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媚哀求道︰「不要殺我爹,我求求你!」
「我也不想殺他,但是他卻想害我們!」平劍一森冷道。
「他不會殺你們的,他只是無意間听他的手下回報,得知失傳已久的梅花三技,竟出現在你們身上,想得到那份武功秘笈而已!我爹他嗜武成痴,妄想收集天下武學于一身,所以才四處搜羅武功秘笈,求你們看在我的份上,放了他吧!」
「是啊!沈公子,我也求你們放了我師叔吧!」何紅姿與周純梅也一起求情。
「天下之大,武學各門各派有數千家之多,就算你窮盡畢生之力也學不完!何況武學本來就是人創的,就算我們取得其中精華,若沒有加上自己體悟的心得,它仍然是死的,沒有生命,唯有將我們自己在武學上所悟得的心法摻入其中,才能將武學發揮得淋灕盡致,若只是照單全收,永遠不會有多大進步,即使再平凡的武功,若能適當加入自己的心得,所發揮出的威力,仍將十分驚人。武學真正之道,在于精,而不在于多,你又何必苦苦追求所謂絕技!」濃情正色道。
「你說的是真的?」為何他從不曾想過這層道理呢?
「倘若你不信,我以最平凡的招式與你過招。」濃情示意劍一放開他。
在他們拆招、進招之中,濃情始終以最普通常見的招式應對,沒多久,杜奇即被他擊敗,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濃情。
「你該相信剛才我所說的話了吧!」
「我怎會現在才體悟到這點!」杜奇喃喃道。
「現在體悟,總比你永遠都不了解好。」
「可是為時已晚!」他長嘆一聲。
「只要你能覺悟昨日之非,今日徹底改過,便不算晚!」
「你願意原諒我?!」他驚道。
「我相信經過這次,你必已後悔往昔所為。」
「謝謝你。」杜明媚感激地看濃情。
「帶你爹回去吧!」濃情淡然道。
何紅姿臨走前投給濃情一抹哀怨的眼神,輕聲道︰「保重。」
周純梅則淚眼汪汪瞅著蜜意。
範鴻卻在此時說了一句話︰「小師妹,你怎地還雌雄不分呢?」周純梅不解他話中之意,呆望著他。
範鴻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道︰「回去我再告訴你!」
他們與杜明媚扶著杜奇與那群黑衣人走後,平劍一立刻質問濃情︰
「這兩日你們到底跑去哪兒?我整座山都找遍了,只見馬車,卻沒看到你們,還有你又沒吃解藥是怎麼恢復功力的?」
濃情將事情經過約略告訴平劍一。
「原來如此!對了,這位是單兄,就是那日撞了蜜意的人,今日若非他出手相救,此刻我恐怕也不能再站在這里了!」
「我這是回報平兄那日救命之恩,不算什麼。」單良杰謙遜道。今日他路過此地,竟見到平劍一正被圍殺,心想是還他救命之恩的時候,便義不容辭出手相救。
「這麼說,是劍一有先見之明,先為自己做一件好事咯!」蜜意打趣道。
他們朗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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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籠罩整個星空,清風涼爽地拂過。
蜜意緩緩地往濃情房里走去,敲了門,沒人應門,她逕自將房門打開,走了進去。
他們已回到忘憂谷了,但是她卻常常找不到濃情,真是奇怪。
今日她決定非等到濃情不可,自回到忘憂谷,她發現濃情非常奇怪,常整日不語,不然就是不見人影。
她非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爬上他的床,想在床上等他回來,從坐在床上,直到整個人躺在床上睡著了,他仍還沒回來。
當濃情一進房里,已發覺有人在他床上,他走近床榻,發現竟是蜜意睡在他床上,他微怔片刻,想將她抱回她房里,卻將她驚醒。
「噢!濃情,我終于等到你了!」她雙手纏住他的腰,充滿睡意地道。
「你等我?有事嗎?」蜜意如此嬌憨態,令他很難抗拒,她像磁石般地吸引住他。
「自從回到忘憂谷,就常見不到你的人影,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呢?」她嘟著嘴道。
「就為了這件事,所以你一直在我房里等我?」他略感吃驚。
「嗯!這幾天我都沒看見你,我好想你哦!」她靠著他的胸膛,抱怨道。
他心中掀起一陣激動︰「你想我?!」
「是啊!自從回來之後,你就怪怪的,也不太理人,你究竟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她一臉的關切。
「沒什麼,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他壓抑住內心的激情,平穩道。
「你為何想一個人靜靜?是不是嫌蜜意很煩?或者是你在想杜姑娘及何姑娘?」她追問。
「我怎會嫌你煩呢?我疼你、寵你都來不及了。我也從沒有想過杜姑娘與何姑娘,你別多心了!」
「是真的嗎?」她有些不信。
「是真的,蜜意乖,很晚了,我送你回房吧!」他抱起她往她的房里走去。
她痴痴望著他,突然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
他全身一震。
「蜜意,下次不許這樣!」他不得不警告她。
「為什麼?你不喜歡嗎?」她噘著嘴道。她自小就喜歡親他,他也都不曾反對,為何這次不可以呢?只不過是親的位置不太一樣而已嘛——以前是臉頰,這次是親他的唇。
「不是,不過我們是兄妹,不能逾越規矩。」他正色道。
「你是說如果我們不是兄妹就可以,那我不要和你做兄妹!」她任性的說。
「倘若可以我也不想,但是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如果能改變這個事實,我願付出一切代價!」他突然沉痛地道。
她見他忽然的轉變,十分納悶,他好似有很深切的哀傷,究竟是為什麼?
她伸手想撫平他痛苦的神情,卻被他拉下雙手,他將她抱進她的房內,立即轉身出去。
蜜意此時更確定,他一定有事瞄著她,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呢?他們從小便十分親密,而且無話不說,彼此間沒有任何秘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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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泓翠綠的湖中,有一人獨坐在小舟上,他一手支著下巴,凝望蒼茫的天際。
「濃情。」一個清脆的男中音自湖邊傳來。
湖中的人回頭望,見到三個年輕俊朗的人佇立湖邊。
「你要過來,還是我們過去?」平劍一高聲呼喊。
與他一起的還有林嘉與盧尚英。
「我過去。」濃情將小舟劃向湖岸,他一下小舟,便被平劍一揪住。
「好小子,你這幾天干嘛陰陽怪氣的?」他朝他吼。
林嘉立刻拉開平劍一︰「劍一,你這是做什麼?」
「你這樣子好像要找濃情打架哩!」盧尚英插口道。
「嘿!我看不慣他死氣沉沉的,一點精神也沒有,想激發他的斗志,你們難道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嗎?」平劍一怪叫道。
「我們非但看不出你的用心良苦,還認為你是想藉機揍濃情一頓吧!」林嘉露出一副非常了解的表情。
「夠了!咱們是來看你們耍嘴皮子的啊!」盧尚英阻止他們繼續抬杠。
「好吧!先辦正事要緊。」林嘉提議暫時休兵。
「濃情,這幾日你是怎麼回事,與往常不太一樣。」盧尚英轉向濃情,溫言道。
「我沒什麼,真的。」濃情淡淡地說。
「沒什麼!我看問題才大咧!你不但陰陽怪氣,還整日不言不語呆望天空,要不就喃喃自語,要不就不見人影,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林嘉劈哩啪啦說了一串。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淨挑些難听的說,就算人家真有心事也不會告訴你,哪有人像你這樣問的?」平劍一低啐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