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魔力 第19頁

「繼續呀!」童顏雖是出聲鼓勵,嘴角卻泄出了輕蔑笑絲。「喔,我懂了,妳現在是在和那家伙聯手起來整我,想看我會不會被騙得信以為真?以為他真的喜歡上我了?」

「湛——童——顏!」

喬舞忍不住發出小母獅般的輕吼。

幸好鋪里沒有客人,除了她們兩個外,只有個正在點頭打瞌睡的喬女乃女乃,和听見聲音而抬高困惑貓眸瞥過來的斑斑。

「眼楮看不見不是妳的錯,但心口被蒙住了就是自己的問題了,我……哎呀呀!我真的想告訴妳……可、可我答應了尚晰不亂嚼舌根的。」

喬舞嬌嗔發急的語氣,逗得童顏想笑。

「干嘛?整人不成發火了?我就不信妳會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是關於我,而我卻不知道的。」

「說到了這,哼哼,妳就真的不知道了,其實那天我也是不小心听到後,才去向尚晰查證確實的,我跟妳說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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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開了長途車程甫自屏東歸來的阪本慶太,打電話讓看護先回家休息,他自個兒開車到「糖心小鋪」外。

「來接老婆呀!」

說話的人是坐在店門口在幫斑斑梳毛,抬起頭來慈笑晏晏的喬家女乃女乃。

阪本慶太邊笑著點頭邊從敞篷車中一躍而出,有著倦意的臉上,卻是毫不遮掩即將見到心愛人的歡喜。

「當心點!」這回開口的是出門來整理小花圃的喬霓,「她今天胃口很差,不過也可能是讓小舞整天喂糖給喂飽了的,她晚餐時只扒了兩口飯。」

「沒關系!」阪本慶太笑了笑,「我帶她到西門町去吃蚵仔面線開開胃。」

「先別急著亂吃!」喬霓性子雖冷,卻是小鋪里最懂得照顧人的,她抬頭斜睨了他一眼,「胃口變差還有另外一種原因的,叫做害喜。」

喬霓話一出,喬女乃女乃掩嘴笑咪咪的,斑斑困惑的抬頭喵嗚喵嗚,幸好喬舞這最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女人早已讓尚晰給接回去,要不肯定會是笑得最大聲的一個了。

模出了門外,恰好听見這一切的童顏滿臉窘色。

如果眼前能有個地洞,她怕是早已鑽了進去,卻听見那臉皮超厚的男人,笑得比誰都還大聲響亮。

包氣的是他還不只是陪著笑而已,在過來牽她上車時,他還添加了一句——

「老婆,走慢點,當心動了『胎』氣。」

即便車子已駛離「糖心小鋪」一段距離,阪本慶太的笑聲還是三不五時會在車里響起。

但,一個人笑久了也是會累的,他瞥過視線,看見童顏比平日還要冰凍了三分的臉色。

有點不對勁,他搔了搔頭,想著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不對,下午他才和她通過電話,那個時候的她還好好的,還叫他開車開慢點。

在經過了兩個多月的相處後,她已很少再對他板起這種晚娘面孔了。

尤其每回在他離家幾天回來後,是兩人心靈最貼近的時候,雖然她依舊不會說什麼好听的話,但他卻感覺得出她的放松及歡喜,知道她其實和他一樣,都期待著和對方的重聚。

她已經學會惦記他了,雖說不如他想念她的多,但至少有了進展,但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實說他真有點倦了,倦了無時無刻不在討她歡心,不在逗她笑,不在猜測她的想法。

他畢竟是個人,也會有倦了的時候,也會有屬於自己的煩心事。

但雖是如此想著,他依舊強堆出笑臉問她。

「干嘛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是晚上沒吃飽?還是糖果吃太少?」

他騰出一只手想握住她的手,那是兩人獨處時已習慣了的小動作,卻讓她用力甩開了。

「不干你事。」她冷冷出聲。

阪本慶太蹙起眉,「妳到底怎麼了?」

「不干你事。」她依舊只有這一句。

尖銳的煞車聲響起,方向盤猛力一轉,阪本慶太索性將車子停進路邊停車格里,熄下火,他轉過身,難得表情嚴肅的看著童顏。

「妳到底在發什麼脾氣?把話說清楚!」

她不想和他說話!

