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客請自重 第16頁

只是她剛走出听風軒,卻不意踫到一名雲仙樓的客人,喝得酩酊大醉不說,還趁著酒意壯膽,上前抱住她,「香君,我抓住你了。」

「這位老板,請放開香君。」

「你喊我‘這位老板’?我送了那麼多寶貝給你,你居然還不記得我?」

香君睨了他一眼,臉上盡是不屑,送她寶貝的男人還少嗎?她哪能一一記得。

「老板,莫忘了四大金釵不陪酒、不見客,您若壞了雲仙樓的規矩,可承擔得起後果?」

「沒听過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嗎?」酒客將她壓在牆上就想一親芳澤。

香君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酒客驀地被人由她身上扯開,她只來得及看見來人是雷傾天,下一瞬,雷傾天就往酒客臉上招呼了一拳。

酒客被打倒在地,雷傾天正要上前抓起他再打,幸好听到動靜的雲仙樓護院及時架開酒客,錢老板也立刻擋在暴怒的雷傾天面前。

「雷家主,您想在雲仙樓鬧出人命嗎?」

雷傾天只回頭看了香君一眼,那眼神寒意逼人,香君一楞,就見他移開視線,對著錢老板說︰「在我殺了他之前,將人帶走。」

錢老板揮了揮手,要身後的護院趕快把人帶走,然後對上雷傾天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雷家主……」

「我說了,香君的時間我全買下了,錢老板是到底哪句話听不懂?」

「不是的……」

「好了!你快走,我有話跟香君說。」

錢老板看他在氣頭上,為香君覺得擔憂,正想先勸走雷傾天,沒想到香君卻揮揮手要她離開,還給她一個微笑要她放心。

第5章(1)

香君還想讓雷傾天及雷朔夜兄弟鬩牆,自然得撒嬌討好一下雷傾天,她柔若無骨地倚在他懷中,裝出受驚嚇腿軟的樣子,雷傾天只是凜著臉,橫抱起她走進听風軒,直接走進她的寢房,把她放在床上。

香君在床上坐定,看見他寒著一張臉,「傾天……」

「為什麼那個酒客在吻你?」

听見他的指控,她只覺得莫名。

吻?剛剛她根本沒讓對方得逞,而且雷傾天也立刻拉開他了不是嗎?為什麼這麼質問她?是因為他來得太遲沒看見一切,誤會她了嗎?

「他想吻,但我沒讓他吻著。」

「是這樣嗎?」但他親眼看見那男人摟著她,緊緊的貼著她,兩個人的臉這麼接近,是他親眼所見,難道會錯看?

香君拉住他的手,讓他在床邊坐下,然後倚進他懷中,「我正想要大聲呼救你就來了。傾天,要不是你救了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嚇死我了。」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討好,很虛假嗎?」雷傾天忍著怒氣,他除了想殺了剛剛那男人之外,更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香君當然虛假,她的討好是為了要替挑撥雷傾天與雷朔夜鋪底,沒想到正應了雷傾天的猜測。

「什麼意思?」

雷傾天看見深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心里被妒意及憤恨所填滿,才會失去理智口不擇言,「我買下你的時間還不夠嗎?你居然還私下接客?」

雷傾天徹底誤會了,而且在他眼中,香君的討好就是心虛,因為她很少如此主香君也惱火了,她不覺得雷傾天有資格可以限制她,「既然雷家主不相信,我也不需要多加解釋,雷家主若覺得香君的服侍讓你不滿意,就請回吧!」

「你在趕我?」雷傾天下顎緊繃,緊握著雙手,明顯是在隱忍怒意。

「是!既然香君在雷家主眼中是那樣的女人,那雷家主又何必執著?」

雷傾天扣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他可以不管她過去四年發生的事,如今他只要求她未來的忠誠,而她毫不留情的背叛了他不說,竟還敢趕他離開?

