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一直在心中環繞,鼓吹她保護自己。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深吸口氣,錦文已痛苦的下了決定。
夏侯爺贊賞的看她一眼,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奇女子。
「很簡單,做得漂亮點,讓洛庭死心。」
「這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她盡避心痛,仍表現出一副勢利嘴臉。
「盡避開出條件來。」
心中盤算之後,錦文已有決定,就這樣吧,她畢竟不屬于這里,先離開這座豪華的金色籠子再說。
此刻,她真的無心再去思索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或真正的在期待什麼。
「十萬兩黃金。另外,你還必須資助我,不管花多少時間,多少人力、物力,直到找著我要找的人為止。」雖沒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家人,但生活是現實的,代價至少要能保障她以後衣食無缺。
「找誰?和你什麼關系?」夏侯爺有些訝異的問。
「我想這就不關你的事了,你不見得真的想知道。」錦文淡然道,「這樣的條件你能接受嗎?」
夏侯爺點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侯爺財大勢大,相信不會食言,如果沒做到……夏洛庭起碼這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會馬上對我減低興趣。」她語帶威脅的說。
他听了哈哈大笑,沒再說什麼,轉身而去。
她明了,事情已經定案,結局改變不了了。
尾聲
當夏洛庭氣急敗壞,帶著恨不得殺了她的凌厲氣息席卷而來時,錦文原本已枯萎的心,更是四分五裂。
等待著他的這短短的幾個時辰遠比幾輩子都難捱。
她好想賴著他一生,但是可能嗎?
「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他氣瘋了,她連最起碼的解釋或內疚都沒有,她到底是何等薄情寡義,難道真為了區區十萬兩黃金?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咆哮道。
錦文只是用麻木的口吻,宛如背書般說出違心之論。
「我已跟侯爺談好條件拿錢走人。」蓄足了勇氣,她終于眼對眼凝視著他,要痛就一次痛個夠,她不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有錢什麼買不到?錦衣玉食、綾羅綢緞……」
他憤然打斷她的話,「待在這里要什麼享受沒有?我可以給你更多……」該死!他在講什麼鬼話?曾幾何時他也必須委曲求全了,尤其對這種見錢眼開的勢利女子!
「靠人施舍、看人臉色,我的未來多沒保障,你能保證哪一天忽然不高興時,不會將我掃地出門?除非……」錦文擺出精打細算的嘴臉,「除非你先給我一大筆銀子,我無後顧之憂後,繼續留下來當然就沒問題了。」
她處心積慮如此設計的結果,夏洛庭馬上被她氣得狂性大發,像只噬血的猛獸豪奪獵物。
錦文被毫不溫柔的摔向床榻,這時她也有些怕了,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野蠻的一面。
「你干什麼?」她不住的掙扎。
他已經被憤怒蒙蔽,對她的驚慌視而不見,「嘶」的一聲扯裂她身上所有衣物。
「不就是想要銀子嗎?賤人,那我買你!」他粗鄙的口吻極盡污辱之能事,他明顯的是想報復,直接沖進她不設防的私密處,比對待妓女還惡劣。
錦文忍不往痛呼,「洛庭……」好痛,他簡直是想殺了她!
「想要多少酬勞就得付出多少代價。」夏洛庭冷酷的說道,不停猛烈的撞擊她。
習慣了他的身體,她不由自主的會產生反應,即使不舒服,隱隱的快感仍逐漸堆積。
「啊……洛庭……」她的呼喚似求他哀憐,這聲音總能牽動他,即使不甘,他的動作仍漸漸和緩,雙手施展魔力制造另一波高潮。
錦文喘息不已,幾乎被這快感拱上天。
「說你後悔了,後悔之前所說、所做的事。」他對她又愛又恨且無奈。
忍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她雙腿緊圈住他的腰,攀附著他尋求滿足,而夏洛庭的忍耐也已到極限,再也無法控制的如野馬馳騁曠野,盡情奔放,直達最深處揮灑。
激情方歇,他看向她的雙眸,卻見到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她仍要離開。
「你該死!」
她默默無語,並未回應。
他燒灼的眼神逼視她良久,最後終于起身整裝,咬牙離去。
一瞬間,她淚流不止,濕意浸透枕畔。
錦文深知夏洛庭的個性,她那樣傷他之後,他是不會再回頭了。
可是她依然沒離開,日子一天拖過一天,她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眷戀什麼。
拿到十萬兩黃金後她便偷偷的托人置產,以便日後和家人們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那她為什麼還待在這孤冷的偏院?
雖然聯姻之事听說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可是她也耳聞夏洛庭肆無忌憚、變本加厲的常在青樓酒肆流連,而且夜夜笙歌,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女侍寢。
人家日子好過得很,那她到底還在期望什麼?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立刻動身來到夏洛庭的院落。
大老遠的她就听到鶯聲燕語和絲竹之聲,不禁放緩步伐。
她呆站在門口,心中自問,自己來這里干什麼?自取其辱嗎?還是非要讓自己遍體鱗傷,才有辦法杜絕對他的思念?
錦文一直站在那兒,連送酒送菜的丫環在她身邊穿逡來回也無所覺。
夏洛庭悶悶不樂的獨自飲酒,從門縫里瞥見她的倩影後,立即毫不猶豫地的將旁邊的女人拉進懷里恣意深吻,豈料錦文仍沒動靜,依然站在那里想得出神。
「這該死的女人。」他的目光幾乎在她身上燒穿一個洞,正抑制不住想摔開懷里的女人,出去掐斷她縴細的頸項時,錦文終于推門進來。
他裝出陶醉在女人堆里的模樣,斜眼瞄她,「你還沒走嗎?難道是嫌錢給得不夠多?」
她快被胸口涌出的醋味酸死,但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打擾你那麼久,承蒙照顧,我在離開之前,禮貌上總該來辭行。」
「不必了,沒看見我正忙著?」他一雙濃眉幾乎糾成一團,偏偏說出口的話又冷又沖。
「誰會看不見?告辭了。」錦文冷冷的轉身就走,硬壓下心中的怒意。
然而夏洛庭仍不放過嘲諷她的機會,「哼,要走盡避走,不過外面強盜土匪正多,那麼多黃金可別讓人搶了。」
錦文倏地一僵,可是她一咬牙,腳步不停。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秋香、春紅,你們一個個真是既美艷又溫柔,女人嘛,只要懂分寸,知道感激,不會忘恩負義、無情無義……」他後面幾句愈喊愈大聲,頗有激怒對方回嘴的意味。
等了半天沒有預期中的反應,他厭惡的一把推開那些庸脂俗粉,滿腔的怒氣不知怎麼發泄。
眾女原想自己已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沒料好夢易醒,但她們猶不死心的賣弄風情,嗲聲嗲氣的喊疼撒嬌。
「滾!」他怒瞪一眼,她們全都乖乖閉上嘴巴,噤若寒蟬。
他真是認栽了!唾手可得的美色不愛,偏死心塌地只要眼前狠心現實的李錦文。
「該死!」她勾走他的心以後想拍拍走人?別想!
真是氣死人了,他絕不讓她稱心如意,他夏洛庭豈是那麼容易被甩的人?
當夏洛庭如旋風般沖出來,沉聲斥令家僕備馬時,才看見錦文好端端的站在庭園中,挑著秀眉看他。
她根本沒離開!他的心踏實了些,便不慌不忙的故作悠閑狀,只有那狠狠鎖住她身影的目光,泄漏出他對她極端在意。
他們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試著移步靠近對方。
這時夏侯爺來找他兒子,見錦文在此,不禁微蹙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