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艦長。」她蹲,揉了揉大狗的耳朵,大狗咧嘴眯眼,露出滿足的表情。
「艦長」是他們婚後上收容所領養的流浪狗,之所以會取名為艦長,顯而易見地,是某人為了滿足他兒時的夢想。
「「星艦奇航記」是我小時候最愛的電影,就叫它艦長吧,它將帶領我們到新紀元。」
回想起凱爾當時的命名方式,蕾妮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下樓走進廚房,從櫥櫃里取出狗糧,一轉過身,艦長已經坐在專屬的不銹鋼餐盆前等待,渴望地吐著舌頭,發出哈氣聲。
「來吧。」她將餐盆添滿,模了模艦長的頭。
叩叩叩。廚房的窗被敲響,她下意識拉開抽屜,取出一把西餐刀,警戒性的站起身。
窗外站著一名瘦高的白人女性,她卸下戒備,悄悄把刀子收回抽屜。
「早安。」當她拉開窗子,鄰居海倫朝她微笑打招呼。
這個新建不久的社區,才住滿七八成的居民,而且有一半是像她與凱爾這樣的年輕夫妻,有一定的經濟條件,畢竟這里的房價可不便宜。
凱爾的收入遠比她想象得還多——好吧,之所以會說「想象」,是因為她根本懶得調查他的存款數目,因為那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這個人。
婚後她才陸續發現,凱爾的父親在他上中學時便因公殉職,直到他成為警探後,母親才改嫁,而他的繼父在舊金山擁有頗具規模的生技公司。
盡避與他無關,但他與繼父關系良好,加上繼父前一段婚姻並未有小孩,因此繼父一直有退休後,將公司交給凱爾的打算。
但,當上現成的執行長,坐擁豪宅跑車,這絕對不是凱爾的人生目標。
他喜歡挑戰,體內流動著渴望危險的冒險因子,他無法忍受平淡無奇的生活,除了睡覺以外,他的思緒與心神,永遠耗在如何與非法分子對抗這件事上。
「昨晚凱爾有回來吧?」坐在廚房附設的鄉村式小吧台邊,海倫接過蕾妮遞來的咖啡,曖昧地眨眨眼。
蕾妮紅著臉低咳兩聲︰「他昨晚開始休假。」
「難怪。」海倫笑得更促狹了。
「為什麼這樣說?」
「昨晚我烤好蛋糕過來敲門,明明屋里的燈亮著,怎麼敲都沒人應門,後來繞到前院,看見凱爾的骨董跑車在,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蕾妮臉蛋直冒熱氣,只能尷尬地直笑。
「噢,甜心,你真的好純情,難怪凱爾會這麼迷你。」海倫欣羨地嘆道。
「你跟皮諾還好嗎?」蕾妮禮貌性問候起海倫的狀況。
海倫跟她同是嫁至法國的美國同鄉,不同的是,凱爾是因公才居住法國,海倫的丈夫則是貨真價實的法國人。
「老樣子,吵吵鬧鬧。」海倫聳了聳肩,啜了口咖啡,又問︰「我很好奇,凱爾經常不在家,你怎麼有辦法忍受被他扔下?」
「他沒有扔下我。」她好笑地糾正。
「你懂我意思。」海倫揚了揚眉頭。
「早在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很特別,所以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換成是我,就算已經做過一千次的心理建設,真正置身于這樣的婚姻,我應該會發瘋。」海倫嘖嘖稱奇。
「嘿,沒這麼嚴重吧?」她話剛說完,一抬眼就看見打著赤膊的凱爾走進廚房,先摟住她的腰,低下頭索取一個早安吻。
無論看過多少次那張性感的俊顏,她依然怦然心動,蕾妮在心底嘆息。
「早安,海倫。」凱爾隨後才意識到鄰居的存在。
看著一身結實肌肉線條的高大男體,海倫不由得臉紅心跳,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早安。」
