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手上的線索看來是滿奇怪的,感覺上就像是常三公子手中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才會讓護國公急著尋找他,抑或是……除去他。」把暗衛都派出去了,說要殺人滅口還比較貼切,是不?
毛知佳捧著茶杯,緩緩地張大眼,像是听到多不可思議的事。「三公子是他親生的嗎?」會不會是他的妾與人私通生下的?
「當然是親生的,只要你在這世界待得夠久,就會發現什麼事都有可能。」範姜逸早己習慣這些人,在權勢利益面前,別說庶子庶女,有時就連嫡子嫡女都能輕易舍棄。
毛知佳小嘴微張,內心沖擊極了,不禁拍拍他的肩,道︰「辛苦你了。」
「你心疼了?」他抓著她的手親著。
「範姜哥,你能不能換工作?」她是真的擔心,畢竟錦衣衛實在是一份很險惡的工作,什麼時候出事都不知道。
「你擔心?」他笑眯眼問著。
「不然咧?」
「怎麼以往我當警察時,你都不擔心?」
「你又知道我不擔心?」她就算很擔心也不會跟他說,她就是因為很擔心才會想當法醫,想在離他比較近的地方。
「所以你一直都很擔心我?」
毛知佳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套了話,頓時羞得起身,卻被他一把撈進懷里。
「今晚不準,絕對不準!」她尖聲喊著。
他笑得更樂,附在她耳邊低喃著。「怎麼你會認為只要我抱著你時就想做那檔子事?到底是你想,還是我想?」
「你給我閉嘴,範姜逸,你還有正經事要做,別胡鬧!」她羞紅臉瞪著他。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抱抱你,想抱著你一道入睡而已,你何必反應這麼大?」說著,他還真把她給抱上床。
「你最好說到做到。」敢再對她胡作非為,她絕對翻臉。
「我哪次騙你了?明日我要進宮面聖,還得要趕緊調船南下,今晚自然要好好養精蓄銳。」
「面聖做什麼?」
「自然是向皇上告知案子進度,還有我要南下檀州追查此案,畢竟我的身分特殊,要離開京城總是要告知皇上。」
「皇上待你好嗎?」
「你不知道自己怎麼設定的?」
「當然是好,你這個位置是直達天听,皇上不信任你,會把你拔擢在這個位置上?」拜托,她已經幫他開外掛,絕對是最得天獨厚的那一個。
「既然如此,你還問?」
「因為結局不一樣,我怕其中會有很多變數。」原本他應該跟佟熙嫻在一起,可因為她而改變了,也許也會因為她而讓整個故事走向都變得不一樣。
範姜逸笑嘆口氣。「毛毛,你呢,就像是個听信于江湖術士預測未來的傻子,堅信著未來必定如此,如今未來走向不同,你又擔心起來,你累不累?」
毛知佳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她確實是有些反應過度。
她開始後侮沒事寫這種故事干麼?如果未來還有寫作的機會,她一定要寫一本從頭甜到尾的故事。
「別擔心,路是咱們走出來的,只要問心無愧,又有何懼?」
「可以的話,你還是辭官好了,我賣字畫養你。」當官雖有權勢,可權勢的背後總是暗藏危機,人生太不踏實了。
範姜逸哈哈笑著,可一提起字畫,他難免就想起周正沇。「對了,要避人耳目調船只,周氏牙行也是不錯的選擇。」
「行,明天我陪你去,順便問問表哥有沒有進帳。」
「你這聲表哥叫得還真順口。」說著,他已經張口封了她的嘴,不讓她這張嘴喊出他以外的人。
毛知佳從一開始的奮力抵抗到最後軟倒在他的吻里,心想今晚恐怕是在劫難逃,慶幸的是,這人多少還是有良知的,最終還是放過她,讓她得已安穩地睡一晚。
範姜逸枕著頭看著她的睡臉,唇角隱隱勾起。
為了要護住他想要的生活,他勢必得再使點手段,快速地把這事給了結。
第十三章 護國公的算計(2)
天未亮,範姜逸已經換上一襲御賜蟒袍進宮。
他在御書房外候著,等到散朝後,御駕到來。
「見過皇上萬歲萬萬歲。」他單膝跪下喊道。
「範卿平身。」大鄒皇帝坐在案後,瞅了他一眼。「有何事上奏?」
範姜逸微垂著臉將案子所查知的,事無鉅細的上稟。
