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總裁妄想中 第10頁

「你別再諷刺我了,是的,我缺少常識,我不會照顧自己。我沒有想到六月天日頭會這麼猛烈,我也沒想到車子冷氣會突然壞掉,我也沒有那麼多閑情逸致一個人跑到山頂郊游,我只是剛剛從大哥口中听到你的消息,忍不住想來看看你而已!」

「有什麼好看的!」他看上去完全沒有被感動,依舊粗聲粗氣地吼。

「你……」她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一會後,宗澈原本緊繃的臉部曲線,終于慢慢柔和下來。

雖然他沒說,可她那一句「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還是悄悄擊中了他的心。

「對不起阿澈,我也許太魯莽了,剛剛肯定讓你受驚了。」傅靖童也冷靜下來,慢慢體會出阿澈的怒氣從何而來。

他剛剛救她的時候肯定很擔心,所以在她醒來後才會這樣暴跳如雷。

「不過,阿澈你的脾氣比以前更臭了!」他真的好凶,剛剛嚇得她都不敢說話了。

宗澈盯著她,這個女人,現在她已經成熟到可以稱之為女人了,剛剛看到她站在楊桃樹下的時候,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他以為自己也中暑了,才會產生奇怪的幻覺。

這些年來,他大部分時間不會去想她,不過有時候在彎月懸掛半空的晴朗夜晚,他也會放任自己想她,想她現在在哪里,正在做什麼事情,他會在什麼情況下再見到她。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她,當她暈倒在他懷里,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嚇得心都快爆炸了!

原來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忘不了她,還是放不下她,還是那麼在乎她嗎?

她的這種出場方式,真是差點嚇壞了他!

然而他依舊裝出蠻不在乎的樣子,淡淡地問︰「來看我做什麼?」

暗靖童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阿澈,你一走八年,我們大家都很想念你。」

「想我?不見得吧?」宗澈扯起譏誚的笑,「難道你已經忘記了,我當年可是被你母親趕出來的。」

「媽媽她只是誤會了,如果你當年肯回頭好好解釋,給她機會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切誤會都可以解開的。可是你一去不返,沒有一點消息,我們找得你好心焦,幾乎以為你遭到不測了。」

曾經有大半年的時間,她經常作惡夢,夢到他在一片灰蒙蒙的夜色里,不理她的呼喚,一直向前奔跑,而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他沖到懸崖邊,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不顧一切地一腳踏人虛空!然後她就驚叫著醒來,流了滿身的冷汗,在黑暗中抱著被子心痛發抖。

這個惡夢纏繞著她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她去了維也納,徜徉在音樂的世界里,再結識了溫柔體貼的遲子建,才漸漸將它忘記。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尖有點發冷。

宗澈並不知道她曾受過的煎熬,冷冷地不帶一點感情地說︰「你母親並不是誤會,她一直對我有偏見,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偏見到底來自什麼,是我的出身,我的行為,還是我的為人。就算當年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她遲早會找個借口將我趕出去,因為她一直認為,我對于你,對于傅家,都是個危險分子。」

博靖童搖頭,想要反駁,偏偏無言以對。

他說得沒錯,母親一直因為莫名的原因,而對阿澈抱有偏見,甚至還懷著一點點敵意。

「不過你母親料得沒錯。」

宗澈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來,走到床邊,雙手撐在她身畔。

「我對你來說,的確是個危險分子。如果我當年沒有醉到作夢的程度,那我沒有記錯,是我奪去了你的初吻吧?」

他身體壓得很低,下巴幾乎踫著她的臉頰。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下巴青色的胡渣,可以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

他臉上淺淺的笑容,突然變得危險極了,強壯的手臂強烈地提醒她,他已經是個精悍的成年男子了。

她的身體突然問敏感了一百、一千倍,猛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現在除了這條遮不住什麼東西的薄被外,幾乎不著片縷。

她緊張得喉頭發干,想要不著痕跡地退後,偏偏身體已經抵在牆壁,退無可退了。

她勉強開口,卻不怎麼敢對上他的眼——

「阿澈,別再說那件事情了,它只是個錯誤。」

「它為什麼是個錯誤?」他逼得更近,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惱怒。

「當時、當時你暍醉了,心情也差,我只是想安慰你,我……」

「然後你就任我吻你,然後在八年以後,你來告訴我,那只是你一時同情心大發,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宗澈惱怒地瞪視著她,聲音里有著壓抑不住的火氣。

「阿澈,別這樣,我們不要再說那件事情好嗎?都過去好多年了,那時我們只是年少無知。」傅靖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宗澈的質問,她自己心知那個吻不僅僅是因為同情,它還藏著她的心意。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下,她不敢向他坦白承認,因為他的目光嚇人,他的肢體語言危險,使得她心亂如麻,只想著逃避。

可是宗澈不願意輕易放過她,他低頭用唇擦過她光潔的前額,輕柔地說︰

「不好。它困擾了我八年,我一直想弄明白,當時你真實的心意。你為什麼會允許我吻你?為什麼不推開我?僅僅是因為同情我想安慰我?不,我不相信,如果你堅持你的說法,不如我們再來試一次,讓我知道你真實的心意,好嗎?」

「阿澈,別這樣!」傅靖童扭轉開臉,緊繃的肢體語言,清晰地告訴宗澈她的緊張害怕與抗拒。

宗澈緊緊地盯了她一會,突然站起身來,離開了床邊,惡質地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怎麼過了八年,你還是這麼害羞?我敢擔保,你現在還是個清純的小處女,對不?」

暗靖童立刻爆紅了臉,當看到他惡質的笑容時,突然明白了他剛才是在捉弄她。

她氣不過,順手拎過旁邊的一個枕頭扔向他,罵道︰

「阿澈!你比以前更加討人厭了!」

宗澈抓住了凌空飛來的枕頭,得逞地哈哈大笑起來。

罷才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連帶的,兩人間因多年不見而帶來的拘束陌生感,也消失了許多。

「阿澈,你不想爺爺嗎?他經常叨念著你。」沉默了一會,傅靖童說。

提起傅老爺子,宗澈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爺爺他還好嗎?」他低頭踢踢桌腳,問。

「爺爺身體比以前差了,有時還會覺得心口痛。你記得他以前很喜歡在山莊後面的池塘釣魚嗎?你走了後,他就不怎麼愛去了,常常說沒有阿澈陪他聊天,一個人坐著沒意思。」

「當然記得。」宗澈笑了,「我那時一直都在懷疑,要嘛就是那個池塘里的魚太狡猾了,要嘛就是那里面根本就沒有魚,否則怎麼始終都沒有魚肯上鉤呢?」

「爺爺一直很想你,經常說你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努力著,遲早有一天會風風

扁光地回家的。你這次會跟我回去嗎?阿澈。」傅靖童希冀地望著他,她一直希望他肯回到山莊去。

「回家?」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眼里閃過冷淡的光芒。

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我不過是山莊的過客,那里不是我的家。」

他轉身,走到外問,推開木門,望著蔥郁連綿的山頭,大聲說︰「看,這里才是我的地方!」

一陣猛烈的山風突然刮起,吹過整片果林,發出挲挲的枝葉聲,也吹起了一地的枯枝敗葉與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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