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暴君 第10頁

通常這種人充分了解自己本身的條件,也懂得如何去掌握、運用稍縱即逝的機會。表面上看來,她也是最汲汲營營想爭取王後之位的人,也許是一般人多把這種女人野心化吧!但若說誰真沒妄想過王後的寶座,那是騙人的。

听了黎雲的話,雲屏夫人果然雙眼亮了起來,嬌聲燕語︰「哦……真的?」

雲屏夫人毫不顧慮有旁人在場,緊貼著易洛,雙手爬上他的胸膛,毫不避諱的展現她魅惑的風情。

「但不知王上與黎大人,商議可有結果?」

「一切還要請王上聖裁。」黎雲樂得在旁邊看好戲。

易洛將黎雲的煽風點火全當作耳邊風,將游移在身上的惱人雙手捉住,眉頭輕蹙。「妳來這里做什麼?」

「王上,您好久都沒上臣妾那兒了。」她嬌嗔輕笑,以笑臉回應怒氣,永遠是對的。

「最近國事忙,我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哪有空上妳那兒。」他的語氣顯露不耐。

對,國事繁忙,但每晚都不會忘記回楓林別院,而楓林別院卻是皇宮中最偏遠的角落。在雲屏夫人保持甜蜜的笑臉下,這些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其實臣妾是來討賞的,明日是臣妾的生辰呢!」

「我倒忘了,想要我送妳什麼?」

「不用不用,臣妾不要金銀珠寶,也不要厚賜重賞;臣妾只要王上親自來敬我一杯祝壽酒。」雲屏夫人扯著他的衣袖。

「這……」

易洛還在猶豫,門口卻傳來一聲洪亮的回答。「好啊!好啊!」

進來的是三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為首說話的,與易洛有幾分相似,他乃是易洛的堂兄弟,平康王的大世子。

「最是銷魂美人窩,就不知臣下們是否有此榮幸,到夫人的香窩去敬一杯祝壽酒?」

「世子您說笑了,各位大人肯賞臉,是雲屏天大的福分。」

「咱們這麼死皮賴臉的去搶酒喝,可小心被別人嫌礙眼了。」周子衛不改刻薄本性,明槍暗箭的把人消遣一番。

「你別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月復了,雲屏夫人的肚量可大得很,濃情蜜意雖然給咱們兄弟破壞了,可是之後再纏綿悱惻一番,不就算賺回來了嗎?」易向接著他的話道。

李天翊也來湊上一腳。「哇!你怎麼講話這麼粗魯?」

「這樣哪叫粗魯啊?我又不是說翻雲覆雨一番、共赴巫山雲雨、男歡女愛、妖精打架……」

「夠了!」自始至終板著臉的殊冥王易洛,用非常堅定且不容置疑的語氣,制止了他們再說下去。

「三位大人說笑了,雲屏明日恭候王上與諸位大人大駕,雲屏先告退了。」

雲屏夫人仍是一派笑臉迎人,不該听的,她好像全沒听到,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其實易洛根本沒答應前去赴約,被他們幾人這麼一攪和,此刻卻變成不去不行了。易洛站起身來,五人齊聚一堂,沒有太多禮數;他們雖是君臣,卻也是多年的沙場戰友及生死至交。

易洛對黎雲寒著臉,發泄他剩余的怒氣。「我要辦了你,靜心堂豈可任人隨便進出,一聲通報都沒有?」

「是、是,微臣失職、失職。」

靜心堂的守備、明明是他自己撤的,這時卻反倒怪起別人來了。黎雲也懶得跟他爭,誰教自己不知好歹,提起了王後之位的話題。

平康王世子——易向,一把搭起他堂兄弟的肩頭,狀似親密,無視易洛狠瞪的眼神。「易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鼻子小眼楮的?該不是不歡迎兄弟我吧?虧得咱們這麼辛苦趕回來,你好歹也對咱們露個笑臉嘛!

