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孟梅烈就從廉子中依稀見到這盛大空前的場面、人聲鼎沸的熱鬧氣氛,她是期待又雀躍的。這簡直是民族大融爐,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民俗攤子,今天她真是開了眼界,等等,還……還有藍眼珠子的人,褐色的頭的人,人高馬大的北方女子,唯一相同提,每個人的臉上都堆滿的和善的笑容。
小佩也感到新奇極了,拉著她吱吱喳喳的直說個不停,「少爺,你看好多人,都是跟我們一樣的人耶!少爺,你看那邊——」小佩指著前不遠一攤烤著半只羊的小攤子。那撲鼻的香味,教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
孟梅烈沒好氣地敲她一記,「你喲!就是這麼會吃。」
小佩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將期盼的眼光投向季厚,他這才恍然大悟地推推孟梅烈,「我看你就滿足一下他的口欲吧!我看他都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呃,我也正覺得嘴饞呢!」季行雲輕咳一聲,拼命向小佩示意,要她照著他們下午所計劃的進行。
小佩慌忙地點點頭,隨即可向孟梅烈和季厚提議道︰「呵呵,季公子,你不妨帶我家少爺四處去逛逛,如果我們一塊的話,說不定你們會不夠盡興呢!我自告奮勇和季伯伯一塊好了,兩個時辰後在這兒會合好不好?」
季行雲也樂得鼓吹猶豫不決的盂梅烈,「梅烈,我看就這麼著,小佩的主意不錯,這可是一年才一次的,要是敗興而歸的話,可就得再等一年羅!」
季厚想想了覺得不無道理,「梅烈,就依我爹和小佩的提議吧!嗯?」
孟梅烈也沒有反駁的道理,遂點頭道︰「好,兩個時辰後,咱們在這兒會合。」
待季厚和孟梅烈走遠後,這兩個老奸巨猾的一老一少樂不可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他們倆春風滿面的相視大笑,沾沾自喜自己的杰作。
「小佩,你說他們送作堆的成功率有多大?你瞧,你們站在一塊多登對呀!多郎長女貌的一對璧人呀!」
小佩也是眉開眼笑地附和他的話︰「是呀,是呀,依我看,咱們只要再加把勁,就能使他們對彼此心生好感,進而互生情愫,然後私訂終生——哈哈哈。」
季行雲也頗贊同她的話,「可不是嗎,要不是多虧我聰明替他們順手推舟,聯合你來設計他們,否則要等到我那死小子開竊的話,我不早就。入土了為安了。」現在他可是得意萬分,走路都有風了。
「呸呸呸,季伯伯,我別說不吉利的話,現在好戲才要開始,也多虧你的好點子,我們家小姐才能盡早月兌離單身生活,嘻嘻!」
他們倆又是一陣不可抑止的奸笑,這時,小佩忽然止住笑,緊張兮兮地問道︰「如果小姐和季公子知道我們倆狼狽為奸的行為,他們會不會氣得半死,甚至拿刀砍我們?」
季行雲老神在在的拍拍她,「別擔心,這件呈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有會知道的,只要我們守口如瓶,絕不會泄漏半點出去的。」
小佩堅持地作發誓狀,「我保證,不管誰逼迫我,我都不會供出你唆使我的,也不會說這全是你一個人的主意。」
季行雲苦笑著搖頭,對她的保證不知是該感謝她的肝膽相照,仰是告訴她多說多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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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動人的琴聲繞梁,丁書兒如黃鶯出谷的歌聲,句句字字撼人人心中,霍青桓贊賞的直點著頭。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疆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字字句句也皆是我的心情、我的不悔啊!青桓,你真的感受不到半點嗎?
「青桓,退婚是勢在必行的,你以為呢?」
「梅烈之所以逃婚,也是因為不贊同這門婚姻,那我還能夠以婚約束縛住她嗎?不,這太自私,我不會允許自己葬送她的一生。」他無奈又無力的嘆口氣後,又繼續說︰「也許一開始,我和她就沒有打算接受長輩們的安排,只是她比我有勇氣多了,而我也會真的心的祝福她尋得所愛。」
「那麼你會接受其他人嗎?」丁書兒帶著一絲希望,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眼神已招供一切。
霍青桓眼前不自覺浮起阿郡的容顏,仿佛已抗拒不了他又是一嘆,「未來的事是千變萬化的,誰也無法斷定明天一切就順其自然。」他給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听不到自己的想听的答案,丁書兒明顯的露出失望之情,黯然地低下頭︰「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經住了個人,是誰也無法取代的人,她是阿郡對不對?」她既膽戰又心驚地問了這個答案可能會令她心碎難堪,但她真的希望,能從霍青桓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霍青桓笑了,笑得好高深莫測,深遂的眼眸中看不到半點思緒,教人模不著邊際。
「地是位天真活潑、慧黠又不失善良的姑娘,在你見識她妙語如珠、無憂無悉的憨態可掬後,任何人都會深深地被她吸引,她時而像個高雅,不食人間的仙子,有時又象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小頑皮,但,那並不包括我,因為有個人比我更早愛上她。」
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說著口不對心的話,但丁書兒並不願咄咄逼人的戳破他,「那個人是趙公子?」
「我想,見琛是唯一給得起她一輩子的人,阿郡若是選擇他,幸福是可以預見的,雖然我和阿君乃是萍水相逢,但我對他仍是兄妹般的感情,如果她因此而覓得好緊宿,我也會為她高興。」雖然他的心抽痛不已,但他仍選擇忽略那份感覺,即使他現在的行為就像是戴著面具說言不由衷的話。
那我就放心了,丁書兒難掩興奮之情,又繼續彈起曲來,一曲接一曲,曲曲訴盡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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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逐漸減少,季厚也帶孟梅烈回到原點,季行雲和小佩正蹺著二郎腿,坐在馬車上啃著羊腿,一臉笑容的目視他們兩人回來。
「這麼快哇!兩個時辰還沒到哩!」季行雲有些掃興的埋怨。
「季厚說他有事,要咱們先回山莊。」孟梅烈有些失望地解釋。
「哦——」季行雲和小佩不約而同的發出失望之聲。
季厚眼見那著療服的女子卻轉過東村口,當下心里一爭,不及再多解釋什麼,立刻迫了上去。
季行雲不滿地看向急急忙忙追著一名女子跑的季厚。這死小子,竟然當著梅烈的面拈花惹草,真是賊性不改,他又偷偷地瞥了孟梅烈一眼,也看出她眼底深藏的不快,這下他更肯定盂梅烈是動情了,所以他有義務替季厚澄清一下。
「嘿-季厚也真是的。一聲不響地就丟下我們不管,真是太過分了,為了公事也不可以這樣嘛,回頭我一定好好的說說他,要他下次別再因公忘私了。」
「公事?」
「是呀!我們行雲山莊也兼一些牛關的買賣,那姑娘是北方一個部落的酋長的女兒,每次雙方的交易都是由她出面,上次明明已談好要交貨了,臨時又變卦,季厚可能是一時氣不過,才要追上去找她理論吧!」
天,瞧他撤了多大的謊,雖然他這輩子從未說過謊,就算有,也都是善意的謊言,這不算吧!但為了季厚的未來幸福,他也只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原來是這樣。」沒來由地,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小佩可是明眼人,她確定剛剛在小姐臉上盾到的是,從失望、失落,到放松,甚至有絲期望,這下她更可斷定小姐是墮人情網、動了凡心,這真晃太好了,那不就意味著她們可以明正言順地回揚州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