好在她現在是個瞎子,要不看不听一點也不困難。

童顏索性雙手環胸,身子往下沉坐,連眼楮都閉上了。

「Shit!湛童顏!」

疲憊不堪和一再被忽視的挫折讓阪本慶太首次在她面前失控,他惱火的伸出手握住她的肩頭,用力搖晃。

「你該死的給我張開眼楮!懊死的給我認真听好!你知道我幾天幾夜沒躺上床睡過一覺了嗎?七天!我用七天七夜的時間窩在那鳥不生蛋的深山里,快馬加鞭趕著攝影采訪,趕著錄音、趕著纂文修旁白、趕著確定剪輯內容及後續工作,每個人都不懂我干嘛要那麼急,都勸我別那麼拚命,好啦!終於,工作提前完成,他們又勸我和他們一樣留在那邊泡泡溫泉、喝喝小酒、休息補眠,但我不肯,我拒絕了,我推開他們跳上了我的車,然後花了六個小時在高速公路上狂飆,飆回台北來!」

他深深吸氣又呼氣,卻呼不去滿心的憤怒。

「天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就因為我該死的、自討苦吃的,放不下一個沒心沒肝的冷血女人!」

阪本慶太的激動讓童顏有些驚訝,她一直當他只會搞笑、只會胡鬧,而絕不會生氣的。

在他的猛力搖晃下,她終於悠悠的張開了眼楮。

其實此時的她已能看到他的樣貌,方正的臉,濃黑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以及此時跳躍在他眼中的怒火。

雖說看得見,卻仍是模模糊糊,就像她心中對他的感覺一樣。

她弄不懂,也不太想弄懂,她只是冷冷的開口。

「你不用說那麼多,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豺狼幫』和『煞道盟』的事情。」

清清淡淡一句話像一根針,頓時刺破了阪本慶太因怒火而飽漲了的氣囊。

他消了氣、松開手,甚至還往她兩邊肩頭拍拍拂拂,像是怕在剛剛發火的時候,一不小心弄髒了她。

他一直拍,一直裝作很忙很忙,可就是沒再吭聲。

「說話呀!」現在反過來變成是童顏在逼他解釋了。

「呃,說什麼?」

他先是裝傻的笑了笑,在看見她抿得更緊的唇線時,只好嘆氣的投降。

「唉!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嘛,不就是我有個表妹叫松奈奈子,她媽和我媽是堂姊妹,呃,她媽和我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嫁的老公叫伊虎,是華人世界里的黑幫老大『煞道盟』的人,於是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奈奈子,她就去向她老公撒了嬌,然後『煞道盟』就去找上了『豺狼幫』,於是就……就……」

「就怎樣?」好冷的聲音。

「就……就『豺狼幫』放下了屠刀,改過向善,驅散了兄弟,解散了堂幫,公孫幫主和朱腓常師爺,現在已改賣牛肉肥腸面為生了嘛!」

童顏冷笑,「你表妹夫倒是好本事。」

「是呀是呀是呀!」

阪本慶太點頭如搗蒜,笑得很得意。

「『煞道盟』和『伊家四獸』可真不是蓋的,威風凜凜,四獸一出巡,所有妖魔鬼怪都得俯首稱臣。親親老婆,妳就是在生這個氣嗎?氣公孫幫主跑去改賣牛肉面了?」

「我氣的是……」童顏聲冷如冰,「他去賣牛肉面是我們剛到台灣時就發生的事情,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妳在養傷,不適合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他低頭玩手指,像個犯了錯的男學生,正站在嚴厲的女教官面前。

「這件事和情緒起伏沒有關系,卻和我會躲在這里很有關系,如果我早點知道了就不用再擔心害怕,也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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