「……所以微臣打算前往檀州一趟。」
大鄒皇帝驀地咳了幾聲,一旁的總管太監趕忙遞上雪梨膏讓皇上潤潤喉。
範姜逸才趁這當頭覷了眼,直覺得皇上的氣色不好。
大鄒皇帝正巧對上他的眼,似笑非笑地道︰「範逸,朕這兒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把這事給辦妥,駕帖一出,直接把人拘回即可。」
「是,微臣遵旨。」
退到御書房外,就連鄒在麟在一旁等著。
「听說昨晚你府上鬧了一出。」鄒在麟打趣道。
「確實是鬧了一出,不過能夠一了百了也算是好事。」範姜逸與他並行,朝儀門的方向走去。
「案子有眉目了?」
「有,不過我瞧皇上龍體似乎微恙。」範姜逸睨了他一眼。
「放心,這兒還有我。」
「皇上心里通透得很,二皇子只要能將皇上護好便成。」
鄒在麟一把拉住他。「難不成你那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消息?」
範姜逸正忖著要告訴他多少時,眼角余光瞥見左手邊的岔路上,大皇子鄒在麒正徐步走來。
「下官見過大皇子。」範姜逸朝他作揖。
「範同知進宮面聖,可是案子有進展了?」
「是。」範姜逸噙笑回應。
看著面前的兩位皇子,他只能說毛毛筆下的故事角色,還真的是一個俊餅一個,再想想想自己的臉,他懷疑她分明就是背著他看美男子。
這事,回去得再跟她談談才行。
「喔,有何進展?」
範姜逸笑意如三月春風,溫煦宜人。「等下官辦妥了,大皇子便知曉了。」護國公是大皇子的親舅舅,要說他全然不知道護國公做的事,他是不信的。「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鄒在麟也自認和鄒在麒沒什麼話好說,拱了拱手就先走一步。
鄒在麒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眉目狠厲了起來。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勢必要斬除,永絕後患。
範姜逸進了錦衣衛衙門先處理了些公事,再寫了封信,要人八百加急送給身在檀州的另一名千戶長,隨即便趕回家。
「欸,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剛挽好發的毛知佳一臉意外地道,再見他臉色冷肅,不禁擺了擺手讓采薇先下去。「發生什麼事了?」
她起身拉著他的手,就怕听到什麼壞消息,難得他一身威風凜凜的蟒袍,她卻沒有心情欣賞。
「有一件事我要問你。」
面對他前所未有的正經和嚴肅,她一顆心都提到喉頭來了。「你問。」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不問她更慌。
「你喜歡美男子?」
「……嗄?」
「毛知佳,我今兒個才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的男人都長得特別好,尤其是我,所以,我的臉就是你的審美觀了,對不?」
毛知佳皴起眉,覺得她今天的腦袋好像當掉了,總覺得有听沒有懂,他明明很正經也很嚴肅,可是為什麼會問這種……他到底在問什麼,這重要嗎?
「所以,我這張臉才是你的菜,而範姜逸真正的臉,你並不愛?」他突然想通這一點,讓他心里不太舒服,雖說一樣都是他,他對自己很有自信,可是畢竟容器不一樣,她要是因為容器不同了才挑選他……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撫自己了。
「你有神經病?你那麼嚴肅,搞得我這麼緊張,結果你問我這種屁話……」她都想打他了,這混蛋!「我喜歡的是你的靈魂……天啊,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人?」如果可以回到現代,她一定要帶他去身心科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