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畿事後已過了一年,他們成親至今也一年了,但他們對彼此的愛意似乎愈來愈濃,她抱怨夜晚沒他睡不著,而他又何嘗不是?
「寶寶呢?」他問道。
「下午時殲殲來帶他回我娘家去玩了。」縴縴喜歡寶寶,每次一帶回去都把他留在家中好幾天。
一年前,曲邑已從無底穴漠牢中釋放,那一天,正好是女兒和大太子大婚的日子。
那天,他歷經風霜的老臉上始終帶著欣慰的笑。
東畿之事結束後論功行賞,曲素素得了幢大宅和優渥的賞金,這些當然全都留給了她的家人。
說到娘家,曲素素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匆匆地道:「太子爺呀,我記得縴殲以前挺欣賞你的,你要不要試試像娥皇女英姐妹共事一夫的佳話呢?」
她說的是真心話。殲縴是她最疼愛的妹妹,敖凡是她最愛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絕對有度量將他們拉攏在一起。
「別瞎鬧!」敖凡一臉提不起勁。「你明明知道我的‘毛病’。」
說到毛病,曲素素忍不住笑了。
是呀!他們這偉大的太子爺仍是寡人有疾,原先大家都以為他那女人一親近便會發疹子的毛病已然痊愈,後來才知道,他是單單只接受曲素素一個女人罷了,別的仍敬謝不敏。
「你呀!這叫‘怯女癥’,因應的法子是得有肯自動送上門來的女子,要不我將以前季司娘教我的那些教給殲縴,而你,也像當年訓練我這個棋子一般地訓練她,久了,你就不會發疹子了。」
「素素,」敖凡沉下了臉,「真的別瞎鬧,縴縴在我眼里就只是你的妹妹,僅此而已,天下女子雖多,我卻只要你一個。」
若是別的女人听到丈夫這說,肯定眉開眼笑半天合不攏嘴,偏偏曲素素听了後,嘆了好大一口氣。
「好端端的干嘛嘆氣?」
「嘆氣不就是惋惜羅!」
「惋惜?為什麼?」
「嘿嘿嘿!你知道妙莊王在後宮是怎麼玩的嗎?」
敖凡撥空瞥了眼懷中的老婆。
這丫頭總是這樣,只要提到可以使壞的主意便全身來勁兒了。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呀」曲素素拉長語氣,「色老頭兒一個,每回干那種事時都得要兩、三個女人一塊兒大鍋炒的喲,最高紀錄還可以一次六個呢。」
「六個?」敖凡微訝,在想起那樣的場面時臊紅了臉,「那怎做?」
「不就躺成一圈,全不穿衣服,一手模這個,一手揉那個,身下的寶劍就一個輪著一個羅!而那些女人們還會互相模來模去,幫他老人家助興呢!」
「真這麼變態?」
「就這麼變態!"
曲素素呵呵壞笑,嘴上罵著,果不其然看見丈夫將筆擱下。
她的相公因「寡人有疾」,可算是天底下最單純、最純情、最不懂那檔子事的純真少男了。
可是也因為如此,他同樣也是最好玩、最好哄、最好耍弄的羅!
「既然這麼變態你還偷看?」他端起丈夫的架子訓人了。
「嘿!我當年可是忍辱偷看的耶!既是身負重任,自然得知道色老頭的胃口,也好多幫他安排些女人伺候他,省得他把主意動到我身上呀。」
「好吧,算你有理,那現在既然這些歪念頭都用不著了,你就給我乖乖地忘個一干二淨吧。」他親昵地揉揉她的青絲。
「忘了?」她咭咭地壞笑。「那多可惜,當時人家還刻意在旁邊用心觀摩了十八招呢!」
「學那些做什?」
「學來伺候太子爺你呀!哎呀,你不知道,和妙莊王的本事比起來,季司娘教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意思。」
他笑了,「難不成你想把我變成第二個妙莊王?」
「我是呀!」曲素素直笑。「這樣才不枉費你父王成天背後妖女長、妖女短的說我嘛!」
提起這件事,敖凡面有愧色。
「素素,我父王脾氣不好又愛記舊帳,你不要生氣。」
她笑咪咪地道:「生氣?我干嘛生氣?想當個妖女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她伸出素手戳戳他胸膛,「你這體質若非遇上了我這個妖女,你父王這輩子可都別想從你這兒抱孫子了。哎哎哎,別把話題扯遠嘛,剛剛咱們不是在談妙莊王的十八招嗎?我跟你說喲」
接下來,曲素素將他的頭摟近,在他耳旁嘀嘀咕咕說了一堆,果然看見她丈夫這個天下第一純情男在瞬間紅了俊臉。
「怎麼可能?」那種姿勢太困難了吧?
