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戀 第20頁

「是大哥度量大,不同我這沒見識的小女子計較。」她笑,笑得心無城府,其實一肚子壞水。

「大哥,吃菜。」她熱心的為他夾菜,「嘗嘗小妹的手藝如何。」

「謝謝。」

面對她的溫柔,他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夾起她放在他碗里的干炸銀魚吃了起來。

「如何?」慕容瑊略嫌緊張的問。雖恨他,心里還是免不了期待。

「好。」聞人醉真心贊道,「慕容小姐的手藝可不輸名廚,將這銀魚炸得外脆里女敕,鮮香爽口。」

「這樣我就放心了。」她輕呼口氣,嬌笑著再幫他夾了其他萊。

「大哥嘗盡江南美食,小妹還擔心自個兒的手藝不佳,壞了大哥口欲呢。」

他但笑不語,心里對她已有改觀,不若先前視她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

由于晚膳沒吃,現下美食當前,他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幕容瑊看得眉開眼笑,沒忘記她的復仇計劃。

趁著他停著的空檔,她再舉杯。

「大哥,小妹這第二杯酒是為橤哥于日前出言無狀,盼大哥看在小妹面子上,別跟我哥哥計較。」

聞人醉眯起眼,不語。

慕容瑊當他不接受,急道︰「大哥,小妹先干為敬。」

直到慕容瑊放下杯,聞人醉這才舉杯就唇。

「這杯我會喝,但不是你面子夠大,而是慕容橤還不夠份量讓我有計較之心。」

這話說得絕,也相當不客氣。

慕容瑊置于膝上的拳握得死緊,極力克制胸中的怒火,維持表面平靜。

「大哥說得是,小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怎樣的人。不論如何.大哥肯喝下這杯酒.小妹也就寬心了」

看見慕容瑊尷尬的神情,聞人醉才察覺自己話說得太重,令人難以下台。

要他道歉是萬無可能,只能轉移話題。

兩人就這樣聊起來,內容全是些無關痛癢的瑣事。

一壺酒不消多時就讓兩人給喝盡。

「春杏,再去溫壺酒來。」慕容瑊說話同時也對她暗使眼色。

春杏意會的點頭離去。

不多時,兩人的杯中再度添滿酒。

「大哥,這杯敬咱們今夜的相談甚歡。」。

慕容瑊高舉杯等著聞人醉喝下這杯有加料的水酒。

相談甚歡?他不置可否的一笑,舉杯輕踫她的,就要飲下時,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站至他身後的常笑歡快手的搶走他就唇的酒杯。

常笑歡動作甚大,將酒灑了聞人醉一身。

「啊,抱歉,失手。」他無賴一笑,不請自坐。

聞人醉胸中的郁悶在見著他時一掃而空,心雀躍的鼓跳著。

「不要緊。」他唇邊有著開心笑容。

拍掉沾身的水酒,聞人醉好奇的問︰「你怎麼還沒睡?」

桌上只有兩副碗筷,常笑歡想都不想的拿過聞人醉的那副吃了起來。

他不作聲,只顧吃,聞人醉也不急的等他吃完。

「肚子餓,就聞香而未羅,」

常笑歡說得煞有其事,事實上他早躲在一旁等著慕容瑊有所行動。

而小君讓他給差去找壺正常的酒。

由于常笑歡的突然出現,慕容瑊知道她的計劃失敗了。

「常公子若不嫌棄小妹的手藝就多吃點,春杏,再去備副碗筷來。」慕容瑊揚著假笑說。

「不用麻煩了。」

阻止春杏的離去,常笑歡替自己斟滿酒,對慕容瑊說︰「慕容小姐,這杯在下敬你,敬你纏身多年的病已經根除,此後跟正常人無異。」

慕容瑊身子一僵,神情頓顯難看。

「應該是小妹敬你才對,若不是常公子妙手回春,小妹的病豈會根除。」她客套的推托,打死也不敢喝下這有加料的酒。

「你太客氣了,慕容小姐,在下是個醫者,為人治角本屬應當,反而是慕容小姐為了治病,答應在下要你待在這陌生的地方醫治的不合理要求,怎麼說都是我不對,所以這杯照理是我敬你才對。」

