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此番登場的是康熙!
嘿,老于,怎麼又是這老頭子?《何夫子》里頭他已經玩過了好不好?你沒有其他人可寫了嗎?
拜托,人家康熙老爺爺依舊只是個配角而已,就容忍一下人家吧!
主角是,費揚古和鐘察海。
不熟悉?沒關系,我提一提他們的親人,相信大家就都熟悉了。
董鄂妃知道不?順治皇帝的寵妃,傳說因為她死了,所以順治爺出家做了和尚——對,就是這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女人——費揚古是她親弟弟,開始對這個人物感興趣了吧?
鐘察海,沒听說過?噶爾丹,听說過沒有?康熙的死對頭,陳道明大叔主演的《康熙大帝》里頭,康熙為了爭取幾年的時間先收復台灣再平定噶爾丹,把自己的女兒藍齊兒嫁給了自己的死對頭——當然,電視劇不等同于歷史,歷史上康熙可沒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噶爾丹。
「鐘察海」是噶爾丹女兒的名字,至于書中女主角的身份,本作者暫時保密——身為作者也就這麼點權利了。
還是要再鄭重說一遍,我寫的是小說,不是歷史,不要拿它當正史看,也不要去追究我所寫的人物在歷史中到底圈圈叉叉、叉叉圈圈。
最後再建議一下,這個系列,每本書的最後都有一篇《史書有雲》,強烈建議大家把那個看完,它才是我還原歷史真實之作——不排除某些語句加入了個人色彩——再說一遍,作者也就這麼點權利了。
楔子董鄂爵爺
浩浩蕩蕩的車隊悠悠然往南邊行去,與去時的極盡氣派不同,少了諸多嫁妝的車陣顯得有些頹喪。
策馬走在最前頭的費揚古不時地仰頭望著蒙古人口中的那個長生天,如果它真的在他的頭頂上,不知道會不會保佑端靜以後的路平平順順,從此福泰安康?
站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海冬青似听到了他心底的秘密,旋上高空發出嘹亮的叫聲。車隊人馬全都抬頭觀望它的英姿,唯有它的主人低垂著頭,沉悶的嘆息湮沒在胸口。
保綬駕馬追上費揚古,扯出他迷倒格格們的吊兒郎當笑容,他像這大漠的天空,明媚到透亮,「人都已經送走了,還想那麼多干嗎?」
費揚古仍是不說話,下巴貼到胸前,兀自想著心事。
保綬一個勁地開導他︰「費揚古,我的爵爺,你年輕俊朗、位高權重,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拘泥于這一個做什麼?」
「你听……」
「你先听我說。」保綬一如既往地饒舌,「人都已經送走了,你再怎麼思念也是多余。我就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皇上明知道你們倆是兩情相悅,還硬生生把她送走。我更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皇上不憐惜你們,你男子漢大丈夫拿出點勇氣,帶她去私奔啊!你不!你還……你還親手把她送到別的男人面前,你怎麼面對她?她又該怎麼看你?我說你啊,董鄂‧費揚古,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你听……」
「你听我說才是。」保綬抓住費揚古的手臂,卻被他一把甩開,「有馬蹄嘶鳴的聲音,快!眾人听令,準備對敵。」
費揚古揚起手的瞬間,整個車隊進入戰備狀態。保綬被這突來的陣仗嚇到了,立刻拔出刀環顧四周。
馬蹄聲由遠及近,不多久他們便看到草原的北邊跑過來一群熙熙攘攘的人馬。為首的漢子將一個姑娘勒在懷中,刀橫在姑娘的脖子邊,已經劃出了一道血痕,很是刺目。
見到這些清兵,馬上的漢子像是見到了救星,撲到為首的費揚古面前,手指依然勒住泵娘的頸項,不肯罷休。
「救……救救我們,噶爾丹……噶爾丹要……要滅族……」
費揚古淡淡地望了一眼那姑娘,下一刻,他拔出腰間的彎月刀,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削下了那個漢子的人頭。動作之快連身邊的保綬都看得目瞪口呆,「費揚古……」
費揚古轉身收起彎刀,命令身後的清軍︰「一個不留。」
費揚古的近身清兵得令,拔刀奔上前去,那些歷經戰火的殘兵游勇哪是訓練有素的滿清第一大軍的對手,頃刻間那些剛剛逃過一劫的殘部全部倒地,一個不留,只除了那個頸項上掛著血污的姑娘。
他一步一停終站在她的面前,俯視著坐在草地上,滿眼驚慌恐懼的女子,他以深不可測的沉默望著她,深深地望著她。
「你……你救了我?」姑娘仰起頭望著他好似望著她的長生天。
費揚古沉默地點點頭,她終于安全了,放松心情的她闔上了眼楮,費揚古敏捷的身手恰好接住她癱軟的身體。
她,落到了他的手中。
費揚古望著她安逸昏睡的臉龐,心中卻在起著翻天覆地的動蕩。
保綬繞過滿地尸體跑過來,直問費揚古︰「你干什麼?這些是哪個部落的人?你怎麼問也不問就把他們全都殺了?」
「他們是哪個部落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保綬望著費揚古懷里的女子,困惑地搖了搖頭,他更不明白費揚古臉上的掙扎是因為什麼……
第一章奕者謀勢(1)
「我……我是誰?你又是誰?」
醒來的她雙手抱緊自己的腦袋,總想從那空空的腦殼里拽出些什麼。可是,可是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最後抱緊她的那雙手臂。
——直到他出現在她的面前。
就是他!
就是他!她記得他的眼楮,深若星空,沉如子夜。
「是你!是你救了我,對不對?」她一把抓緊他的手,心,一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他任她抓住自己,平靜地陳述道︰「我是費揚古,你因為受傷昏迷了三天三夜。大夫說你之前傷了頭部,可能會有些影響。」
影響就是——
「我不記得我是誰了。」她只記得昏迷前抱著自己的他。
他置身事外,平鋪直敘地告訴她︰「噶爾丹襲殺和碩特部鄂齊爾圖汗部,部眾大多被殺或被奴。你遇到我們的時候,正要被抓去獻給噶爾丹。你的父親是和碩特部鄂齊爾圖汗的巴圖努,很抱歉,他已經戰死。」
他的一字一句平淡地好似在說不相干的旁人,也是,她于他本就是不相干的外人。
她低垂著頭,努力消化著他告訴她的一切,奇怪的是听到阿爸戰死的消息,她竟不覺得悲傷。腦子里卻反反復復回想著他快刀殺死劫持她的人,將她擁入懷中的場景——一遍又一遍。
「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倒是他先開始為她今後的生活擔憂,「皇上有意聯合眾部落消滅噶爾丹,對各部落遺孤也是寬厚以待。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先回京城,再圖後事。當然,你若是想留在此地伺機而動也可以,但……你孤身一人定要倍加小心。日後消滅噶爾丹,分封各部落為王,還要你承襲和碩特部鄂齊爾圖部落。」
「清朝皇帝要打噶爾丹嗎?」提起攻打他們共同的仇人,她簡直眼冒亮光。
費揚古不妨同她直說了,「這幾年皇上一直盯著準噶爾部,只苦于前些年三藩造反,後來又有台灣問題。雖然之前皇上御駕親征,可因為噶爾丹常年征戰大漠,難尋其主力,始終未能奪下戰果。再等兩年吧!等皇上全盤籌備待定,定能一舉打敗噶爾丹,替你、替大漠的眾部落報仇。」
他說得激情沸騰,她听得心潮澎湃,當下便做了決定︰「將軍,我跟你回京城,我生長在這片草原,熟悉大漠地形。只是現在傷了腦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