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Part9 第29頁

好好的,怎麼想起來說這些?津庭察覺他的不對勁,只好徑自猜測起來,「是為了之霧的事嗎?」

如果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只怕更麻煩的事還在後面等著他呢。

「堂主,有位杜蘅杜女士要求見您。」

卓冠堂堂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除非手中握有重要憑證,否則通過了層層把關,她也只能見到底下九個分堂主。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要求見英冠?津庭正尋思著,卓英冠已經站起身,準備見她了。

「帶她去邀海軒,我在遠之的書房見她。」

他整理身上黑色的休閑西裝。卓英冠隆重的態度讓津庭起疑,「你認識她?她是遠之的什麼親戚嗎?」

「不是!」多少年了,他們終于又要見面了。

英冠的眼神透看幾許滄桑,津庭再度猜測,「你們認識很多年了?」

「嗯。」扣上扣子,卓英冠再拉拉衣領,他依然記得她喜歡看他穿黑色西裝的樣子。多少年了,他以為自己會忘,可他從來沒忘。

他專注的樣子讓津庭看著有些發呆,卓英冠是何等囂張的家伙,什麼樣的客人能讓他如此認真對待,這太奇怪了。津庭漸漸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仿徨的感覺因何而來。「要我陪你去見她嗎?」他想見見那個叫「杜蘅」的女人有何其大的魅力,卻又不好開口,只能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卓英冠毫不猶豫地斷絕了他的念頭,他不要津庭見到杜蘅,他不要。

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他走到門口,大步向邀海軒走去。那里有人在等待他,為了這次的見面,他們都已經等待了太久。

目送他的背影,津庭的心中游蕩著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杜蘅?誰是杜蘅?她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她有何魅力讓卓英冠如此認真對待?

拉拉立于一旁的弟兄,津庭的臉上依舊掛著習慣的溫和笑容。「那位杜女士憑什麼要求見堂主?」

「她握有卓門令。」

這就不奇怪了,百年來,凡是握有卓門令的人都跟卓堂有莫大的淵源,他們可以要求見堂主,更可以憑借卓門令要求卓堂給予一定的幫助,幫助的範囤由堂主視情況而定。

原來是這樣!津庭舒了一口氣,下面那口氣還沒接上來。只听那人接下去說道︰

「她握的是堇色卓門令。」

這就更不奇怪了,卓門令分為好幾種顏色,堇色卓門令是最高的門令,持令人甚至可以憑借這塊門令調動各地的卓冠堂分堂勢力,威力非同一般。據津庭所知,百年來擁有堇色卓門令的人不超過個位。

看來此人與卓冠堂有生死之交,難怪英冠會這麼在意她的出現。那口底氣喘到半道,再听那人又接下去說道︰

「她握的堇色卓門令刻有黑龍圖案。」

這就太不奇……

津庭無言地從腰間抽出一塊卓門令,堇色為底,黑龍在飛——那是卓英冠給他的卓門令,卓堂百年只此一塊,原來世間還有一塊。

說不奇怪,那是自欺欺人。

多少年了?他們多少年沒見了?

杜蘅站在書房的中央不時地來回走動,煩亂的步子突顯她此時的心情,想到將要再見到他,叫她如何不激動?

杜蘅啊杜蘅,好不容易再見一面,你要拿出最好的一面,不能顯得這麼窩囊。當年的沖動勁如今都到哪去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磨練,你該比當年更有勇氣才對啊!

回想當年,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吧!她……

正想著當初,杜蘅無意中瞥見了書桌上的相框。照片上的男孩正當年華,陽光做成的背景,襯托著他渾身散發的黑色氣息更加凝重,就像……就像她最初見到的英冠。那時候的他完全籠罩在黑暗中,眉宇間透著一抹陰狠,像是隨時會給人帶來傷害,讓每個接近他的人不寒而栗。

可年少的她,怎麼就是學不會怕他呢?

拿起相框,隔著玻璃地輕撫著相框里的那個人,他的眉跟真有些像英冠,莫非是英冠的兒子?

「你是怎麼會在我的書房里?」像是夢游的人突然被推醒,杜蘅慌得甩開手,指間的相框掉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敲擊在兩個人的心上。杜蘅眼睜睜地望著完美的瞬間掉得粉碎——不是你的,再如何握緊也終有摔碎的一天。

認識英冠那一年,他教會她的只有這句話。

直直地望著照片上那個黑色少年,她茫然地抬起頭,驚愕地發現,完整的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

「你怎麼進來的?」

听到少堂主抬高的音調,一幫手下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對不起,少堂主。是堂主讓她在這里等候的。」

他們叫他「少堂主」,他是英冠的兒子?「你叫什麼名字?」杜蘅再進一步審視卓遠之的五官,他與英冠果然非常神似。

卓遠之低頭打量面前的女人,從形容上看,大概接近四十歲了吧!可眼中透出的清澈卻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等等!她的眼神望著有幾分熟悉,他像在哪里見過,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我是卓遠之,你是誰?」他問得直接,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忘了要客套,甚至忘了端起少堂主的架子。只有那抹濃黑色的背影依然如舊,一如二十年前的卓英冠。

他的坦率讓杜蘅產生了好感,「我是杜蘅,你父親的朋友。」

奇怪,他的出現竟然激不起她的嫉妒——很多年以前,她以為自己憎恨卓英冠身邊的任何女人,尤其是為他生孩子的那個女人。她甚至以為自己會恨不得卓英冠終身沒有孩子,可是見到卓遠之,這個像極了當年他的男孩,她沒有憎恨、沒有嫉妒、沒有痛苦,有的只是滿滿的感動。

他的出現讓她回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年她愛上了一個人。

迷茫的眼神深深地望著卓遠之,杜蘅完全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阜遠之怔怔地盯著她,搜索著記憶里與她的眼楮相似的那一雙,他敢肯定他見過與她類似的雙眸,卻記不起它屬于誰。

兩個人迷失在彼此的視線里,都沒注意到有個人闖了進來。

「遠之,你好了沒有?巨慢哦!咱們還得趕去羅蘭德學院呢!去遲了,被宇文寺人逮到,又會被念叨一陣。你不怕他,我可禁不起折騰,我還得靠全額獎學金活下去呢!還有啊,我打工也快遲到了,你倒是快……」

之霧毛毛躁躁地推開書房的門,正要將卓遠之硬拽出去,卻看見書房里有另一個女人。整個卓冠堂除了朵貓貓、優優,就剩她一個雌性動物了,今天怎麼又跑出來一個?

「你是……」

她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頃刻間忘記了呼吸。是她!竟然是她?

「你是杜蘅?」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杜女士和卓遠之間的發問,兩個人、四只驚訝的眼楮全都聚集在之霧一個人身上,換作旁人早因為吃不消而提前招供了,只有她像個沒事人似的東張西望。

看情形,估計今天是無法去羅蘭德學院上課了,又少賺一天的錢,之霧為錢包的損失而唉聲嘆氣。拉把椅子坐下來,既然要浪費時間,就一次浪費個夠吧!

她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卓遠之分不清方向,杜蘅卻被眼前這個面熟的女生佔據了思緒。「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見過,我們當然見過面。」之霧說不出什麼滋味地望著杜女土,「豈止見過?我們還很熟呢!」

之霧跟這個女人很熟?卓遠之更糊涂了,他自認自己沒有蠢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地步,可今天的情形怎麼讓他有些把握不住呢?能進入卓冠堂總堂,還能見到爸的女人,這些年來屈指可數。這女人竟然可以讓爸請到他的書房會面,更是奇怪之至。最搞笑的是,之霧竟然跟這個女人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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