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小精靈 第22頁

「喏。」他笑著把餅干交還給她。

「壞孩子。」她拍拍小狽的,對他友善的笑笑。「謝謝你,……先生。」

「我姓……林。」他立刻又遞上名片。

「林先生。」這次她不好意思不接,也比較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那張很有個性的帥臉讓她稍微提起些精神。「真抱歉,屋主不在,我不方便為他說話,你還是下次再來吧。」

「是,小姐,但是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進去參觀一下。是這樣的,我朋友要我幫他提個合適的價錢,我想看看里面,只要幾分鐘就好,可以嗎?」他的笑容帶點懇求意味,明亮誠懇的眼楮像個孩子。

沈蓓珊猶豫著,懷里的餅干興奮的扭動身體,對著男人直瞧,顯然沒有敵意。

小狽會分辨好人壞人,這點是她深信不疑的。而且,她正巧需要一個帥哥,幫她忘記右手畫席培銘的感覺。

「好吧,我讓你進來參觀房子,可是你得讓我畫幾張素描。」看男人一副懷疑自己听力的表情,她輕聲笑起來。「放心,很快,最多半個小時。」

男人猶豫的點點頭,一進門,剛被沈蓓珊放落地面的餅干,立刻搖著尾巴歡迎他。

「里面亂得很,不好意思。」她向廚房走去。「你隨意看吧,我去幫你倒杯水。」

「不,不用忙了。」男人蹲在地上模小狽的頭。「可以請問小姐貴姓嗎?」

「我姓沈。」她停住腳步,自己加了一句:「屋主姓席。」

他看看沈蓓珊的神情,再望望滿地的畫紙,張張都是同一個男人的輪廓,令人很難不猜測到她正為情憔悴。沒有多說什麼,他站起身,讓沈蓓珊帶著在屋里繞了一圈。最後回到飯廳,他在席培銘的畫前停駐,僅看筆觸,就感受得到作畫人的情深。

「這里還有畫,我可以看嗎?」他注意到角落里還有兩張畫。

「請便。」沈蓓珊無所謂的說:「那些不是我畫的。」

他蹲子,用手輕輕撫模畫框,「很漂亮的畫框。造型特殊,雕刻細膩––咦,這張缺了一角。」低頭看見手指上沾染了少許白色的粉末。

「不小心踫壞了。」她懶懶的應道。

他眼楮沒有離開過畫框,緩緩搓動手指上的粉末,用輕松的態度說話:「不知道是在哪里買的?我有張朋友送的畫,想給它加個這樣的框,但願不會太貴。」

「畫框不是我的,我不清楚在哪里買。有機會你再問……他好了。畫里的人就是屋主。」現在回想,她從未考慮過秘密房間里的這幾張畫是哪里來的。培培不是有買畫習慣的人,尤其是這種看似炫麗,實際毫無價值的畫。

她不要再想起席培銘。「我去倒水,林先生,請到客廳稍坐一下。」

「哦,好的,謝謝你。」這次他沒有反對,等沈蓓珊一消失在廚房門內,他立刻又用手指沾了些白色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一嗅,心底疑竇叢生。他遲疑了半晌,決定從口袋里掏出一條干淨的白手帕,在畫框缺角的地方擦拭幾下,謹慎的將一些粉末包起來,重新放回口袋里後,才滿意的站起身,快步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沈蓓珊端著兩杯水到客廳,看見男人正和餅干玩得起勁。她微笑放下水。「你已經準備好當我的模特兒了嗎?」

