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著她的五官,怎麼也無法與「艷妹」兩字畫上等號,卻是嬌小玲瓏,別有一股特殊風貌,像煞了一尊被商家放在櫥窗里的搪瓷女圭女圭。
但通常匠師在制作搪瓷女圭女圭時,多半不會忘了為她添上甜蜜蜜的笑容,但這一尊卻沒有。
眼神清冷、唇線抿直,這是一個不愛笑的搪瓷女圭女圭。
這女孩並非阪本慶太會欣賞的女人典型。
她太小,又太女敕,而且太冷。
她一點也不符合他會看上的熟女典型,只是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他的眼神自從她出現了後,就是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就連心髒都跳得有些紊亂。
而他一點也不明白,這種仿佛失控的奇怪感覺是什麼。
或許是因為,這是一場魔術表演?
所以,這也是一個充滿魔力誘惑的夜晚?
好怪!他不喜歡這種難以厘清自己想法的感覺,於是他逼自己調開視線,卻在此時他前後左右,甚至坐得遠了點的人,都同時爆出了一長串的訝嚷聲。
「MYGod!這是真的嗎?這真的是太神奇了!好棒的魔術喔!真是值回票價。」
議論嘈雜不斷,逼使得阪本慶太再度抬高視線,然後忍不住苞別人一樣,發出了不敢置信的訝嚷。
那原是高高佇立在半空中的少女竟然正輕緩地、姿態曼妙優美地「飛」了下來。
是飛不是摔!
是翔不是跌!
MyGod!她是鬼嗎?
抹眼抹眼再抹眼,台下觀眾一致地做出了可笑動作。
但無論他們再如何抹眼,那少女是真的安然著地,並且還能再次翩翩飛起,此時她身後的布景亦璀亮了起來,那畫面正是一幅春日里百花齊放的美景。
那位中國女孩,就如同一只靈巧的春蝶一般,輕巧自在地在花朵與草叢間飛起、翔落、旋轉,甚至是輕點盈舞。
好一場飛翔絢舞魔術秀!著實令人嘆為觀止、衷心佩服。
但事實上,飛翔術在魔術界里這並不是頭一遭。
早在一九九二年時,大衛考伯菲就曾創造出經典魔術「飛翔秀」,而成為世界上第一個不需要借助繩索或是攝影技巧,就能夠演出飛翔效果的魔術師。
想必每個人在童年時都曾經有過飛翔的夢想,而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這些魔術師竟然辦到了。
至於大衛考伯菲能夠飛翔的秘訣是什麼呢?
對不起,事關最高機密,別說是不相干的人了,怕就連他身邊的隨從助理都未必能夠明了其中奧妙。
不過對於大衛魔術秀,現在在場的觀眾幾乎都是經由電視轉播看見的,震撼力有限,不像眼前正在飛著的中國少女。
震撼之後轉為細瞧,不少人開始翹首張望,似是想要從不同的角度去檢查,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破綻,卻是失敗了。
「她是怎麼辦到的?」有人小小聲的問了。
人,真的能飛嗎?阪本慶太差點忍不住張開臂,想要試試看。
「這是幻術嗎?」另一個人問了。
「才不是呢!」回答的男人一臉得意,「這事你問我就對了,這位中國女孩听說姓童,單名叫顏吧,但我們都不這麼喊她,『MagicalElf』魔術精靈,是我們私底下給她的封號。」
「魔術精靈?」
「是呀!你不覺得她長得嬌小玲瓏,很像是那種會出現在森林里的可愛小精靈嗎?再加上她的魔術表演,好看得嚇嚇叫,毫無破綻,喊她一聲『魔術精靈』並不為過吧!」
「听起來你好像常常來看她表演喔?」
「沒錯!我已經來賭城度假半個多月了,來這種鬼地方除了賭不就是看秀嗎?要看就得挑好看的,這『魔術精靈』听說才在此地登台不久,一個星期只表演星期三和星期六兩個晚上,雖說票價不低,卻因戲碼常換,舞台總監又是知名的音樂劇導演培力鄧伯菲,是以音樂也很考究,百看不膩,再貴也值得,所以我幾乎是場場都會來捧場的。」
「換句話說……」有人呵呵譫笑,「閣下是她的頭號fans?」
