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嘛!算我說錯話了,好嗎?」芝菱也好委屈,從認識他開始,他就是讓人追逐的對象。既然選擇他,她會學習如何坦然與人分享他。只要他的真情是專屬于她的,那麼她可以試著改變想法。
詩南轉過身子擁抱著芝菱,他喃喃的道︰「我愛你,芝菱。」他像個孩子般的依附著她。「我怕你會不知不覺的愛上杜峰!
「別傻了,這似乎不像你耶!」芝菱故意調侃的道。兩個對愛執著的男人已快逼得她無法喘息,她突然像是在愛的洪流里即將溺斃!
「我想你兩天了,好漫長哦!」他托起她的下巴淺啄她的唇,突然他的吻變得執著、佔有、熱情。
此刻的芝菱像從淒苦的地獄,被詩南拉回暖熱綺麗的天堂;即將溺斃的人找到攀爬求生的希望。她熱烈的回應,心底卻期盼他們此生能平平安安的度過。
第八章
被林嫂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芝菱,她慢吞吞的起身開門問道︰「林嫂,什麼事啊?」
「有人找你!」
「哦,那是杜峰,他打來的電話嗎?」芝菱伸了個懶腰,慢慢的走向樓梯口打著哈欠說著,「我去接!」
「等等,小菱,有人——」
林嫂還未說完,芝菱在一個樓梯轉彎口,差點撞到人。
她驚的張開嘴叫道︰「你……怎麼……會在這?」飽受驚嚇的芝菱,見著杜峰一臉歉然的微笑。
「抱歉,嚇著你了嗎?我只是想看看你剛睡醒的模樣。」
呼!樓梯口掛著一面大鏡子,她很清楚的看到自己一臉睡眼惺忪的窘樣,一身透明的薄紗睡衣,將她的內在美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杜峰贊嘆的眼眸里。
她故作鎮定的請杜峰在客廳等她,她則從容不迫的走向房間梳洗一番。
她咒罵自己,為什麼要給杜峰一絲遐想,她後悔穿著詩南買給她的性感內衣。可是這能怪誰,只能怪那個冒失鬼杜峰,存心不良!
她在皮包里準備了幾瓶專對一些不肖之徒的催淚瓦斯,以便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
她化了淡妝,穿著一套輕便的長褲套裝,腳上穿著樣式新穎輕巧的平底鞋。如果在緊急情況想要逃命的話,這身裝扮是再適合不過了。
芝菱將心情整頓一番,她告訴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要拿到切結書。因此,她對著鏡子傻笑,保持好的情緒,才能打持久戰。
她愉快的走下樓,不讓剛才窘況影響她的情緒。
當芝菱來到杜峰面前,林嫂關心說道︰「小菱,吃個早餐再出門吧!」
「好啊!杜峰你可以等我嗎?」芝菱望向杜峰問道,只見杜峰像個中邪的人似的,緊盯著她不放。
「當然可以,我已經等了你好幾世紀了。」
呼!讓太多人愛,也是一種負擔呵!她突然想到詩南,那麼多影迷、歌迷,成千上萬的人擁戴他,看似風光,有時也是一種無形負擔!
林嫂端了兩杯橘子汁、烤好的面包、沙拉,芝菱幫著杜峰在面包里涂上沙拉。
「林嫂的沙拉,可以和外面的面包師傅相比哦!」
杜峰看著芝菱吃得津津有味,也興致極濃的吃了起來。
「等會我想帶你去個地方。」杜峰神情曖昧得讓芝菱害怕。
「你不是要直接帶我到你們公司嗎?」她鎮靜的沒讓不安表現出來。
「也許你會喜歡上它呢!」
芝菱疑惑的眼神瞅著杜峰,看得他哈哈大笑,「不會把你賣掉,別緊張,況且我也舍不得呢!」
芝菱低垂著頭,假裝沒听到杜峰講的最後那句話,很快的將早餐解決。
她向廚房里的林嫂叫道︰「林嫂,我出門了,麻煩你跟我爸媽說一聲哦!」
林嫂走出廚房,點了點頭,兩手擦著毛巾,望著芝菱與杜峰的背影,直覺他們倆也很配,只是不知老天爺會幫哪一個?