他冷酷的開口,「香君,你知道惹怒了我會有什麼下場,雲仙樓又會有什麼下場嗎?」

他要得到香君,不計代價,所以他出言威脅,要說他心狠手辣也好,說他暴虐無道也好,只要能得到她就好。

雷傾天的這句話讓香君想到雷朔夜的威脅,雷傾天的眼神盡是狂妄,甚至比雷朔夜更甚,一般女子或許不敢直視、或許會害怕,但她不是一般女子。

她嘲諷地說了,「你們還真是兄弟!」

雷傾天頓了頓,不明白她說的「兄弟」是什麼意思,「你指誰?」

「紫微院的家主、軒毓城的主子,軒毓侯雷朔夜。」

雷傾天不明白雷朔夜的名字怎麼會摻和進他們的爭吵里,「為什麼提起他?」

「今日早晨你走了之後,我一回房就看見軒毓侯在寢房里等我,他威脅我不能欺騙你的感情,偽裝自己是冉蕙蘭,我說我從未說自己是冉蕙蘭,他便要我離開你,不準再接你的生意,否則就要毀了雲仙樓。」

雷傾天不用細想就相信了她的話,朔夜勸了他很多次,不要在香君身上浪費時間,不要被她騙了感情,他了解朔夜的苦心,但朔夜不是他,所以他無法理解他有多肯定香君就是蕙蘭。

朔夜這麼做,他並不怪他。

「朔夜那里我會處理。」雷傾天給了承諾,但很顯然的她並沒有罷休。

「就這樣?」她冷漠的眼神未變,「那我還真是白討好你了。」

「討好?」

「我擔心軒毓侯對雲仙樓做出什麼事,方才討好是要求你幫忙,不是因為我接了其他客人而心虛。」

雷傾天發現自己誤會了,也因為這個認知而怒氣全消,看她還在氣頭上,他緩下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對雲仙樓不利,你要相信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

「憑我雷傾天說出口的話,還不足以為保證?」

「我與軒毓侯你只能選一個人,你讓軒毓侯親自來見我,跟我保證不會傷害雲仙樓,當然,你也可以不要勉強軒毓侯,只要你別再來雲仙樓就好,你不來,軒毓侯就會消氣,雲仙樓自然無恙。」

她當然不是要堂堂的軒敏侯到雲仙樓來給她什麼保證,她只想造成他們之間的嫌隙,或許達不到什麼顛覆天莊的效果,不足以為冉氏復仇,但已經達到了作亂的目的。

可她卻高估了自己在雷傾天心中的地位。

「我做不到,朔夜對我來說,跟你同樣重要。」

雷傾天不假思索地拒絕,冉蕙蘭對他來說很重要,雷朔夜亦是。先不說雷朔夜是他的救命恩人,雷朔夜是紫微院家主,與他同出一脈,他們之間更有十數年的情誼,所以他不能依香君的話做。

「這世上沒有什麼同樣重要的事,一定能分出高下。」她堅持。

看著她一點也不肯退讓,他更加氣急敗壞,「我說了就不會改變,朔夜是我的至交好友、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理解我與你的事,所以出言威脅你,我理解他,也願代替他跟雲仙樓致意,但要我讓他親自來雲仙樓做保證,我做不到,我不能這樣對他。」

丙然,她對他來說,從來就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四年前他為了更匹配他家世的女子拋棄了她,現在又為了雷朔夜要委屈她。

「罷了,香君不強迫雷家主,四年前你都可以不要蕙蘭姑娘了,如今都還不確定我是不是蕙蘭姑娘,當然我的重要性是比不上軒毓侯的。」

雷傾天不容許香君如此質疑他的真心,他憤怒的反駁,「你就是蕙蘭,我肯定,我不許你誕蔑我對你的真心,四年前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因為兄長不幸遭逢意外,傷心過度自縊,于府說你被草草收埋在亂葬崗,我還讓人在山上找了你三天,就是不忍你落得這樣的下場,想好好安葬你,既然你沒死,那你就該明白我當時是無功而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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