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還能從這party得到給妻子驚喜的靈感……紀澤惟的唇畔浮起微笑。
當紀澤惟還在思索如何給妻子一個驚喜,毛秀忻已經把這回失言的小風波忘了。
加上好友梁芝旗摔下樓梯,失去記憶,她在台灣沒有親人,毛秀忻與白璦琳趕去醫院陪伴她,直到梁芝旗的大哥從日本趕回來,還帶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清秀的梁芝旗,竟然是一對雙胞胎的母親!
所幸雙胞胎的父親也同時現身,梁家大哥也將雙胞胎送回父母身邊,希望幫助妹妹恢復記憶。
除了這件事之外,她的日子照樣平順地過,直到某天丈夫回家來,說晚上在一家pub幫紀寰開生日party,邀全家人一起去。
「我要看店,而且我和璦琳約好了,她要教我插花。」她懷疑地看丈夫。「做生日選在pub?你什麼時候會去那麼時髦的地方了?」
「是棋雅挑的,這次party也是她設計的,我負責出錢而已。一起去吧,就一晚不開店,跟璦琳說一聲就好,不然找她一起去。」
她搖頭。「太突然了啦,而且我有點懶,不想出門。小瑞太小了,也不能去那種地方,不如你帶媽去吧,但別喝太多喔,你再喝得爛醉,我就讓你睡陽台。」
紀澤惟再三慫恿,她還是不為所動,最後他只能和母親前往。
晚上九點半,毛秀忻關了租書店大門,白璦琳帶了花材過來,兩個女人邊插花邊聊天。在白璦琳的指導下,她這個新手用玫瑰和羊齒蕨完成一盆小巧的作品。
白璦琳贊美不已。「你很有美感,角度都抓得不錯,很適合走創作這條路。你說你以前念美術系是不是?」
「嗯哼,大學還沒畢業就懷孕,只好奉子成婚,不然我本來也想念設計類的研究所。」
「現在呢?沒考慮回去深造?」
「一開始還想過,可是年紀大了,反應變慢,怕回去上課跟不上大家,不敢回去。」家庭瑣事消磨她的精力,人越來越懶,也就安于現狀了。
「不會的,學習不嫌遲,我也是生了茉茉才去學花藝,有興趣的東西學起來特別有動力,即使晚起步也不會趕不上同學。」
毛秀忻被她說得有點心動。「你是有計劃地生完小孩,才去進修嗎?」
「其實我原本沒有進修的打算,是生茉茉的時候,知道我前夫有外遇——」
毛秀忻第一次听她談自己的過去,氣炸了。「太過分了!你還在懷孕,他就跟別的女人亂搞!這男人真是混帳!」
白璦琳淡淡一笑。「我倒覺得,雖然知道這件事時很痛苦,但總比繼續被他欺騙得好……總之,我知道他外遇就馬上離婚,之後出國散心,偶然遇到開花店的朋友,覺得花藝挺不錯的,才去上課。也許我該感謝他,要不是他,我不會發現自己在這方面有天分。」
「換成我老公外遇,我只想把他剁碎去喂豬。」毛秀忻對她的寬闊心胸生出一絲敬意。白璦琳不是美女,但有股溫雅堅韌的氣質,讓人忘了她外表的平凡。
「你先生對你很好,不會發生那種事的。」白璦琳抿唇微笑。「我覺得你很厲害,他一個人在外面經營事業,每個月回家幾次,你竟然放得下心。」
「他又沒什麼特別的,哪個女人會喜歡啊?」
「怎麼會?他長得挺帥的呀,而且誠懇踏實,一看就是個好丈夫,聰明的女人都搶著要。」
毛秀忻開玩笑道︰「有人要就送她嘍!噯,昨天來找你的外國人,是你的追求者嗎?」
白璦琳一副傷腦筋的樣子。「別說了,我沒想到他會追我追到台灣來……」
第3章(2)
兩個女人談談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送走白璦琳,毛秀忻才想到丈夫和婆婆還沒返家,她正要打電話去催,丈夫的車回來了。
駕駛座一開,下來的卻是謝棋雅。她尷尬地道︰「秀忻姊,要麻煩你了……」
她繞到副駕駛座開門,座位上赫然是紀澤惟,他滿身酒味、兩眼無神,喝到掛的典型姿態。
後座的紀母下了車,無奈道︰「阿寰一直灌他酒,說不醉不歸,也不听我阻止,他就變成這樣了。」
毛秀忻暗自翻了個白眼,上前攙扶丈夫,和謝棋雅一人一邊架起他往屋里走,紀母想幫忙,被謝棋雅阻止。
「紀媽媽,他很重,我來就好。」
紀母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忍耐下來。
兩個女人合力把紀澤惟扛上二樓,毛秀忻對謝棋雅抱歉地道︰「不好意思,還要你幫忙。」
「應該的啦,那我先走了……」
謝棋雅走了,毛秀忻回頭對婆婆道︰「媽,你先去休息,澤惟交給我就好。」見紀母始終沉著臉,她補問一句︰「pub不好玩嗎?」怎麼不大高興的樣子?
