能夠離開這里的時候了……
莫容潔安靜地收拾餐具,淚一滴接著一滴地滴在手背上、餐桌上,她安靜地流著淚,誰都沒看到。
第5章(1)
早餐後,荊堂離開度假小屋。
這里是哪兒?
趁著荊堂不在家,她在屋里繞了下,發現電視讓人搬走了,沒有收音機,所有娛樂設備通通沒有,她雙手插腰,無奈地環顧四周,唉,這里果然只是個美麗、舒適的漂亮監獄。
午後的太陽很溫暖,她趴在客廳的懶人椅上曬太陽,沒想到竟沉沉睡去,再清醒時已是夜半時分,十多小時的睡眠讓她精神大振,不好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平復了些。
她走到廚房將早上留下來的粥加熱食用後,回到臥室,拿了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用椅子堵好門後,月兌掉身上的衣物,跨進淋浴間,關上玻璃門,然後調好熱水,水蒸氣立刻布滿四周。
這里是哪兒?日本哪里會有這麼茂密的森林?不,說森林似乎牽強了些,倒是比較像特別栽種的人造林?她之前雖然在日本讀過書,但對于地理環境卻沒有很熟,這里是哪兒她根本毫無頭緒,無所謂了,反正她相信,只要穿過這片森林到市區去後,一定有辦法離開。
她若有所思地洗著澡,沒注意到浴室的門已讓人推開,直到淋浴間的玻璃門被荊堂拉開,她才猛地回頭,莫容潔甚至還來不及尖叫,荊堂就已將她扯進懷里,抵在牆壁上,用灼熱的吻封住她的嘴。
她掙扎,嘗到荊堂口中濃濃的酒氣,他又喝酒了?
熱水淋濕他身上的衣物,他無所謂,仍全心地沉浸在她迷人的粉唇上。
她硬推開他寬闊的胸膛。「荊堂——」
「老婆,這是你的歡迎式?」他笑問。
她在他眼中看到過去的調皮,心不禁一揪。
荊堂看著懷里的她,酒果然還是只能自醉,就算他完全醉癱,他還是想要她,就算她完全不愛他,他還是想要她!就算要他用權勢囚禁她,他還是想要她!
沒有讓她掙扎的機會,荊堂再度封吻住她的唇,舌尖熱情地挑撩、吸吮。
他彎身,濕熱的吻滑過她的頸、她的鎖骨,她仰頭全身顫抖。
他手指緩緩畫著圈,以磨人的速度折磨著她。
「荊堂……」
她雙臂無力地攀在他肩上,雙膝顫抖,既期待又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感覺自己快爆炸了。
結束,她無力地依偎在他懷里,陌生又甜蜜的感覺充滿全身。
荊堂的表情很冷,殘忍的目光掃過她美麗的同體。「嘖,游戲情場的你也不過如此?這麼輕易就達到高潮?」
她像被潑了一桶冰水,所有的熱情、所有的陶醉、所有的期待通通不見了。
他刻意讓她覺得自己很廉價嗎?那麼他做到了,她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恨不得一頭撞牆,她恨自己對他的反應居然如此劇烈!
莫容潔低著頭用力推開他,推開玻璃門,走出淋浴間,拿了外頭的浴巾圍住自己,長發上的水滴像眼淚般灑了一地,但她仍像個高傲的女王昂首挺胸地走出浴室。
外頭的冷空氣頓時讓她清醒,這才發現自己要替換的衣服、還有今天穿過的髒衣服全留在浴室里,除非她想穿第一天來這里時,被荊堂撕破的衣服,否則她只能回浴室,要不然就只有一條浴巾能夠保護她。
回浴室還是選擇浴巾?她該選擇哪種方式?
哼,無所謂,她還能失去什麼?
想通這一點,她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她圍著浴巾,拿了另一條毛巾擦拭濕發,坐在化妝台前,她才知道自己的雙腿抖得有多厲害,方才的事,那深深切切的快感,讓她無法迅速地恢復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