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是毒隻果 第8頁

「媒體也太認真工作了,居然把我們家的家族企業發展史都挖出來了。」嚴強嘖嘖稱奇。

「你是嫉妒小弟的新聞報導比你還要多嗎?」楚桐笑著調侃道。

「嘖!人家是黃金單身漢,我比得上嗎我?」嚴強沒好氣地朝大哥拋去一記白眼,再看向妹妹,問道︰「你家大女兒呢?跑去哪里了?」

嚴薇因為連日的新聞報導而煩心,眉心都已刻上摺痕,難以舒展。「我不知道,打她手機不接,小雪也說她不知道小隻的消息,我好擔心小隻會想不開……」

「她現在在我那里。」正翻閱財經雜志的嚴讀淡淡飄出一句話。

所有人瞬間將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白天成率先開問,著急地問道︰「小隻在你那里?幾天了?她人好嗎?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們?」

「也沒人問我啊。」嚴讀繼續翻閱雜志,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

嚴薇向來習慣弟弟的淡漠,並未多加苛責,立即將話題拉回她所關切的事情上頭。

「小隻還好嗎?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辦法和解嗎?」

連珠炮的疑問讓嚴讀無法專注于文章,他只好闔上雜志,凝視著心急如焚的姊姊。

「給她一點時間吧,她現在很安全,不會受到太多干擾,你放心。」

「你們不是處不來嗎,她怎麼會往你那里去?」嚴強好奇地追問。

嚴讀嘴角微揚,不答反問,「我和你也處不來,還不是每個月都要和你一起家族聚餐兩、三次。」

他的表情十分欠扁,嚴強立刻沉下了臉,反唇相譏,「喔,那白隻應該是情非得已才住到你那里,我可真是同情她。」

「二哥……」嚴讀嘆了口氣,故作可憐地道︰「情非得已的人一直是我啊。」

「你哪里情非得已了?從小爸最寵的人就是你,你和你媽佔盡了所有的便宜,還在這里賣乖。哼,以為自己闖出了一點名號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律師,我看你就這點賣弄口舌的能耐而已,能撐得了多久還不一定呢!」嚴強被嚴讀不以為然的語氣激起了內心多年的嫉妒,猛地站起身,有些口不擇言地諷剌回去。

「好了,不要吵了,二弟,你不要老是因為小弟的一句話就沉不住氣,小弟沒有欠你什麼,你這樣貶損他有什麼意義?」楚桐神情不悅,將嚴強拉回身邊坐著。

「大哥,而且二哥還從來不喊我小弟,每次只會連名帶姓的叫我,看來他根本不把我當弟弟看待。」嚴讀語氣含怨,順勢又告了一狀。

「嚴讀,你夠了沒有?」嚴強氣得咬牙切齒。

「叫小弟。」嚴讀挑眉挑畔。

「好了,兄弟之間連個稱謂都要計較。二弟,叫小弟就好了。」楚桐低聲建議。

「是啊,二哥,叫聲小弟又不會怎麼樣。」嚴薇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嚴強見一家人全數倒戈在嚴讀那方陣營,五官扭曲了好半晌,還是擠不出半個字,他狠狠瞪了嚴讀一眼,起身離去,不願多做逗留搞得自己心里烏煙瘴氣。

「二弟!唉……」楚桐無奈地看著嚴強離去的背影,再看向嚴讀。「小弟,以後你就少說幾句吧。」

嚴讀將雜志放到茶幾上,聳聳肩。「大哥,和二哥比較下來,我算是話少了。」

楚桐被堵得啞口無言。

嚴薇則是忍俊不住地噗哧笑開。「小弟,二哥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好嗎?」

「要他先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才算省事。」

嚴薇綻露一記拿他沒轍的笑容,隨即神情又顯露疲態。「你喔,我真是說不過你。」她一雙柔荑輕輕包覆著嚴讀厚實的大掌,細聲叮嚀,「小弟,這陣子就麻煩你了,我知道你會代替我好好照顧小隻的,萬事拜托了。」

