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情憂 第23頁

藍凱誠深吸了口氣,兩次揮拳相同之處,大概就是他都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吧!

他自嘲的撇了撇嘴,起身走進房間找出急救箱,為自己的傷口擦上消毒水。

在他準備在傷口貼上OK繃時,猛然回想起五年前的那段往事。

他記得先前呂耕文似乎有說到「暗戀五年」的字句,還有黃若凡也提及五年前那次意外,怎他從沒靜下心來仔細推敲這其中巧合之處。

他們說方茹喜歡上一位男子,而且喜歡整整五年。

如果將五年前的清秀容顏和現在的清麗嬌顏重疊……藍凱誠犀利的黑眸驀然一凜,趕緊撥了通電話,待電話接通時,他體內的血液已經逐漸沸騰起來。

黃若凡正回到家,正好听見電話鈴,她連鞋子都來不及月兌就彈跳到電話旁執起話筒。

「若凡,是我。」

黃若凡狐疑地蹙起眉,「藍醫生?」

藍凱誠深吸了口氣,做好心里準備之後才沉著地問︰「若凡,我想問你有關五年前的事。你是想告訴我,方茹所暗戀的那個男人……是我嗎?」

第九章

方茹在父親前往日本的同時,後腳跟著搬回自己士林的住處去。

她為了求得一方寧靜,以及不想看見呂耕文餡媚的表情,現在幾乎是將自己關在家中足不出戶,怎料呂耕文竟然找上她的住處,每天還不定時的打電話來

騷擾她,甚至跟管理員自稱是她的未婚夫,請管理員開門讓他進來。

對于呂耕文這種霸道的行為,她實在無法忍受;沒想到父親口中內斂斯文、文質彬彬的男人,對她卻是如此無理蠻橫,這兩種極端的態度讓人也覺得嘲諷。

同樣的時間,同樣急促的電鈴聲,方茹厭煩的蹙起了眉頭。呂耕文的行為已經嚴重侵犯到她的隱私,她根本不想讓他進來,甚至不願見他一面,無奈他卻

像蒼蠅似的,怎揮趕都沒有用,她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方茹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客廳來回踱步,門外的拍打聲讓她焦躁不安,見他仍是不願放棄,她也只好逼迫自己將厚厚的鐵門打開。

呂耕文一听見門後鎖鏈松月兌的聲音,很快地推開大門進入屋子里。

「搞什?!我敲門敲這久,你聾了不成?」他不耐煩地道,不請自入。

方茹只是閉上眼楮,忍受他的惡言相對。父親離開台灣後,他就露出了暴露的本性,這飽受精神折磨的生活教她幾乎崩潰,偏偏沒有肯相信她的話,甚至

認為是因為她忘不了藍凱誠,所以才會對呂耕文有所微詞。

她麻木地將門掩上,然後轉過身準備回到房間求得一片寧靜,卻在經過呂耕文身邊時為他臉上的瘀血而愣住了,同時也因為畏血的毛病而臉色刷白。

呂耕文感受到她的視線,沒好氣地睬著她,「看什,沒見過人掛彩嗎?」

方茹抿著朱唇別開視線,不想理會他那高傲的態度,徑自往房間走去。

呂耕文卻在她走到房門口時故意咧嘴冷笑幾聲,「我把你的他開除了。」他邊說邊悠哉地取出香煙,等待方茹的反應。

方茹停住了步伐,蹙眉看向他,起初不懂他話的意思,隨然恍然大悟,急著追問︰「你把誰開除了?」

呂耕文瞇起眼把煙點燃,然後當著她的面重重吐了一口白煙。「還有誰?不就是你忘不掉的那個人嘍。」

因為他的答案而摹然睜圓了眼,呼吸也變得急促,「你開除了凱誠?!」

「沒錯。」他的表情充滿勝利。要不是嘴角正隱隱地抽痛,他一定笑得更得意。

方茹的心揪痛了一下,轉過身往呂耕文走了幾步,「你為什開除凱誠?他與你毫無干系,你為什要這做?」

「沒看見我臉上的傷嗎?」呂耕文指著臉上的瘀腫,控訴藍凱誠的罪行,「這就是我開除他的理由!」

方茹為呂耕文臉上血液干涸的傷口而感到反胃,她皺著眉別開臉去,對他的傷勢一點也不想多看,心中掛念的只有藍凱誠的未來。「爸爸答應過我絕不辭退凱誠,你只是一名新進醫生,有什資格開除他?」