「還好啦,但是棋雅她……」紀母想說什麼,又悻悻地忍住。「算了,明天再跟你講。」她說完便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屋里剩下夫妻兩人,毛秀忻瞪著呈大字型仰躺的丈夫,狠狠道︰「我說過你喝醉就得睡陽台,我說到做到,你認命吧!」嘴上這麼說,眼楮卻盯著他和浴室之間不算短的距離。到底該如何迅速將他運進浴白?
紀澤惟申吟一聲。「這是哪里……」
「是你的家,你不認得了嗎?」她試著扶起他。「你能不能自己走?」
「我感覺不到我的腳……」他癱在地上動也不動。
「你當然感覺不到,因為我把它砍了,讓你再也不能出門喝酒!」扶不起他,她放棄,改抓住他的腳踝往浴室拖。
但紀先生很不合作,先是唱歌,接著開始報各種樹苗的價錢,發現她在拖他,他突然抵抗起來,扭來扭去不讓她抓,最後干脆巴住沙發腳,讓她拖不動。
「你給我放手!」她猛扳他的手,他松開手,蜷縮在地板上,嘴里還喃喃念著價錢。
「你是真醉還是假醉?醉成這樣,價錢還記得這麼清楚……」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困困的聲音。
「媽媽……」
毛秀忻喘著氣回頭,看見兒子站在房門口。「吵醒你了嗎?乖,回去睡。」
「爸爸又喝醉了喔?」看父親一身狼狽,紀修瑞搖搖頭。「我來幫你。」
「不必,我處理就好。」她花了五分鐘哄兒子回房去睡,回到浴室前繼續拖人。這回丈夫乖乖被她拖進浴室,好不容易把他塞進浴白里,她披頭散發、滿身大汗,正納悶他怎麼這麼合作,只見他呼吸均勻,發出輕輕鼾聲——他睡著了。
她忙到快累死,他大爺睡得舒舒服服,還有沒有天理?!毛秀忻一陣火大,很想踹他。
都幾歲的人了,一點節制都不懂,就算是生日玩得瘋了點,喝成這樣也太過分吧!他都沒想過會給她添多少麻煩嗎?他還哀怨他們之間熱情不再,他這副又臭又重的糜爛樣,她會有熱情才有鬼!
「紀澤惟,我等等就去拿相機照下你的樣子,等你醒過來自己看,連兒子都看到你這副樣子,你當爸爸的面子往哪邊放?」她動手月兌他衣服,這一月兌他又醒了,繼續反抗,抓著衣服不讓她月兌。
「放手啦!不月兌衣服怎麼洗澡?你別想我會讓你這樣臭兮兮的上床!」她拼命扯他衣服,他則拼命抵抗,她咆哮︰「叫你放手听到沒有?!」
他竟然也對她咆哮︰「不要月兌我衣服!」
「我偏要月兌你要怎樣!」她氣炸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猛扯他衣服,他奮力抵抗,鬧到臉紅氣喘,好像她月兌他的衣服是要殺他似的,死命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