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抱像個堅韌的牢籠,將她牢牢地鎖在懷里,她終于氣不過,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將臉上的淚水全部抹到他昂貴的絲質襯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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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們一行三人回到游樂場旁邊的室內停車場取車子。
星玫牽著米寶的手,別扭地不敢去看傅靖陽的臉。
他們剛才好像抱得有點久?嗯,不應該讓他抱的,畢竟他們不是很熟,他們是互相討厭的陌生人,不是嗎?
星玫傻傻地想著,俏臉在余霞映照下有些臊紅。
「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傅靖陽讓他們站在停車場入口,獨自走進停車場里取他的跑車。
他剛走開,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停車場的陰影處沖出,停在星玫他們身前,四名凶神惡煞的男人從車里鑽出來,不懷好意地朝星玫和米寶走來。
「你們想干什麼?」星玫頭皮發麻,連忙伸手將米寶護在身後。
她原本以為他們是來打劫她的,誰知他們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狠狠地將她推到一邊,伸手就去抓米寶。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是米寶。
「米寶,快跑!」星玫猛地沖到那些男人面前,一邊用包包打他們,一邊尖聲喊道。
她不清楚這些男人抓米寶的目的,卻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米寶的!
「臭八婆!」其中一名歹徒被她指甲抓出一道血痕,惱火之極,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西瓜刀。
夏星玫驚恐地盯著那把亮晃晃的西瓜刀,嚇得渾身冰冷。
她才二十幾歲,還沒有嫁人,這樣就死掉了嗎?
就在這時,一旁沖出一輛銀色的跑車,直直朝著歹徒撞去,頓時將歹徒們驚得四散開來。
其中一名歹徒見情況不對,連忙抓過星玫,將西瓜刀頂在她背後,用她來阻擋住跑車的追撞。
「Shit!」傅靖陽咒罵一句,停了車,從車里沖了出來,一記右勾拳就將劫持星玫的歹徒打趴在地。
其他歹徒見傅靖陽來勢洶洶,當下抽出西瓜刀一擁而上。
「快跑,報警!」傅靖陽一邊應付歹徒的攻擊,一邊對著被嚇呆了的星玫大聲吼。
三個歹徒揮刀向著傅靖陽亂砍,傅靖陽左閃右躲,抽空出拳,重拳將歹徒揍得鼻青臉腫。
坐在駕駛座上的歹徒突然喊道︰「別管大人,那個小孩要跑掉了,快去追,別讓他跑了!」
歹徒們聞聲立刻跑上了車,車子向著遠處的余米寶撞去。
米寶腳短,跑不快,眼看著黑車朝他撞去,完全沒有停下的跡象,分明就是想要將米寶撞死。
「米寶!」星玫尖聲驚叫。
暗靖陽肩膀被砍了兩刀,血流如注,此時卻閃電似的飛跑上前,猛地將米寶抱起來,無奈車子的速度始終比人腿跑得快,待傅靖陽要向旁邊閃去時,車子重重地撞上了他,他跌到了一旁。
警笛聲突然由遠而近響起,兩輛在附近巡邏的警車接到報案後,立刻飛車到場。
歹徒見情勢不妙,立刻放棄了行凶,駕著車子逃竄而去。
「天!米寶!傅靖陽!」夏星玫跑上前,抱著跌倒在地的一大一小兩個男子,驚慌得心都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
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不會比她此刻的心情更加驚恐害怕吧?
第五章
一個小時後,警方和家屬都擠在醫院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著手術的結果,而記者也聞風而至,卻統統被攔在醫院外。
暗家來了不少人,傅靖陽的父母,他的幾名堂兄弟,以及家族內最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傅尚林。
余溫良走上前,萬分抱歉地對他們說︰
「因為我的緣故,連累傅先生受了傷,真是非常非常的抱歉。」
警方已經抓到行凶歹徒,審訊之後,歹徒承認來自南部黑幫,因為余溫良的監識結果,使得他們老大銀鐺入獄,所以他們打算報復到余溫良的兒子米寶身上。
「余先生請放心,我這個孫兒向來命硬,不會有事的。」傅老爺子堅定地說。
「傅先生舍命救了小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余溫良說道。
此時手術室的紅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道︰「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小朋友只是擦傷和驚嚇過度,沒什麼大礙︰傅先生的腿部骨折,神經也受到損傷,還要進一步治療,」
大家聞言後,都松了一口氣。
為了避開記者的騷擾,傅家將傅靖陽轉到相熟的私人醫院,閑雜人等隨之離開,而余溫良與夏星玫則留在原來的醫院照料米寶。
夏星玫從病房里走出來透透氣,她坐在醫院走道的沙發上,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想起傍晚的凶險,她依然心有余悸。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危險,差點連命都要丟了,要不是傅靖陽過來救她,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恐怕會是她。
想不到傅靖陽這麼厲害,一人能敵四人,更想不到那麼傲慢自大的他,居然不顧自己的危險,救了米寶。
醫生說,他的腿部神經受到損傷,有可能會癱瘓……
白天的時候他還在投籃、射擊,很惡劣地拖著她去坐雲霄飛車,還硬要抱她、安慰她,唇邊揚著壞壞的笑容。
那麼高大強壯、精力充沛的男人……她想像不出他癱瘓在床的情形。
他不可能是那麼倒楣、那麼容易被擊倒的男人!他爺爺說得對,他的樣子一看就命硬得很,一定會平安度過的!
可是,她的心還是覺得很恐慌,為那個討厭的家伙而擔心。
還會覺得他討厭嗎?當然不會了,她現在寧願他就像白天一樣,又酷又傲地站在她的面前,像只驕傲得意的孔雀,嗤笑她又笨又差勁。
星玫靠在沙發上,疲倦地閉上眼楮,滿腦子飄來飄去的,都是傅靖陽的影子。
「很累嗎?不如你先回去休息,這里有我就行了。」余溫良坐到她身邊,體貼地說。
星玫搖了搖頭,「沒事,米寶睡了沒有?」
「已經睡熟了,」看著星玫臉上的疲憊,余溫良露出愧疚的神色,「真是對不起,因為我的關系,連累你們都受苦了。」
「姊夫,不要這麼說,事情不是你希望發生,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星玫安慰他道,
「但起碼我應該警惕,應該找人保護你和米寶。」余溫良自責地說。
「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你不要太過自責。」星玫伸手輕撫余溫良的背,希望可以給他點安慰。
「剛剛米寶睡著了的時候,一直在喊媽媽,我想過了,我不能總麻煩你照顧米寶,我的確應該幫他再找個媽媽。」靜默了一會,余溫良突然如是說。
星玫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他在說什麼?
「姊夫,你打算再婚了嗎?」
「對方是我大學時的同學,兩年前離了婚,我們最近重遇,彼此感覺都還不錯。」
「是嗎?」星玫低語,心頭茫然又不知所措。
她以為,她和余溫良可以一直保持如今的關系,一直互相依持,共同照料著米寶,就算他永遠也不曉得她的心事,就算他什麼也不說,只要他一直留在她身邊就好。
可是他說……他打算再婚了。
她低頭注視著自己雙手,雙手緊絞著,就如同她的心。幾縷長發垂落臉頰邊,遮掩了她臉上泄露出來的慌亂和傷心。
「星玫,你的看法怎麼樣?」余溫良突然問道。
他看不到她的臉,猜不透她的心。緊絞著的雙手似乎泄露了她的幾分心事。她也在乎他嗎?她的心里會不會也有他?
余溫良心中突然萌生幾分希望,渴望听到她說聲「不」,哪怕她什麼也不說,哪怕只是從她臉上看到幾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