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繼續起哄。
「既然喜歡人家,就要講出來,不講他怎麼會知道呢?」
他不知道嗎?可她怎麼覺得,他其實知道她的心意,但最後卻什麼也沒表示……這樣她還有臉去找他嗎?
「可,可是人家是女生……」
「愛來愛去還分什麼男生女生?」
是這樣的嗎?
「有的時候,能不能得到幸福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勇敢一點,既然‘愛到卡慘死’了,丟臉總比慘死好吧。」莊大媽更是扯開嗓門,發表不負責言論。
想到就去做。當天下午,汪樂琪立刻向護理長遞出辭呈,沒想到,隔天,趙英杰一大早就在護理站等她。
「樂琪。」
「趙醫生?」
「听說你要離職,怎麼回事?」雖然樂琪已經跟他說清楚,兩人之間還是保持友誼關系就好,但他實在很喜歡她,這樣心地善良又不求回報的女孩子,如果可以跟她共度一生該有多好……
當他從護理長那里听說她要離職的事情,又從同事那里听說她離職是因為秉睿那小子,當下他非常的不服氣。
那個小弟脾氣壞,又是庶出,為什麼上天那麼不公平,給他一個天才的弟弟,不但得到女乃女乃的寵愛,更得到父親的注意力。現在,他所喜歡的女孩子也喜歡他。「我……我有一些私人因素。」隱約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的瑜亮情結,汪樂琪不希望他想太多。
「因為秉睿?」果然,他還是知道了。
「為什麼?」他抓住她的雙肩,「我就不行嗎?」
「我不知道……」
「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所想要的東西,只要你答應在我身邊,我會盡我一切努力讓你開心,我一定會比秉睿更愛你,在他身邊,你知道自己要吃多少苦嗎?為什麼你就是不懂……」
汪樂琪說不出什麼太深奧的哲理,只是,她不需要趙英杰對她好,用盡一切美好的事物來滿嘴她,她只是單純的希望,能和趙秉睿在一起。吃苦?早在父親另組新家庭後,媽媽不希罕父親給的贍養費,她曾經跟媽媽一大早到菜市場去賣豆漿,晚上放學回家還得幫忙洗豆子,她不認為自己害怕吃苦。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這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可以解釋的。」
「你還是選擇要跟他在一起?」
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她便道︰「他離開醫院了……對你來說,你不是更應該開心嗎?」
「是嗎?」他哼笑,「那只不過是他的手段之一。」
女乃女乃生前,秉睿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女乃女乃一過世,他又不顧所有人反對離開醫院,去當他的獸醫——父親最近為了這件事情大動肝火,秉睿是父親最屬意的接班人,甚至連外科主任的位置都幫他卡好了,又怎麼可能容許他去當什麼獸醫?
所以,父親現在幾乎是想盡任何辦法要將他留在身邊,見到父親這麼看中那個私生子,他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他不是這樣的人。」汪樂琪替心上人說話。
趙英杰嗤笑,「大家都喜歡他,女乃女乃是這樣,爸也是,現在就連你也……」
「你只是還沒有遇到,你一定會遇到真正適合自己,欣賞自己的人。」
他苦笑,「她們欣賞的不過是我的頭餃,還有我的背景。」
「不要這麼說嘛……」
「算了。」他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以後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當然可以啊,隨時歡迎你過來,我可以泡茶給你喝。」
不過那也要她有辦法進到趙秉睿的獸醫院上班才行。
第6章(1)
照著紙條上的住址循線尋找,汪樂琪走到一棟西式洋房前。
她從沒看過這樣的獸醫院,門口有一大片草坪,其中大部分是低矮的韓國草,旁邊圍牆種了幾株夾竹桃,外圍有一堵高約一公尺多的紅色圍牆,看起來小巧精致,溫馨極了。
這會是趙秉睿的獸醫院嗎?她非常懷疑。
抬頭一看,招牌才剛掛上去,她歪頭看了下——
LUCKY獸醫院?
呃,這好像……
還沒參透其中的古怪,玻璃門一開,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一手提著一只籠子走出來,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見到呆站在門口的汪樂琪,他馬上熱情的招呼起她。
「是你啊?怎麼過來這里呢?來找秉睿學長的嗎?」
汪樂琪想起他前一陣子有來醫院找過趙秉睿,好像是趙秉睿的學弟,叫薛什麼的……
「請問他在嗎?」
薛志然朝門內一比,「在里面忙。」
推門進去,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站在櫃台後方,他有張五官立體的面孔,表情稍顯清冷,但配上他那頭利落的短發,看上去簡直就像個平面模特兒,再加上他身上一身海藍色襯衫,袖口處簡單摺了幾摺,露出結實的臂膀,而他懷中的小貓非常順從地趴伏在他手臂上。
汪樂琪忍不住想,那只貓咪真是幸福啊……
趙秉睿正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貓咪交給它的主人,見她進來,只是淡淡瞟她一眼,「你來了?」
「呃……」這個聲音很耳熟,這個眼神很眼熟,可這張臉……一點都不面熟。
「你是誰?」
趙秉睿微微皺眉,接著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諷笑的看向她。
「你說呢?」
「你,你……」不可能,站在她面前的,怎麼可能會是整天邋里邋遢的趙秉睿?那頭長發呢?那滿臉的胡子呢?他什麼時候刮掉了?
趙秉睿不理會她的吃驚,專注地對貓主人解釋,「它只是正處于發情期,如果它叫個不停很難過的話,你可以用濕棉花沾它的外口,它會好一些。不過,若是無法提供給它一個生育小貓的環境與空間,建議你還是考慮讓貓做結扎手術比較好。」
「好……」那名女大學生抱回貓,但眼神仍傻傻地逗留在趙秉睿身上。
幫她預約好療程,接著是一名老婆婆帶著一只吉女圭女圭走過來。
「還站在那里做什麼?」他從籠里抱出吉女圭女圭,但話卻是對汪樂琪說的,「里面有只大麥町剛做完結扎手術,你去看它的清醒狀況,然後通知飼主下午過來接它。」
「喔……好。」還沒回過神,就被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使喚著,汪樂琪利落地月兌下包包和外套,跑到里頭去。
餅了一會,趙秉睿走進來丟給她一只馬爾濟斯,說要洗全套。
什麼是全套?她抱著汪汪叫的小狽不知所措,多虧薛志然心腸好,口述一遍後任她自生自滅。
薛志然溜到診療台幫忙,一邊偷瞄在美容室奮斗的汪樂琪。
「學長,別跟我說你不用那些來應征的護士,就是在等她來。」
開業將近半個月,頭一個星期他們舉辦特價大優惠,推出免費動物健診,那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大男人,忙都忙死了,一下要處理驚慌的小動物,一下要處理它們的排泄物,一下還要招呼客人……
棒天,他只好請還在念書的學妹過來幫忙,當學妹一見到俊美的秉睿學長後,馬上提出想在這里打工的請示,沒想到他卻說——
「我們不缺人。」
不缺個屁!他忙到快去工會投訴,控告他虐待勞工,明明每天忙到不到午夜十二點不能下班,這樣還不缺人?
接下來,因為義診而煞到趙大美男的小女生還真不少,幾天來陸陸續續接到如雪花紛飛的履歷,可他卻一個人也不用。
般屁啊,沒看到那堆病歷跟兔子便便一樣堆積如山了嗎?
今天,這個大帥哥一見到汪樂琪走進來,二話不說馬上叫她去後頭幫忙,還叫她這個生手幫小動物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