「資格?」呂耕文哼笑著,彈了彈煙灰,「我告訴你,今天我不但開除藍凱誠而已,我還已經驗了傷,準備請律師告他。怎,你心疼嗎?」

方茹氣得咬牙切齒,一雙粉拳也緊緊握著,「凱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一定是你說了什難听的活激怒了他,他才會出手打人。」

呂耕文扭曲了五官嘲笑幾聲,「我承認我是出言不遜,但又有誰听見了呢?而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你認為在法律上準會比較有利?」

「我不準你這做!我也不會讓爸爸開除凱誠的。你沒有權力干涉醫院行政!」她氣得漲紅了兩頰,全身血液瞬間沸騰起來。向來沒有脾氣的她,第一次感受到憤怒的灼熱幾乎焚化了她的理智,讓她幾乎控制不了自己。

呂耕文見她像是發怒的小貓一樣,感覺逗趣極了。想不到這女人不管是什表情都那引誘人犯罪,尤其那酡紅的面頰更進嬌艷動人。

「令尊在離開台灣之時就已經將整個醫院交給我暫時掌舵,你認為我沒有權力嗎?」他取下了嘴邊的煙,尖聲獰笑著,「我告訴你,只要我肯,我甚至可以將你最親愛的同學黃若凡革職!我可是未來的院長啊!」

方茹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由一個被父親稱為「好男人」的口中說出來,「你太過分了!才到醫院短短時間,就已經將我父親的話完全拋之腦後!等爸爸回國,我一定要讓他看清你的真面目,絕不讓你獨攬大權的計謀得逞。」

呂耕文悠哉的拂去身上的煙灰,一點也不以為意。「隨你便。反正你的任性及驕縱已經不是新聞,你愈是挑撥我與方院長的關系,最多只是讓令尊氣壞身子罷了,我倒是無所謂。」

方茹瞇起了眼,清澈的眸子透著無底的失望。「我真想不透爸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因為我和你爸都是投機型的人,他看到我就等于看到當年的他,所以他當然會賞識我嘍!」呂耕文冷眺著一旁錯愕不已的方茹,對她的反應感到相當滿意。「或許你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私底下所做的犯罪勾當吧?」

方茹愣了一愣,「你是什意思?」

呂耕文笑了起來,邪氣的笑聲在客廳里回蕩不去。「天真的方茹,你果然還沒看清楚社會現實的一面。你真以為令尊這趟到日本只是做國民外交嗎?」

「難道爸爸他……」

「沒錯,你爸爸就是在我的安排之下,到日本去拿一批最新出爐的醫療私貨。若是交易成功,我可是幫你父親凈賺了七位數的收入呢!」

方茹瞬地睜圓了眼,整個人呆住了,一雙大眼看向這個陰險的男人,語出指責,「你怎可以教我爸去做那種事?他的年輕這大了,你怎能害他?」

呂耕文無所謂的攤攤手,一臉無辜地叼著煙,」是他老人家自己求我的。你以為我愛將好處分享給別人嗎?」

方茹听了呂耕文的話,一顆心全涼了。原來這件事情是爸爸自己要求的……

之前她听凱誠提過父親常常為了賺取暴利挺而走險,把黑市流通的私貨以高價賣給醫生或有錢的病患家屬,將一間光明磊落的醫院變成了私化的交易所;

為了這種事,她甚至幾次與父親發生爭論,結果她非但勸不動父親,反而讓父女間的關系日趨惡化。

如今父親再次做出違法的事,她不但沒有阻止的機會,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法律邊緣游走……這到底是怎樣的父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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