他們進入轎車,杜峰若有所思的望著芝菱。
「我要帶你到杰弗遜紀念館。」
「咦——一芝菱不解的望著他。
他笑了一笑,「你不會後悔走這麼一趟的。」
車子平穩的開在高速公路上,芝菱打量杜峰一身的打扮。
他這哪里是要上班的樣子,穿得也是輕便的休閑服飾,一點也不像日理萬機的大老板。就是他這身模樣,讓她想起在Robert醫療室,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也許是在異鄉,能踫到黃皮膚、黑眼珠、有著一口流利國語的人的並不容易,所以她很喜歡和他聊天。
「還記得我們以前總喜歡在醫院草坪上聊天嗎?」
「記得,我們一聊總是忘記時間,害得Robert不想為我們看診呢!」
說罷,兩人相視大笑,彼此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
「當你消失在我習慣有你的日子里,我打過電話找你,結果你卻去了台灣。」
他那眼里有著濃濃的相思,緊緊的將芝菱團團圍住。
他們彼此沉默,誰也不願破壞這份獨處的美感,仿佛回到過往,那份年少思念的滋味。
不多久,杜峰將車子停在紀念館空蕩蕩的停車場。
杜峰下了車,替芝菱打開車門,並牽著她的手迎向朝陽、微風。
「櫻花!」芝菱驚訝的低聲道,「原來你是專程帶我來看櫻花。
杜峰微笑的道︰「邀你一起來賞花,我怕明講沒什麼情趣。」
「我從來沒來得及趕上櫻花的花季。」芝菱興奮的道。
他突然皺著眉,「它們的美,只能綻放幾天,或一、兩個星期而已!」
「它們的生命怎麼這麼短暫!」她也不由得憂郁道。
他牽著她的手,開始往前走,「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的。」
「真的嗎?」芝菱故意調皮的問道。
「我從沒有單獨和一位女孩欣賞大自然的美,有的也是交際、應酬的飯局。」杜峰突然停了下來,端詳了芝菱一會。「芝菱,你真的比花還嬌艷。」
芝菱羞赧著臉,她可是第一次讓人與花相比擬,竟有些不知所措。
杜峰環住她的肩,將她攬在自己懷里。
「人生有許多無奈等著我們去抉擇與妥協,但有時候,我們必須以殘酷的手段才能得到想得到的。」
芝菱不禁打了個寒顫,「殘酷的手段」,難道杜峰在暗示什麼嗎?
「如果,只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罔顧道德良心,我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心安的。生存之道如達爾文所說,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他的論調運用在人類身上就太無情,我們是有情有義的高等動物,怎可以自相殘殺?人應該厚道的留給別人喘息的空間!」她真切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她見不得斗爭,那是踩著別人的痛苦,建立自私的快樂。
「當別人搶奪你應得的,請問你,你是眼眸睜的看它被別人拿走,還是奮不顧身的搶回來?」
「那要看是什麼東西?如果是無形的東西,我們要試著調適內心,轉換另一種想法,想想看那樣東西到底適不適合自己?如果為了那樣東西打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很愚弄自己的智慧嗎?如果是有形的,憑自身的能力與信心,我相信我們仍能再次找到讓人搶走還要好的東西!」
「你太善良了,芝菱,我無法做到你的善良!」杜峰將她擁得更緊。
「我不希望你做傻事,杜峰,給別人一條生路,自己仍擁有一片天空。畢竟斷了別人的路,自己的內心也好不到哪,頭上的一片天始終是黯淡無光。」
「是的,我是該給別人一條生路,但是我做不到,我沒有那麼偉大!芝菱,我怕失去你。」
芝菱仰著頭看著杜峰,而那一眼幾乎奪去她的呼吸,他的眼神如此深邃,像兩顆扣人心弦的星子;他的表情極其溫柔,也有更多的渴望和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