「可以這麼說。」那男人並不覺得崇拜一個小女生有什麼不妥,一臉驕傲的點頭承認。
「那麼,你一定也曾砸下過大錢請你心目中的『魔術精靈』出來吃飯?」
听到這問句,男人臉上的傲色頓時消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當然想呀!如果她肯私下跟我吃頓飯,就算要砸下一座金山我也願意,只可惜人家是『精靈』,我們是凡夫……」他的語氣愈說愈酸,「坐在舞台下瞻仰瞻仰就得了,想單獨跟她見面?門兒都沒有!听說就連本市市長也驚嘆於她的表演,對她生起了好奇,想贈什麼『杰出藝人』獎章給她,卻讓她的秘書給擋掉了。」
「哇!她這麼跩?」
「不是跩,人家那叫做有原則嘛!」男人再度變回了崇慕的語氣。
「呿!就是有你們這些傻瓜這樣捧著,才會讓那丫頭這麼目中無人的。」
「哎呀呀!你不懂啦!」男人揮揮手,一臉不耐,「人家是有魔力的,當然會讓人著迷,你再多來幾回就會懂了……」
語聲漸低漸無,眾人終於又將注意力轉回到舞台上。
人家是有魔力的,當然會讓人著迷……
對於這句話阪本慶太很想嗤之以鼻,卻怎麼也無法予以駁斥,當他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被緊緊吸在台上那嬌小的人兒身上時。
或許,她是真有魔力的吧!片刻後,他終於在心底承認了。
那是一種認真表演的魔力,一種收服觀眾人心的魔力,一種會讓人目不轉楮的魔力。
而有沒有可能,他將這個「魔力」請來為SAK.效力,引起一陣巨浪呢?
這個念頭原先只是一閃而過,但當阪本慶太在接下來的節目里,看見她由火舌肆虐中的古董木椅上從容不迫的月兌困;看見她將一只原在威武咆哮中的猛虎,以冰冷眼神將它凌空抬起,害得猛虎頓時被嚇成小貓,又是發抖又是哀叫;又看見了她的助理由台下隨意找來一位觀眾,與她隔開了至少五十公尺的距離,讓她蒙上了眼楮,卻還能夠毫不思索地猜中對方寫在紙板上的數字及圖案、甚至是事件的時候。
那個閃過的念頭,由成形變得堅定。
他想要她!
好想好想要得到她!
且是不惜任何代價!
還有一點,阪本慶太加上了一記重要但書——
他心里生出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看見她的笑容!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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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好想好想,其實於事無補。
即便他對她後來的表演熱情捧場。
即便他已與她的舞台總監因脾性相近,又有共通話題而成了可以稱兄道弟的哥兒們。
但只要一提到他想和那叫童顏的小女人私下見面,或是想去看她彩排,和諧氣氛立刻消失無蹤。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培力鄧伯菲舉掌求饒。
「你知道這小女人有多難搞嗎?沒人情可講的,她說過了,在她彩排練習時,別說是記者或閑人了,就連一只蒼蠅都不許飛進,要不她會立刻走人。她願意讓人見著的只有舞台上的表演,私底下的一切都很神秘,若讓她知道了是我未經她同意放人進去的,合約上已經寫明,她可以隨時毀約走人,管你的表演會不會因此而開天窗。」
眼看這條路確定走不通,阪本慶太只好去嘗試別條路。
這回他找上了童顏身邊一位名叫碧翠絲的紅發洋妞助理。
童顏身邊有一位機要秘書,那是一位名叫辜敏的四十多歲華人女士,此外另有四位洋助理,她們清一色是女人,童顏的食衣住行都是由這五個女人在負責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