「怎麼不可能?」
她肚子里壞笑著,轉頭瞥了眼他桌上小山似的奏折,故意嘆了口氣。
「要知道可不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親自試一試羅。原先我是打算今兒夜里和你試的,可是這會兒看來,咱們還是十天後再說吧。」
「十天?」敖凡瞪大眼,「我不要!"
「要不三天?」她呵呵笑著。
「不!我連三刻都不要!」他蠻橫地將她整個人抱起,一腳踢翻了椅子,「老婆,我現在就要試!」
「那我們回房里去?」她佯裝無辜,心里卻開心地和那堆與她爭寵老半天的奏折揮手告別。
「不!我等不及了。」
抱緊她,敖凡吹滅了燭火,健臂一掃,便將桌上的奏折全掃落在地,將桌面清空,好讓他可以將她放下。
「好可惜呢!」她眼帶遺憾,瞥了眼攤了滿地的奏折,「你都快做完了。」
「別理它!明天再收拾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暗中,曲素素伸臂摟緊了那個趴伏在她的身上急著為她解衣扣的男人。
「太子爺呀,我看,明兒個咱們還是在書房里放一張床好些,還有,幫我準備幾套衣裳」
話還沒說完,她便听見布帛清脆的撕裂聲。
「哎喲,你呀!」她語帶嗔怨,「自個兒算算,你這是撕掉了我第幾套衣裳啦?」
他的聲音自她胸前的雙峰間傳出。
「下一回別再穿不好解開的衣裳了。」
如擬照辦!她在心頭甜甜地回道,柔荑纏緊了他的頸項。
夜已深,但屬于他們的夜晚才剛要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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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島上,雙龍祠。
這兒供奉著兩條神龍,一條白龍,一條紅龍,在兩條龍的中間,有條嬉戲著的小白龍。
神鑫上,木雕神龍栩栩如生。
神龕下,香煙裊裊,一位妙齡少女跪在蒲團上。
獻上鮮花後,她虔誠地向神龍默禱,嘴中喃喃有詞。
「敏兒呀!」
打斷了少女默禱的是海大嬸。
她淺笑吟吟,陪著渠敏兒跪在神龍前。
「敏兒,又來燒香聊天呀?」
"是呀!」渠敏兒清澈的瞳眸里帶著笑意。「我告訴素素姐,教她有空要回來看我。」
海大娘笑眯了眼,道:「能和神龍結善緣,你真是個福澤深厚的好孩子。」
「不單是敏兒,咱們島上這些子民哪個不是有福之人?」
「那倒是!"海大嬸呵呵笑著點點頭。
浩劫余生後,他們更懂得知福、惜福了。
「唉!」渠敏兒嘆了口氣。「除了素素姐外,人家也好想念寶寶。」
「你別在神龍面前嘆氣了,你素素姐若听到了會難過的。」
伸出手,海大嬸攙起了渠敏兒,兩人並肩踱出雙龍祠。
此時夕陽西下,璀璨的晚霞有如天邊的織錦。
遠天之處恰有兩大一小的雲朵,大的一白一紅,小的純白如雪,只見它們前前後後追逐不休,像極了那時搭救島民們的神龍家庭。
是呀!像煞了他們正那般優游自在地在天際飛騰嬉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