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亞洲騎士 第6頁

反正就是打掃、洗衣、煮飯而已,這有什麼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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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小時後,曉蘭瞪著眼前一鍋在瓦斯爐上熱鬧滾滾的湯。這是第三次實驗了,不可能連續三次都失敗。她關上瓦斯爐,掀開鍋蓋,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湯匙,吹涼它,然後仔細地品嘗。

太咸了!怎麼可能?她明明照食譜標明的調味量加的鹽和醬油啊,為求精確,她甚至還找出附有刻度的量杯呢。她不敢相信!

第一次不小心將湯煮干,第二次雞肉又太老,第三此居然味道太咸!曉蘭坐倒在地,她從不曉得烹飪竟如此困難,只一道香菇雞湯就折磨了她五小時!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她大概毫無料理天分,或許從未下過廚呢。

從前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洗個衣服會將白色洗成黃色,煮一鍋湯連續三次失敗,過去自己真的從未做過家事嗎?如果不會做這些,那自己又會做些什麼?總要做些什麼事來養活自己吧?她一定有某種專長,這個社會的每個人都該有某種專長,他們總要工作賺錢糊口。那我的工作是什麼?

她不知道,完全想不起來。她緩緩站直身子,深呼吸數次以平抑忽然來襲的頭痛。然後,她听見車輛疾駛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呢噥軟語。

任翔回來了。而這一次,他真的帶回一個女人。

她連忙收拾廚房的一團混亂,將方才預先煮好的咖啡再加熱,找出盛咖啡的骨瓷杯和托盤。還有糖罐和女乃精?曉蘭慌亂地在一扇扇關著的櫥櫃里找尋,為什麼找不到?那家伙難道只喝黑咖啡嗎?終于,她在一大堆瓶瓶罐罐中辨認出細糖和女乃精,取下它們,連著托盤端入客廳。

一進廳,她便發現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任翔正與一個女人吻得如火如荼。如果要自己評論的話,那簡直不像正常男女熱情的親吻,兩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的交歡這種形容比較適合他們。曉蘭別過頭,忍住一陣猛然涌上心頭的不舒服感。

直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回響于整間廳內。「天啊!翔,這女人是誰?」

曉蘭勉強自己帶著從容笑意回轉螓首,「兩位,喝杯熱咖啡暖暖身子吧。」雖然你們的身子早熱得不象話了。她在心中暗念,面上卻依舊掛著甜甜微笑,輕悄悄在一張八角型茶幾上放下托盤。她端起其中一杯,「黑咖啡嗎?或者要加糖或女乃精?」

女人瞪她,畫得精致的五官顫動著,「你究竟是誰?」

「管家。我為任先生服務。」

「管家?」女人轉向任翔,「你什麼時候請了管家了?」

任翔聳聳肩,「也不算正式的,她還在試用期。」

女人望向他平靜的表情,忽然笑了,「原來是管家,我還以為你金屋藏嬌呢。」她收拾起滿腔醋意,認真打量起曉蘭來,「不過看她的長相實在也不合你口味,滿臉疤痕。」她蹙起兩道翠眉,「你從哪里找來這只丑小鴨的?」

丑小鴨?曉蘭挑起眉來,這女人竟叫她丑小鴨?她自以為是優雅迷人的天鵝嗎?她轉向任翔,後者只是漫不經心地望著這一幕,眸子躍動著嘲弄的光芒。別期望他會幫忙。曉蘭收到了他眼中流露的訊息,只得重新面對那不知是何方神聖的女人,嗯──姑且稱她為A女吧。「喝咖啡嗎?」她對A女微笑。

A女伸出一只手,似乎有意接過瓷杯,卻在最後一刻讓它落了地。

曉蘭怔怔望著碎落一地的瓷杯,「皇家哥本哈根。」她喃喃念著。

「你也知道這杯子價值不凡。」A女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皇家哥本哈根呢,打碎一個你一天的薪資就沒了。」