他爽快的攤開兩手。「既然答應了,你就畫吧,我需要換位置還是擺什麼姿勢嗎?」

「都不用。」她走到畫架後面,拿起炭筆。「放輕松就好,說話也沒關系。」

「這里的環境很清靜。」沈默一下後,他開口聊著,「房子設計也不錯,房間又多,很適合退休的夫妻住,孩子回來度假也有地方睡。」

沈蓓珊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隨口提起:「上次也有人想出價買這棟房子。」

「屋主答應了嗎?」

「不,他說不管價錢多高也不賣。」

「哦。」他用隨意的口氣問:「現在就沈小姐自己住在這里?」

「是的。」她停頓一下。「但我很快就要搬走了。」

「沈小姐是畫家?」

「談不上。我接點漫畫稿和插畫之類的。」沈蓓珊簡單的回答。

「席先生是做哪一行的?」他謹慎的問。

她停下筆,小聲回答:「他是做貿易的。」

「相信生意作得不小。」他笑著,用自然的語調說。「不像我們領薪水的,怎麼熬也是那麼一點。還是用錢賺錢比較快。不知道席先生是做什麼方面的買賣?」

她的手又抽動一下,「禮品。小擺飾、相框、聖誕禮物之類的。」

看見從畫架後面露出來的那半張臉,顯得如此蒼白虛弱,使他不忍心再多問關於席培銘的問題。

半小時後,她停下筆。「謝謝你,林先生。」

「畫完了嗎?」他跳起來,期待的問:「我可以看嗎?」

「當然。」她抱歉的笑笑,「可惜畫得不好。」

其實畫得很像,他打量著畫,她很輕松就抓到自己的神情,只是整張畫沒有一點感情,讓人看完就忘了。不像散在地上的那些畫……

沈蓓珊送他到門口。「很遺憾幫不上你的忙,林先生。」

「哪里的話,打擾沈小姐才不好意思。」他客氣的道別。

「再見。」她停在門口。

他遲疑了一下,柔聲說:「容我冒昧說句話,沈小姐,你應該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休息。你的臉色不太好。」

沈蓓珊嘴唇蠕動一下,卻發不出聲音,感覺眼楮有點刺痛。

「再見。」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必上門,她感覺一陣虛月兌,四肢好像要松散開來一樣。「沒有辦法,我只想畫他……我好想他,餅干,我要怎麼辦?」坐倒在沙發里,她摟著小狽,喃喃問自己。同樣是讓女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英俊男人,但卻完全激不起她心湖一點點波動,沒有了想畫的沖動,那怕畫得再像,也只是一張很像照片的畫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聲再度響起。

她不想再開門,但門外的人顯然不放棄,一再按鈴。

受不了刺耳的門鈴聲,她勉強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走到門邊。禱告不要是另一位房屋仲介,她打開門,「請問有什麼事……」

不等她看清楚,四個滿臉橫肉的粗壯男人已經闖進門里。

「啊!」她尖叫一聲,被其中一人推得向後跌倒在地上。

餅干退後幾步,對著男人們不停吠叫。

一個穿著紅棉杉的男人迅速將門關上。

突如其來的驚慌與恐懼使她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另一個穿條紋襯衫的男人粗魯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一手先捂住她的嘴,再用另一手將她兩手壓制在背後。

其餘兩人一進入客廳就開始破壞行動,東西摔落地面的巨響聲此起彼落,沙發、茶幾、電視、台燈、音響,不是被砸得粉身碎骨,就是被刀劃得面目全非。

餅干退到角落,低伏著身子,喉嚨里不停發出低低的威脅聲,但男人們顯然懶得理會一支小狽。

「唔……」沈蓓珊嚇得全身發抖,眼淚從眼角奔流出來,她拼命掙扎,但怎麼抵得過男人的力量,兩支手臂痛得要命,男人手掌上傳來濃臭煙味使她幾欲作惡,心髒劇烈的跳動使全身血管都快要炸裂了。

客廳很快就變成垃圾堆。動手的兩人暫停下來,問紅棉杉男人:「其他的東西呢?」

「除了畫,全部砸。」男人作著奇怪的指示。「一張畫也不準動。」

兩人一離開客廳,抓著她的男人就問:「只有畫不準動?女人呢?」

「上面沒指示,你要玩就玩。」紅衣男人不離開大門邊,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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