常笑歡說得好不內疚,心里則罵著去找酒的小君。

才想著,小君就邊嚷邊跑進賞荷亭,懷里還抱著一壇酒。

「酒來羅!」

死哪兒去了,這麼久。常笑歡斜眼瞟瞪著他。

小君無辜回視,心虛的模模鼻子。、

夜深了,酒樓全都關門歇下,他只能上秦淮河畔買「花酒」,讓姑娘給迷得忘了時間。

這事他可不敢給常笑歡知道,怕他口風不緊,說給娃兒听。

娃兒對他的印象已夠差了,他可不想再添一筆。

常笑歡搶過他棒在懷里的酒壇,沒說破他作賊心虛的模樣早讓他看穿。

「慕容小姐,在下不是嫌你的酒不好,只是,你的桂花酒不夠味,難得在這花好月圓下飲酒,自當飲濃醇烈酒才是。」

常笑歡根本是強詞奪理,但聞人醉沒反對,慕容瑊自然也不好說些反對的話。

「常公子說得是,只是小妹已有點醉意,恐怕無法繼續和各位對酌,怕酒後失態讓各位見笑,也掃了你們的酒興。」

計劃失敗,她還是早早走人。

常笑歡哪容得她走,「慕容小姐莫擔心,這酒就這麼一壇,你要喝多,我還不肯呢!」

他的俏皮玩笑話引來聞人醉怪異一瞥,不懂他硬留人要做什麼。

「可是」

慕容瑊還待推辭,但聞人醉好奇常笑歡會有的舉動,幫忙開口留人。

「你就留下,陪我們喝幾杯吧。」

她抿了下唇,依言留下,心里頭可是恨死了常笑歡。

「你呢,不坐?」聞人醉對站在常笑歡身側,笑得如偷腥貓兒的男子說。

他肯定他們兩人心中有鬼。

讓人點到名,小君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圈。

「要,當然要坐。」不坐,難道站著看戲啊,那多累。

小君也坐下,四人圍坐成一個圈。

酒杯不夠,也嫌太小,三個男人于是輪著就壇口而飲,只有慕容瑊用酒杯喝——

酒過三巡,聞人醉醉趴在桌,慕容瑊開始瘋言瘋語。

常笑歡和小君豈會放過這等好機會。

兩人卯足了力,將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得淋灕盡致。一會兒說慕容瑊這個不好,那個不對,一會又編派慕容府的不是,說慕容虎怎樣怎樣,慕容橤又如如響,搞得慕容瑊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十足瘋樣。

連待在亭外的春杏都不忍卒睹的蒙著臉,無顏見人。

直到常笑歡盡興,口也說干了,才喚來窘紅臉的春杏扶慕容減回房。

而他和小君則撐起聞人醉高大的身子,半撐半拖的送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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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聞人醉醒來時頭痛欲裂。

他扶著似要裂成兩半,又似脹成兩個大的頭撐坐起身,忍不住逸出痛苦申吟。

抬起另一只手想揉額角,減輕宿醉痛苦,卻發覺手里握有東西。

掌心的觸感是塊布,他微睜眼看,果然沒錯。

他手里捉握住的不單是塊布,還是某人的衣擺。

聞人醉順勢側轉頭一看——

「嗄?」

他的驚嚇抽氣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你醒啦。」常笑歡有氣沒力的說,兩片勉強睜開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的直往下掉。

「你你怎麼睡在這兒?」到底是誰走錯房、睡錯床?

听聞人醉驚駭到結巴的問,常笑歡很不情願的再次用力掀開眼皮。

「還敢說,要不是你死揪著我的下擺不放,我會屈就自己和你擠一張床嗎?」說完,還送了個布滿紅絲的白眼給他。

「你」聞人醉腦子糊成一團,亂烘烘的。

是他心里有鬼,怕遭人誤解,否則,兩個男子同床共枕也屬正常。

「我我我,我怎樣?」常笑歡火了。

昨晚將他拖回房後,他是沒發酒瘋,卻吐得一塌糊涂。

在他和小君好不容易扒下他的外農拽他上床,整理好一地穢物後,他竟扯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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