蕾妮的笑容悄悄垮下來,心頭冒上酸泡泡,雖然她知道海倫只是很單純的欣賞著凱爾,但她就是不喜歡。
幸好海倫很識相,沒蠢到繼續留在現場妨礙他們的新婚生活。
「皮諾應該已經等著吃早餐,我先回去了。噢,對了,後天的社區大會,你會參加吧?」海倫站在廚房後門邊轉頭問道。
「當然。」蕾妮揮揮手道別,一轉過身就被凱爾抱上台面,讓他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親吻她。
他灼熱的舌尖探入,汲取那一方甜美,大手順著她縴細的背脊滑下,沿著寬松的衣擺入侵……
「寶貝,還有什麼比一早醒來看見你更美好的?」他抵著她的額,低喘說道。
「當然有,那就是看見我手里捧著你最愛的花生抹醬佐豬排三明治。」她雙頰艷紅,呼吸急促地笑道。
「我敢打賭,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會比你更美味。」他垂下深邃的茶眸,重新吻住了那張花瓣般柔軟的唇。
晨起的男人是一頭未開化的野獸,在經歷半年的新婚生活後,蕾妮便深刻體悟到這一點。
埋伏于衣里的大手,過雪白平坦的小骯,對那滑膩的觸感愛不釋手,來回撫弄過後,盈握住一邊的。
她反射性地仰起下巴,咬唇,雙頰瑰紅,貓眼半睨。
他勾起笑,琢吻她的眉眼,深邃眸光緊鎖她的靈魂。
「你居然沒穿內衣,壞女孩。」他沙啞地控訴。
「才偷懶一次就被你發現,下次不敢了……」她悶哼一聲,身子往後弓起,只因那雙溫熱的大掌,猝不及防地收攏。
「好柔軟。」他貼在她耳邊親昵低語。
「凱爾……」她細柔的呻/吟。
「我很抱歉,為了工作必須把你一個人丟在家里。」當他將臉埋進她胸前,隔著衣物親吻柔軟的渾/圓時,他嘆息地說道。
她怔了下,在感動的同時,悄然升起一絲防備。原來,剛才她與海倫的對話,他全听見了,她一時松懈,竟然沒發覺他幾時下樓……
一陣刺癢竄過肌膚,她打了個哆嗦,後知後覺的發現,凱爾已經將臉埋進衣里,直接以唇舌取代雙手,含住繃挺的蓓蕾。
「噢,凱爾……」她抱住將針織衣撐得鼓鼓的男人,在他孟浪的挑逗下,嬌軀灼熱發軟,只能發出無助的抗拒聲。
他含住雪白的豐軟,並用舌背舌忝舐,發出邪惡的吮膚聲,她開始顫抖,縴頸往後高仰,雙手隔著衣物緊捧住他的頭顱。
「像女乃油一樣甜。」他低沉說道。
激情如同火花般迸射開來,在體內流竄,她咬住下唇,貓眼迷蒙,感覺到雙手底下的頭顱逐漸滑動,男性大掌改捧住她僅著熱褲的臀部……
「汪!汪汪汪!」
一道毛茸茸的黑影飛撲過來,打斷了即將失控的晨間纏綿。
凱爾發出挫敗的怒吼︰「艦長!」
「凹嗚。」嘴里咬著飛盤的艦長,一臉無辜的坐在地板上,不停拍動尾巴。
蕾妮格格嬌笑,看著凱爾直起身,追著調皮的艦長奔出廚房。
她整理好凌亂的衣衫,來到客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在前院草地上被艦長撲倒的男人。
是的,這就是她要的幸福,她永遠不會後悔當初做下的決定。
窗上反映出一張燦爛的笑顏,她伸出手模上冰冷的玻璃,喃喃低語︰「別得意忘形,你必須更小心一點,才不會毀了這份幸福。」
廚房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洗手槽里一片血腥,縴手俐落地抓起西餐刀,果斷地切掉魚頭與魚尾,然後從背鰭中段切入,刀法凌厲而迅速,幾乎不給人半絲喘息的空間。
驀地,腳步聲飄進耳底,蕾妮頓住,即刻將去了皮的魚排扔進水槽里,改從一旁塑膠袋里抓出冷凍魚。
「蕾妮,前院那棵銀杏……」
「呀!」
听見尖叫聲,凱爾胸口一緊,即刻奔進廚房,看見蕾妮手足無措的握緊西餐刀,笨拙地在冷凍魚身上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