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相思 第4頁

「對于和威爾森經紀公司解約的事,你也沒有意見?」雷諾對于他的回答似乎感到吃驚。

「你如果還要再嗦下去,我會建議你立刻回來跟我開會。」雷嘯的手放在電腦鍵盤上。

「讓我全權負責,我明白了。」雷諾朝著鏡頭做了個鬼臉。「你的意思是要我就算不想負責,也必須擔負起所有的責任對吧?!要不要和小鈴說話?」

「不必了,我還在工作中。」雷嘯挑了下他凌厲的劍眉。「況且我剛回到維加斯。」

「那就不打擾你……大哥,謝謝你。」雷諾最後真誠的說道。

雷嘯嘴角的笑容也從調侃變得真摯。「小子,你客氣了。」

必上視訊,雷嘯的表情有剎那的停頓。雷諾,他那個曾經闖禍無數、並且浪跡天涯的弟弟,因為一個女人終于願意倦鳥歸巢。

路小鈴,那個從小就生活在雷家的女孩,曾經是他們兄弟倆共同守護的對象,以後……就是雷諾一個人的責任了。

只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點小麻煩需要處理,然而他卻一直猶豫不決……

「總經理,就快十點了,你要我提醒你去底樓夜總會看晚場表演。」他的個人秘書杰森敲門後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

「好,我立刻準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歷,離他解決那件事的期限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到底應該如何決定?

雷嘯穿上外套,在他解決那個小麻煩之前,他還是先去看看他們的晚場表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到底是誰一直在阻撓。

楚絮菲知道自己必須冷靜,惟有冷靜她才有機會從這個魔窟里逃出去。

她在驚慌失措的哭了一個多小時後,心情好不容易才沉澱下來。不管怎麼樣,這里是拉斯維加斯,並不是三不管地帶。

他們要她去跳月兌衣舞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她可以假裝听話,然後再趁機逃走。就算沒有逮到機會,她也可以在台上大聲呼救。

這家酒店如果要做這種逼良為娼——這樣說可能也不太對——強迫別人出賣勞力和體力的事幾乎等同子綁架,反正就是一種犯罪行為,他們早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她一定可以順利的逃出去,她一定可以的!

雖然從下午開始她就滴水未進;雖然一直覺得頭昏眼花;雖然雙手不住在顫抖,但是對于此刻的楚絮菲來說,逃出去的信念大子一切。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換上那件可怕的衣服,並且裝出心甘情願的樣子。

老天!她這輩子還沒有穿過這樣暴露的衣服。說是上衣,其實也只是一件遮住前胸的露背馬甲,而褲子也只是一條綴著流蘇的小短褲,外加一雙黑色大網襪。

「相信你已經做好決定。」門外突然傳來了史通惡魔般的催促聲音。「到底準不準備參加表演?」

「是的。」她大喊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喉嚨沙啞。「但我需要水和食物,不然我渾身無力。」抓住了床架,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門在這一刻被打開,史通走了進來,他壯碩的身體有如鐵塔般矗立在她眼前。楚絮菲揚起她掛著淚痕的蒼白臉頰,身體仍不住地顫抖著。

「水和食物在你表演完後自然會提供,還有兩百美元的酬勞。你最好乖乖配合,要不然……」史通無預警地從衣服里抽出一把刀子,亮晃晃的利刃在她眼前散發出陰森的光芒。

楚絮菲用力咬住嘴唇,緊張害怕已經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換好衣服,不準給我耍花樣。」史通惡聲說著。

她只是睜大著充滿驚恐的眼眸,緊緊的盯住對方。這時的她,只能盡力讓自己不要崩潰哭泣,也不能顯現出任何的反抗之意。史通將她的沉默當成了答案,便收起刀子走了出去。看見史通走出房外,無神的大眼里才悄悄流露出悲憤的眼神,在她人生二十一年的歲月中,從來不曾受到如此的屈辱與威脅!這難道就是她尋求自由刺激的後果嗎?

如果知道會遭遇到這麼可怕的事,她一定不會離開溫暖舒適的家和朋友,而獨自來到這個充滿罪惡的城市了。

然而此刻的她沒有退路,要離開這個地方,就必須先穿上那件讓她覺得羞辱的衣服。不管多麼不情願,她也別無選擇。她,恨透了這個鬼地方!

月亮河酒店的俱樂部跟這個地方的所有俱樂部一樣是通宵營業的,而晚間表演秀一共有兩場,一場在最有人氣的晚間八點,這是人潮最多的時刻。

一般會邀請著名的月兌口秀演員還有知名藝人歌手,偶爾也會表演魔術——表演項目一年四季都會有所不同。

原本晚上另一場十點的表演節目也是如此,然而因為最近幾個月十點時段的客源不斷減少,許多時候甚至連半滿都不到。又加上新上任的副總經理雷諾與原來負責的經紀人公司因為睚眥之仇,雙方終止了合作關系。

最後,雷諾為了刺激人氣,也為了尋找到足夠的表演者,月兌衣舞就成了最好的選擇。這個城市中有一百萬名月兌衣舞娘,而且月兌衣舞在各大酒店里也有固定的表演時間。對于這個決定,雷嘯不予置評。只要不影響到酒店的日常營運與收入,他是不會進行干涉的。

「我不想引起客人們的注意,通知任何人都要裝作不認識我。」在走廊里,雷嘯這樣對秘書說道。

「是的,總經理。」杰森立刻就透過對講機吩咐了各部門。

「你也不必跟著我,我自己會去。」雷嘯決定回房間換下他的這身西服,以更休閑的打扮出現在俱樂部。

「好的。」杰森在電梯前止步。

雷嘯獨自回房,他挑了件紅色的Τ恤,又拿了件白色的連帽外套,換上牛仔褲,接著把整齊的頭發撥亂,上了點發蠟後,活月兌月兌是個不羈的青年。打點妥當後,他才下樓走向俱樂部。

在此同時,楚絮菲拿了一件大的披肩將自己盡量嚴密的包裹住,這才走出囚禁她的房間。

「那邊是化妝間,你可以和其它女孩一起化妝,不要想玩花樣,這里到處都是我的人。」史通只是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就將她推向隔壁的大房間。楚絮菲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自由了,這里除了正在化妝和戴假發的月兌衣舞娘外,沒有其它看管的人!

「你們能不能幫我逃出去?我是被他們綁架來的,我……」在確定了安全後,她立刻求助。

「你不要吹牛撒謊,你和我們一樣,是自己來的。」和她一起上車的安妮鄙夷的望著她。「不滿意薪水嗎?那就自己憑本事要小費。」

「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是要做這種事!」楚絮菲大聲駁斥。「要不然我死也不會跟著坐車來!」

「這種事?你覺得很骯髒?」有個看起來年紀頗大的美國女郎瞪了她一眼。「我們也是很努力在工作,我們並不覺得自己的職業有什麼低賤的。倒是那些決定了要做,拿了訂金卻想走人的欺詐者才讓人看不起!」

「你在說我嗎?」楚絮菲不敢置信的搖著頭。「我沒有拿到什麼訂金,你們應該可以幫我做證,我們是一起來的!」她看向艾米和安妮。

「我們拿了,你應該也拿了。」安妮和艾米都很坦蕩的望著她。

楚絮菲突然感覺到窒息般的痛苦,她後退一步,明白了這些人並不會幫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門已經被鎖上,外面也應該有人把守。此時她開始感到頭暈目眩,腳步都變得虛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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