嚴讀望著自己被包握住的手,並沒有施力回握。「我是小舅嘛。」

嚴薇有瞬間的失神,接著輕聲回道︰「對,你是小舅,請好好照顧她。」

嚴讀不著痕跡地縮回手,憶及那日白隻的反應,眉梢抖了一下。

她聲稱他不是她的誰,又不願意喊他小舅,他干麼非得要為她瞻前又顧後的?想到這里,他眯起雙眸,神情陰郁,右手手指不斷輕敲著左手背。

「小弟,這次新聞里的那個新郎,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叫……唐應理,是嗎?」

嚴薇口氣試探,盯著神情陰晴不定的嚴讀,猶豫著是不是該繼續追問下去。

嚴讀按下繁雜的思緒,看著欲言又止的嚴薇,輕嘆道︰「姊,你想問什麼?」

擔心被其他人听見這敏感話題,嚴薇起身示意嚴讀去庭園散散步,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唐應理……我記得你有個大學學弟是叫這個名字,還常常和你一起到我們家來玩……是同一個人嗎?」

他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他不就是小隻的前男友嗎?是他在糾纏小隻,還是他們藕斷絲連?」她一臉憂心忡忡。

嚴讀微微勾起唇,「不管是哪一種,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也會讓他們都斷了最後一絲念頭,姊,再過一陣子都會淡忘的。」

「你也知道,有些情感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我記得那年的小隻好傷心,她真的沒事嗎?」嚴薇的沙啞低語中有著對大女兒的心疼及不舍,她神情憂傷,自責著無法為大女兒承受此刻的苦難。

他保持沉默,她此時比較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似乎沒有回話的必要。

他看向朦朧月色,十二月干冷的空氣,總強迫人非得要精神抖擻地面對許多不願意正視的問題與回憶。

那年的白隻傷透了心,他知道。

那天如同今晚,正值冷冽寒冬,但氣氛卻是異常的熱鬧非凡。

平安夜,她一身鮮紅艷麗,就像顆芳香四溢的甜美隻果,在她青春正盛的年紀,綻放屬于她的耀眼光芒。

而那光芒,亦在他回憶里,璀燦閃爍。

「小舅,夏娃吃的禁果是隻果嗎?」十三歲的白雪趴在沙發上,捧著雙頰望著剛念完故事的嚴讀。

「男人的喉結在英文里被稱為Adanfsapple,傳說中是上帝將亞當偷吃的隻果留在喉嚨里做為不服從命令的懲罰。《聖經》里的禁果是知善惡樹上的果實,一直以來有許多揣測,但沒有人知道隻果是不是真的禁果,這只是後世的比喻。」嚴讀盯著正從二樓下來的少女,眼神隱隱閃爍著細碎光芒。

「小舅,所以……你在平安夜跟我說亞當和夏娃偷嚐禁果的故事是什麼意思?」白雪偏著頭疑惑地問道,平安夜不是該說些類似聖誕老公公的溫馨故事嗎?見他的視線凝結在樓梯處,她好奇之下也跟著坐起身看向那方向。

白隻正巧走下樓。

她穿著一襲泡泡袖正紅色毛呢連身蓬裙洋裝,背後點綴著大朵蝴蝶結,將她水女敕膚質襯得更加白皙透亮,少女的清新氣息在她精心裝扮之下更顯得嬌艷欲滴。

「哇,姊,你今天好有聖誕禮物的感覺喔!」白雪捧頰贊嘆。

「嗯,我等一下要出門約會,會晚一點回來喔。」白隻笑得靦膜,對于待會兒的約會相當期待。

白雪似乎領悟到了什麼,轉瞬將視線盯在嚴讀臉上。「小舅,你剛才和我說偷嚐禁果的故事,是需要我跟姊說的意思嗎?」

「什麼偷嚐禁果的故事?」白隻一听,眉心立即緊蹙,她沒好氣地瞪向嚴讀,就見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我才十七歲,潔身自愛這四個字我還知道怎麼寫。」

嚴讀嘴角勾起,壞笑道︰「亞當和夏娃的故事和潔身自愛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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