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當初你和你先生執意要從商時,一定沒想過事業成功或者失敗,你們相信有能力處理突發事件,對不?同樣的,我也是如此堅決的要娶芝菱。以後若真遇到什麼困難我會自行處理,絕不會像你們懦弱的不敢出面解決,需要犧牲與此事毫不相關的人替你們處理善後。」詩南對于何素芳也是一臉的不屑,話里全沒晚輩對長輩應有的禮貌。
「你……你……」秦文甫激動的在輪椅上暴跳,他似乎有話要說。
何素芳趕緊在秦文甫面前蹲了下來,關懷的問道︰「你怎麼啦?」
「不……要……逼……芝……菱……」秦文甫很艱難的將話說完,眼神流露悔恨。
何素芳雖被詩南說得有些尷尬,但是她無法忘情她與丈夫辛苦建立的王國,她不要它的毀滅。
「不,我要她嫁給杜峰!」何素芳一臉的不妥協,她不要讓詩南得逞。
「我不想與你爭執什麼,但是我會調查杜峰為何執意要芝菱嫁給他?我也會查出林中漢的下落,與其逃避的不敢面對問題,不如找出問題癥結處理。你去用你虛偽的母愛,換回你的虛榮與勢利吧!」詩南說完後,筆直的朝著前方柏油路走去。他要開始行動,為了他的所愛!
望著詩南踽踽獨行的背影,何素芳竟有絲淒涼的感覺。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秦文甫,她的心抽痛得更厲害,年輕時候的他們相愛之深,是不容許別人的反對,如今在自己女兒身上,她似乎看到年輕時那感人的一幕。
事業與女兒,孰重孰輕?她不知如何抉擇!
不過,芝菱是有權知道家里發生的事,而這樁婚姻的促成芝菱更是有知的權利。
事業的成敗的確需要自己承擔,在芝菱身上她看不到她為女兒付出什麼,有的只是物質上的滿足。突然間,她竟對芝菱有些歉意,如果不是詩南的點醒,她很可能固執而自私的要芝菱替她奪回原本屬于她的事業權。
就算得回她的事業,那又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杜峰一手掌握。芝菱對商業之厭惡是她最為遺憾的。
為了他們所造成的錯誤而要芝菱來承擔,的確是自私。再想那杜峰不僅得到「巨欣」的事業,又可以平白的得到女兒,這筆帳真不知自己是怎麼算的?唉,老矣,竟然胡涂的自鳴得意!
也罷!就讓丑聞事件以「巨欣」整個賠償給杜峰吧!
杜峰要的也只是公司的股權,對于芝菱,他絕不會像詩南愛得如此真誠。
何素芳決定了,在生命不知什麼時候畫上句點時,她是該為芝菱做點為人母的義務。她不會再逼迫芝菱照著她所想的去做,她要讓芝菱選擇自己的未來與幸福,她心里想著。
趁著大伙都出去後,芝菱死纏著林嫂要她說出家里不對勁的事。只見林嫂裝聾作啞的扯些「五四三」的事,氣得芝菱差點跳臉盆自殺。
芝菱正想發小姐脾氣時,電話響起,于是她趕緊接起電話。
林嫂也因電話來得正是時候,稍微喘了一口氣,她真是服了小菱的撒嬌功。她想著自己失敗的婚姻,是因醫生宣判她此生無法生育後,導致丈夫無情的離棄,因而來到秦家做事,所以對于小菱的百般疼愛,是她彌補此生無法做母親的憾事。
「香寧嗎,我是芝菱,詩南出去很快就回來,你找他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告嗎?」芝菱好擔心香寧是催促詩南回台灣,不是為了下一張專輯唱片,就是討論下一部戲。
「麻煩你告訴詩南,我查出那一陣子緋聞事件是由一位叫杜峰的人主導的,請他回來後馬上與我聯絡,也許他還有其他事要交代我去做。」
「好,我會轉告他。」芝菱想到杜峰這個名字,是昨晚母親告訴過她的。他不是「山石」集團的少東嗎?詩南是如何與他認識,又如何得罪了人家?她納悶著。
「哦,對了。芝菱,你那部小說松宇已將劇本寫好了,現在正在物色男、女主角。松宇說,如果你和詩南一起演那部戲的話,就是最好的宣傳,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香寧講歸講,其實只是一時興起之辭。
「這個提議不錯哦,我會和詩南商量看看,也許過過演戲的癮。」
「哇,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香寧著實嚇了一跳,因為芝菱從不曾如此幽默過。
「當然是——騙你的啊!」芝菱笑得好開心,她突然好想回台北,那是她和詩南的天地。如今回到美國,一切都不對勁,她真不喜歡這種氣氛。
「咦,幾日不見,竟學會捉弄人,等你回到台北,我可要好好整整你了。」
「好姊姊,這等小事何足掛齒,太糟蹋你的記憶了,讓我幫你記著就好。」芝菱似乎有其母的伶牙俐齒。
「算你會說話,原諒你嘍!」香寧本想掛電話道再見時,仍舊不放心的道︰「芝菱,你可要幫詩南注意一下,看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擔心對方好像有意破壞什麼!」
「好,我會留意的,謝謝你,好姊姊。」芝菱也在心里揣測著,何以杜峰要找詩南麻煩,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芝菱正在想著,詩南已進了家門口。看著詩南一臉斗志高昂的樣子,像是準備出場和人來一場拳擊賽似的。
「你和我媽談得還好嗎?」她不抱太大希望,因為母親希望明、後兩天要她與杜峰見個面。
「我們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詩南走上前,握起芝菱的手,「我要娶你,不管你母親如何反對!」
詩南沒有被擊倒的無力感,反而愈激發他要追查所有問題的干勁,他要打通電話問問事情查得如何?
「對了,剛才香寧打電話來說,你在台北那一陣子的緋聞,是一名叫杜峰的男子在幕後主導,我們都想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他?」芝菱話一說完,詩南整個臉都訝異了起來,他也和她們一樣,十分納悶。
百思不得其解後,詩南撥了通電話回台北。
「你真的與‘山石’的少東杜峰沒有瓜葛?」香寧在電話里十分意外的問。
「他為什麼要和你過不去呢?」聰明如香寧的女子都無法想通,哪還有幾人能夠知道呢!
「我想,可能和芝菱有關吧?」詩南做了個結論,他停了一會兒道︰「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如果你有認識的朋友在美國‘山石’工作的話,請幫忙查出一名叫做林中漢的人,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會的,你有和詩文聯絡嗎?」香寧問道。
「有,我想他今天應該會給我電話,或者你幫我催他快點,好嗎?」
听得出事情很緊急,香寧不便在電話詢問,只有等著詩南回來再詳加盤問了。
「好,還有其他事嗎?」香寧也被詩南緊急的氣氛感染著。
「暫時沒有,不過時間很緊迫,我希望你和詩文能盡快給我消息。」
「沒問題!你自個兒要小心了。」
詩南掛上電話不久,電話又響了起來。
「香寧嗎?」詩南原以為香寧又有其他事忘了說。
「大哥,我是詩文,你上次要我查出林中漢的事,我向你報告一下。在台灣他就讀與你同一所大學,更有趣的是,他確實是你同學沒錯!以目前最新消息指出,他並沒有回來台灣,仍留在美國一家‘山石’工作,他在美國最新住址、電話,麻煩你抄一下。」于是詩南趕緊拿了紙筆,迅速的抄了下來,才發覺這個新地址與他在美國買的那棟房子是屬于同地區,可說是附近鄰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