曉蘭悚然一驚。讓她震驚的不是那杯子值她一天的工錢,而是她知道那是皇家哥本哈根!為什麼?沒有任何人告訴她那組咖啡杯的來歷啊,為什麼她一眼就可以認出?她勉力排去震驚,彎腰拾著碎片,冷不防被尖銳的邊緣刺了一下。

「該死的!」這一次提高語音的是任翔,「沒人教你別用手去踫碎片嗎?就算它是名牌瓷器又怎樣?值得讓你這樣緊張兮兮的?」他用力拉她起身,盯著她被割傷正流著血的手指,「你全身上下夠多傷痕了,你還想再添上幾個不成?」

他非要像這樣時時刻刻提醒她的難看嗎?她用力抽回手,「我才不是因為打碎杯子而緊張,就算它再貴我也不在乎!難道這杯子還真值我一天的薪資不成?」

「是嗎?」任翔凝望她,語調再度恢復一向的玩世不恭,「它是不值你一天薪水,正確地說,它的價值比你一天的工資還高。」

比她一天工資還高?曉蘭瞪他,他打算整她?無妨。「沒關系,只要任先生肯讓我住在這里就行了,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

「她住在這里?」A女再度拔高嗓音。

任翔還來不及解釋,曉蘭已搶先開口,「所以我薪水才那麼低啊,你知道,要抵房租嘛。」

「你讓她住在這里?」A女憤怒的眸光射向任翔,「你從不讓任何女人住在家里的?竟然讓她住這里?」

「這是因為──」

「因為我無家可歸嘛,」曉蘭再次搶先回答,「所以任先生好意收留我。」她讓晶亮的黑眸對準A女,視一旁的任翔如無物,「任先生人真的很好,很體貼呢,今晚為了參加你家的宴會,還千辛萬苦特地想把你送他的襯衫找出來穿哦。」

「我家的宴會?」

「對啊。你就是盛揚的大小姐吧?他臨出門前一直不絕口地稱贊你呢。」

「我不是盛揚的大小姐!」A女咬牙切齒地。

我猜也是。因為那家伙換女人比換襯衫還快。但曉蘭卻只是淡淡一聲,「哦。」然後一副做錯事的表情,「對不起,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告退了。」

她迅速閃身回到廚房,一面偷听著自客廳傳來的斥罵聲。基本上那不算偷听,因為A女的分貝高得她想不听到都不行。她靠著牆,唇角愈挑愈高、愈挑愈高,甚至連那高分貝的噪音消失了都毫無所覺。

「你笑得挺開心的嘛。」任翔警告意味濃厚的嗓音瞬間奪去她自得的微笑,她低下頭,適度扮演著懺悔者的角色。「對不起,」她甚至連嗓音都變了,細致微弱有如待罪羔羊,「我並非有意造成這不幸的結局。」

「不幸的結局?」

「她要求跟你分手,不是嗎?我真的很抱歉。」

「啊,那個。」任翔絲毫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執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飲下。「我早想擺月兌她了。多謝你今晚這場戲讓我能免于主動開口。你知道,我一向自詡騎士,」他朝她眨眨眼,「為保持紳士風度總不好意思主動甩掉女方吧。啊──」他一面伸著懶腰一面走回客廳,「這一次你總算幫了大忙了,春蘭。」

她倏然揚首瞪向他好整以暇的背影,「是曉、蘭。」

「你說什麼?」

她沖向他面前,「我的名字──曉、蘭。」

他不慌不忙地皺起眉,「曉蘭──不是春蘭嗎?對不起,你的名字沒什麼特色,實在難記得很。」

曉蘭知道他有意激怒她,也不停告訴自己千萬別中他計,無奈怒火就那樣被撩起,「這是你自己取的名字。」

「我取的?我怎麼會取這樣一個名字呢?」他假作無辜地打量她,「你全身上下,橫看豎看,怎樣也不像一朵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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