算來還是黎雲最可憐,留在你身邊被你欺負得死死的;給你做牛做馬還得挨罵,可算得上是『皇都大內第一奇情無奈苦男子』呀!」

黎雲很合作的重重嘆息,顯示出他的無奈和悲情。

「黎二哥,你滿月復的委屈,使聞者心酸,小弟為你萬般不值,垂淚到天明啊!」李天翊再來湊上一腳。

「是啊!黎二哥,像你這等忠肝義膽的漢子,為國為民、勞苦功高,為大局委曲求全,為王上分憂解勞,小弟對二哥之景仰,浩浩江海不足以形容啊!」周子衛是標準的有戲大家唱。

「多謝二位賢弟稱贊,愚兄乃盡人臣的本分,唯望王上了解臣的一片苦心,臣于願足矣。」黎雲做出夸張的痛苦狀。

易洛無可奈何的翻了翻白眼,他心里明白,一張嘴可斗不過四張嘴,尤其他是個不善巧辭的人,而他們幾個在有易向在場的時候,都以他馬首是瞻,根本沒把他這個王放在眼里。

「眾位卿家辛苦了,咱們坐下來,喝一泡好茶吧!」

眾人回復正經,三人將多年來征戰守關、治理的心得一一提出,以及沿途所見所聞,對官吏、地方弊害也多有建言,其中大多已研討出解決方法,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

「易洛,明晚嫵春園之宴,只來咱們幾個大男人,未免太無趣了些。不如把雅敘樓的如煙夫人,和你藏在楓林別院的大美人也請來赴宴吧!人多才熱鬧嘛!」

閑談時,易向狀似不經意的提議,背負著其它三人期待的眼光。

而雲屏夫人的速度可不是普通的快,才剛離開不久馬上就差人將請帖送來了。

人類最容易被什麼給淹死呢?除了水之外,就是好奇心和嫉妒,此時驅使他們的原動力,自然是那股天生源源不絕的好奇心了。

尤其是那個連黎雲也無從接近的神秘女子,被黎雲說得那麼活靈活現,大家都很努力的想一窺究竟,畢竟易洛要制造這種宮廷秘辛,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有的。

「這不妥,雲屏是宴會的主角,多幾個綠葉陪襯,她可能樂得高興,但要是讓別人搶了她的風釆,那不是對她不住?」易洛干淨利落的一口回絕。

但他們哪肯罷休,三人繼續使眼色給敢死隊隊長。

易向受「萬」民請托,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哦……?今日看雲屏夫人,還是風釆依舊,怎麼你怕別人搶了她的風頭?莫非這個『別人』,比雲屏夫人在王上心中還搶眼幾分?」

易向的口才,一向教人滿意。「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難怪王上要把人藏起來,怕給人瞧見了。敢問王上,你與那柳姑娘夜夜相對,依王上所見,柳姑娘的面相,是否為好命之人?」

「我又不是看相的,怎麼知道她的命好不好。」易洛沒好氣的說道。

「不可能啊!她的面相,只有王上能看得出來才對;敢問王上,不知這位姑娘……可是王後的命格?」

易洛微微一震。「不是。」這句話回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隱隱認為這個堂兄弟的心思細得可怕,易向明擺著問他,可有立後之意?進一步是向他探問,可有愛上她,可有對她……動了真情?

對她動情,自然是有的,但……愛上她、立她為後,他可沒這個打算。

雖然他最近常對瞳兒的深情凝視感到不知所措,心也常常被她所牽動……

「既是如此,為何王上要把她藏得如此隱密?也許是對她的一片愛惜之心吧!但王上可知道,愛之適足以害之;王上此舉將後宮淪為是非之地,且也讓她成為眾矢之的。」易向繼續下猛藥。

「後宮之內哪有什麼是非?」

相對于易洛強烈的否認,眾人對他變化莫測的神情,深感到不以為然。

「王上不知情嗎?臣等才剛回京,就已听得流言傳出,甚囂塵上。東邊說妖孽媚主,西邊說天人下凡,到底是妖孽還是仙人,看來,也只有王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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