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起情涌 第15頁

「那麼……如果她們是同一個人呢?」盧璧人試探地問。

楊適停了半晌,笑說︰「這怎麼可能?」

「我是說如果。」盧璧人有點急了,他為什麼不回答她?

楊適想了想,望著她說︰「那就看你是不是還一樣愛我了。」

盧璧人什麼也沒說,只是深情款款的注視著楊適,忽然緊緊的摟著他的頸項,狂野的吻他的唇。她完全忘了這是一條大街,雖然街燈是壞的,但在皎潔的月光下,夜歸的路人還是看得見這對戀人正當街擁吻。

楊適和丁懷楠到賭場查過帳目後步出賭場。

以往這附近的路口總會有一些老乞丐拿著草蓆坐在路邊乞討,有時彈唱月琴,有時則口里就念著蓮花落。可是楊適卻發現,這些老乞丐漸漸少了,尤其是今天,竟連一個也看不見。

「你覺不覺得這種情形很特殊?」楊適詢問丁懷楠的看法。

丁懷楠搔搔腦袋說︰「也許他們都發財了,用不著再當乞丐了。」

「如果連乞丐都發財,我們豈不是太遜了,到現在連一點發財的跡象都沒有。」楊適自我調侃的笑說。

「現在的日子我已經很滿意了,盧先生對我們不錯,房子有了,車子也有了,再來只要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就行了。」丁懷楠伸了一個懶腰。

「想結婚了?」楊適笑問。

「嗯,你跟璧人也該定下來了,她那個叫筱玉的同學都快嫁了,難道你看不出璧人每次提起這件事,就一臉很羨慕人家的樣子。」

楊適當然也知道這點,不過他更希望能充分掌握醫院的情況後,再來談論婚嫁。

當他們的車子行駛到孤兒院附近時,楊適從車上看見一些巡捕從孤兒院里出來,他直覺是院里發生了事情,因此要丁懷楠先回夜總會。

「我想過去看看里面出了什麼事。」

丁懷楠隨口說︰「該不會連孤兒院里的小孩子也失蹤了吧?」

很不巧的,事情居然讓丁懷楠給說中了。

甭兒院里一夜之間竟有五名孩童失蹤,巡捕房的人是過來了解狀況的。

警長懷疑是人口販子把這些孩童販賣到外地去。

然而事情似乎另有蹊蹺。

十天之後,有人在海灘發現了一些尸體,這些尸體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全身呈現黑紫色,而且全都面目全非。

驗尸的結果發現,這些尸體的脊髓全被抽光了,而且他們身上都被不同的細菌所感染。

正當楊適感到詫異不已時,他接到了戴先生的暗號,要他在公園里踫面。

楊適來到公園,看見戴先生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曬太陽,楊適走過去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那些尸體就是前些日子失蹤的那些乞丐。」戴先生簡短的說。

「我該怎麼做?」楊適等待指示。

「山口一定是拿這些人來做實驗,你要想辦法盡快查到他在做什麼,而且要進行毀滅,否則將會有更多人受害。」

「我知道了。」楊適點點頭。

「你如果想完全掌控盧定堅跟日本人的活動,我想你應該盡快跟盧璧人結婚,只有這樣,盧定堅才會百分之百的信任你。」

「戴先生,我知道你有恩于我,但是我不希望這輩子變成一個傀儡,這次的任務完成後,我要求你還我自由。我希望這是我替你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楊適的語氣十分堅定。

戴先生沉默了良久,才清了清喉嚨說︰「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能不答應,除非你一槍打死我。」楊適目光灼灼的望著戴先生。

戴先生冷笑一聲︰「你已經打定主意了?」

「是的。」楊適的語氣更加肯定。

「好,我答應你,這次的任務完成以後,隨便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干涉你。」戴先生無奈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謝謝你!」楊適自認沒有那麼強烈的民族意識,他只是平凡的希望與自己所愛之人快快樂樂的廝守一生。

楊適陪璧人參加周筱玉的婚禮過後,突然決定在這一天開口向她求婚。

「我選了一只戒指。」楊適在車上把之前選好的鑽石戒指從口袋里掏了出來。

盧璧人打開絲絨的粉紅色盒子,對著戒指愣了幾秒鐘。

「我幫你戴上。」楊適替她把戒指戴上,「喜歡嗎?」

「為什麼突然送我戒指?」她的心幾乎跳到喉嚨上來了。

「不需要我像外國電影那樣,拿一束花跪在地上求婚吧!?」

盧璧人的心里漲滿了喜悅,但她倒底有幾分女孩家的矜持。她羞怯地低垂下頭︰

「你應該去問我爹地。」

「我要娶你,不是娶你爹。」楊適說完便吻了她的唇,接著又吻她的耳朵……

但楊適和盧璧人即將結婚的消息傳開後,卻使山口藤平十分苦惱。

他對著正望著窗外發呆的容子說︰「我現在做事處處受到楊適的牽制,一旦他成了盧定堅的女婿後,一定會變成我們最大的阻礙。容子,你看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容子仍然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容子——」山口藤平提高了嗓門。

「這個實驗是你負責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山口容子面無表情的說。

「我們是搭檔,遇到問題你也該想想辦法啊!」

原來,山口藤平跟容子兩個人並不是父女,他們的身分根本是假造的。

「把盧璧人殺了。」山口容子淡淡的說。

「要殺盧璧人,還不如殺了楊適。」山口藤平覺得楊適才是阻礙他繼續進行實驗的關鍵人物。

「楊適是我的,我不準你動他一根寒毛。」山口容子板著臉厲聲道。

山口藤平哈哈的干笑了兩聲︰「原來你看上他了?可惜他就要結婚了,而且就算我不殺他,上級也不會允許他在我面前礙手礙腳的。」

「這件事,你先別跟上面報告,我會處理。」

「怎麼處理?」

「我有我的辦法,你只要盡快讓實驗有結果就行了。」山口容子不耐煩的說。

楊適的辦公桌上忽然出現一本又厚又舊的日記本。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曾有過這麼一本日記,但里面的筆跡確實是他的。

日記里詳細的記載著他和沈德容之間的點點滴滴。楊適來不及探究這本日記是怎麼來到他面前的,他只是飛快的閱讀里面所有的記載,那是他所遺失的記憶與感情,沈德容似乎在這本日記簿里復活了起來。

日記的最後一頁黏貼了一張楊適和沈德容在校園的合照。

楊適再一次有種心神撼動的感覺,照片上的德容雖不似山口容子濃妝時的艷麗,但臉形五官卻活月兌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若說她們不是同一個人的話,天底下真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嗎?

楊適合上日記本時,才發覺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丁懷楠從熱鬧的夜總會過來,看見楊適對著一本墨綠色的本子發呆,他走上前隨口問︰「那是什麼東西?」

「我的日記本。」楊適語氣平淡,內心卻波濤洶涌。

丁懷楠笑道︰「我以為你只有在跟德容談戀愛的那段日子才寫日記呢!」

楊適望著丁懷楠說︰「這本日記,就是那段時間寫的。」

丁懷楠的笑容頓時消失。這怎麼可能?三年前他們是倉皇逃出北京的,別說是日記本,就連衣服也沒多帶。

「奇怪吧?它居然出現在我的桌上。」楊適若有所思的望著日記本。

丁懷楠不假思索的說︰「一定是她!」

「你是說山口容子!?」其實楊適早有同樣的假設。

「沒錯,我敢打包票容子就是德容,否則天底下哪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

包何況她還知道你的過去。」丁懷楠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容子問個明白,看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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