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醉劍客 第3頁

「好!決定了!」

她雙拳一握,兩腳一跺,嚇得秋秋差點摔到地上。「什麼好?好什麼?你決定什麼了?」

「我決定要做一個動不動就掉眼淚,時不時露出好像要暈倒的模樣,成天拿個絲絹揮啊揮,跟方哥哥說不到兩句話臉就紅得跟猴似的姑娘。我一定要改頭換面,絕對不能讓我喜歡的人見到我就喊『可怕』,說不到兩句就逃跑--就這麼決定了!」她抓過秋秋的手,緊緊地握著,「秋秋,你要幫姐姐,你一定要幫姐姐成為那種姐姐,更要幫姐姐找到喜歡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讓她徹底地改頭換面,這……這可能嗎?拿出最大的決心,秋秋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我試試看吧!」誰讓她是他姐呢!

就這樣,夏夏的改頭換面計劃開始實施,她從粗魯野丫頭向富貴病小姐發展,這條道路是崎嶇漫長.的,好在她還年幼,有的是時間。只不知這改造計劃會否成功,更不知是否有人會愛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夏夏。

那一年,那涼夏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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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儀鳳二年

今兒個可是個大日子,無字酒莊的莊主、莊主夫人決定外出游歷,盡情徜徉于湖光山色中,將所有酒莊的事都交給一雙兒女打理。

莊里的下人通通過來為主子送行,打前頭的就是小姐、少爺,可是早就過了出發的時間,老爺卻還在那里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涼夏,你在家不準給我闖禍,只能留在酒莊,不能出門半步。」

手中的絲絹輕輕揚起,那涼夏道了今早的第三十九個萬福。「是,女兒尊父親大人教誨,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她這樣子騙騙外人也就算了,想騙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長大的老爹還早著呢!為防萬一,做爹的還特地交代了一句:「要是你惹出什麼亂子來,我一切惟賦秋是問。」

怎麼又是他?怎麼總是他?怎麼一直都是他?賦秋不甘心地辯駁起來:「爹,好像是我比涼夏小兩歲吧?為什麼姐姐犯了錯,做弟弟的要倒霉?」

面對他的質問,一個涼涼的聲音飄竄了出來。「誰讓你少年老成,從小就跟著涼夏後面收拾爛攤子呢!除非是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可以把你姐這個大號麻煩丟出去,否則你將會倒霉一輩子。」

「這活是做娘的說的嗎?」賦秋翻了一個死魚眼,心里抱怨著:我們家兩個魔女,有小魔女的承襲必然有大魔女的存在。

涼夏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做娘的得負一大半責任,他那個羅嗦的老爹也難逃其咎。剩下一個罪魁禍首就是賦秋自己,要不是他從小就跟在她後面看她闖禍,也不會養成這種少年老成的個性,要不是他有這種少年老成的個性也不會被爹娘命令看管她這個麻煩,總之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他這邊的哀怨都發完了,老爹那頭還未嘮叨好。拎拎賦秋的衣衫,再扯扯涼夏的裙據,他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雖然已經是春季了,但陰雨綿綿,你們在莊上要照顧好自己,多加件衣裳、早晨練完功別貪涼,快點把衣服套上?涼夏你不能只吃肉不吃蔬菜。那樣會不漂亮。賦秋你也不要一研究起棋譜就沒完沒了,晚上早點睡。

「酒莊要是遇上什麼事要多問問老管家,別自作主張。我知道賦秋很聰明,完全可以獨掌莊上的事務,只是別讓自己太累。涼夏也是,別仗著自己功夫好上蹦下跳的,摔了腿我看你怎麼辦。涼夏,我和你娘不在家,你不能借機會欺負你弟弟。他功夫不如你,打不過你,但他比你聰明,遇事要多听听他的意見。你也別動不動就跑去酒莊品酒,知道你千杯不醉喝不倒,那些酒可都是很值些銀子的,不能糟蹋在你手里。

「反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就交代這麼幾句。如果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放信鴿給我,咱們隨時保持聯系。說到信鴿我想起來了,涼夏你不要老是喂信鴿喝酒,它們顛顛倒倒怎麼送信?你從小就這個樣子,做事沒頭沒腦,你這樣我怎麼放心離開?賦秋你也不要太遷就你姐姐,該說的時候就要說,該罵的地方就得罵。像我和你娘,雖然她平時很凶,可是犯了錯我還不是一樣得說……唉喲喂!唉喲喂!」那是耳朵被揪住所發出的痛楚。

下人們瞧著莊主被夫人擰著耳朵提起來的模樣,真個是想笑不敢笑。偏有個人就是放肆得很,「哈哈哈哈--哈哈--」誰?誰笑得這麼夸張?當然是無字酒莊的大小姐那涼夏是也。這個時候她手上的絲絹成了最好的裝飾品,咧著嘴她笑得連最後面一排的牙齒都暴露了出來。

到底還是賦秋有腦袋,拉了拉她的衣袖,他在她耳邊低語:「姐,你也差不多一點,到底是爹,在下人面前給他留點面子。」

「我就是想在下人們面前給你留點面子,才忍到現在。」那家大魔女發話了,「沒想到你得寸進尺,羅里八嗦,還沒完沒了,最後居然說到我頭上來了?」怒氣上心頭,她手上的力道再加大一點,老爹的半個耳朵已經成了豬肝色。這樣似乎還不解氣,娘還在他耳邊喊著話:「我看幾天不打,你皮癢了是不是?」

當家人慌張地跟在了大魔女的身後,低聲下氣地賠著笑臉,他連腰都是弓著的,「夫人息怒!夫人你先息怒,你罵我事小,氣壞了身子事大啊!」

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徑自上了馬車丟下一句:「你不走,我要啟程了。游歷中原是我的夢想,我已經為你將這個夢想延後了十八年,絕不會再多耽擱一個時辰。」

卑著雙手,他還在那邊應承:「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爹……」賦秋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娘的馬車已經出發了。」

「什麼?」他定楮一看,馬車之快煙塵已絕。腳點石階,他飛身而起,躍起幾丈高竟無須任何使力點,此等輕功可謂武林一絕。

「娘子,你等等我,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你就原諒我吧!」正當大家驚嘆之余,他硬是用此等沒志氣的言語將眾人從崇拜的高峰中拉回了現實--無字酒莊的莊主到底還是個懼內的沒用種。

避不得旁人怎麼想,賦秋猛一回頭發現姐姐不在他的視野範圍之內,這下子糟了,她不會又跟人打架去了吧?八年的時間的確讓她裝溫順的本領有所進展,可是偽裝就是偽裝,本質就是本質。基本上來說,她的粗魯、野蠻和她那身功夫一樣,都是只會進步不會退步,還是看緊她一點為妙。

說曹操,曹操就駕著一輛馬車奔了過來。賦秋到底也是輕功不俗之人,折扇輕搖他上了馬車。「姐,你駕著馬車要去哪里?」

「什麼地方好玩我就去什麼地方,我也要游歷中原,只不過正好和爹娘反方向。」這個主意她已經打了好久,剛剛如果娘沒有出手,出手堵住爹那張嘰嘰呱呱嘴巴的入就會是她了。瞧弟弟那一-臉為難的神色,她決定先下手為強。「我已經決定要離開莊里出去看看,就當是巡視無字酒莊在各地的分點吧!你說什麼也攔不住我的。」

她連理由都想好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賦秋還是想打消她的念頭,「爹娘不在,酒莊上下就我們兩個,要是你走了,誰來品酒的好壞?」更重要的是她走,他就得跟在她後面離開酒莊,到時候酒莊內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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