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的奇跡 第21頁

她該害怕的。

不錯,此刻她是怕得要命,但想得到答案的決心逼著她繼續和他對峙。

「你竟敢質詢我,太無禮了。」普魯德一字字的逼出,壓抑著滿腔怒意。

七十七號知道他正強忍著怒氣,從沒人知道普魯德爆發怒氣會有什麼後果,因為沒人有膽去挑怒他。

可是她要立寒。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好了。」七十七號軟聲求他。

「我不必回答你任何問題。」說完,普魯德直接離開了精靈界。

七十七號緊跟著他。「亞曼,求你告訴我。」

普魯德突然轉身,攫住了七十七號的雙肩。「不要再問我那個男人的任何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隨即進了自己的宮殿。

七十七號仍不放棄,亞曼一定知道立寒在哪里。

「亞曼,立寒不可能上天界。」

「何以見得?」

「他的三魂七魄有一魄在我身上,不完整的魂魄如何上得了天界?」

「哼,那又如何?」

「立寒的魂魄已賣給了我,除了撒旦王或你,沒人再有權力可拘走他的魂魄。」她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撒旦王不可能的。」

普魯德挑起眉,等著她的下文。

「只、有、你。」她無懼的緩緩道出。

亞曼的怒氣像山洪爆發般席卷而至。

「為什麼?為什麼?」他粗暴的抓緊她,青筋暴露的與她互望。「為什麼你要如此可恨!」

七十七號眼神晦暗下來。「這麼說立寒真的是你帶走的?」

「哼,誰敢惹我?更何況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凡人。」

她垂下眼。「我愛他。」

「看著我!」普魯德強迫她正視他。「我哪一點不如他?」

她搖搖頭。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我一點愛?」

仍是靜默。

「我這麼的愛你!你知道嗎?你有沒有該死的一點感覺?」

「對不起。」七十七號淡淡的說。

「不要跟我說這些。」

「把立寒還給我,求你,亞曼。」

盈盈欲哭的大眼,楚楚動人的臉龐,令普魯德絕望的沉默下來。

「亞曼……」

「要高立寒的魂魄嗎?」普魯德放開她的雙手,寒著臉,冰冷的說。

她趕忙點頭。

普魯德牽動無情的嘴角。「給我好處。」

「亞曼……」

「不二價,不然一切免談。」

「亞曼,不要這樣對我。」

他無所謂的坐在大床上。「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他要什麼好處?從她身上能得到的好處也只有她的身體了……

不行,她干淨的身子是要留給立寒的,難道如今為了他,卻要將自己像祭品般的供出?

而一旦成了殘花敗柳,她又有何面目見立寒?

可是如果亞曼真要藏起立寒,那她又怎能找得到?

她要救他。

她腳步沉重的朝普魯德走去。

普魯德頗為驚訝七十七號的舉動,但立即露出了然的諷笑。

七十七號走到他跟前,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普魯德順勢一帶,把她拉上床,壓上了她。

他的女人呵!驚惶的雙眸,不自然的表情,生澀的僵硬著身子。

她與高立寒同處一屋,難道仍是完璧之軀?若是這樣,他真要佩服高立寒的自制與風度了。

不再多想,他拉起她的雙手,把它們固定在床頭,身下的女人正是他一世都無法抗拒的致命傷,現在她卻要為著別的男人而委身向自己投懷送抱。多麼諷刺!

但這也是她自找的。

普魯德吻上了她的唇,本能的被她躲開了。

沒錯,他將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弧美的粉頭,光滑的肌膚,他甚至還可以感覺到懷中女人內心的顫抖與不願。

普魯德啊普魯德,你何時需要這種速食愛情了?何時你已淪為要靠交易方能得到女人?

壓下不可一世的自尊,他扯開她肩上雲朵所編成的帶子,把禮服褪至她的腰間,的白皙肌膚幾乎使他難以把持。

她閉著眼,容顏並沒有因他的挑逗而羞紅,反倒更加的白皙。

她抿著嘴,不發一語,沒有掙扎,沒有反抗。

*你得到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

他彷怫可以听到她心中的吶喊。

這個想法使他突然冷了心,厭惡的放開她。

「滾。」她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卑鄙與下流。

七十七號畏縮的坐了起來,仍不忘用衣服遮掩自已的。雖說如此,她並沒有落荒而逃,她在等著答案。

普魯德不耐的抓起她,甚至粗魯的幫她把帶子系回肩上。

他將她推出殿外。「走,別來煩我。」

「亞曼,立寒他……」不等她問完,普魯德早已轉回殿內。守門的鬼卒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明白這所代表的涵義普魯德的自尊心將會使他一輩子也不會幫她。

她怎麼這麼傻呢?還想委身寄望于他?

換回死神的服飾,她用鐮刀挑起殿前一座石獅便往宮殿的石柱砸去,石柱裂開了縫,發出隆隆巨響。

「你混蛋!」她朝殿內怒喊後,氣沖沖的離去。

表卒急急的入殿請示,普魯德喝退了他們。

他不怒反笑,悠閑的躺回床上,嗅聞著枕上殘留的香味——也只有他的小花瓣兒才敢對他如此囂張吧。

***

七十七號開始發了瘋般四處亂竄。

她去找撒旦王評理,可是他們父子兩一樣的可惡,他居然對她避不見面。

不過這樣也好,撒旦王不敢見她,沒人可分派她差事,她也就不用工作,如此她便可以全力尋找文寒的下落。

可是冥界之大,要找到立寒如同大海撈針!唯一慶幸的是,她可以依著立寒留在她身上的這一魄來感應,依訊號的強弱來判定和他之間距離的遠近。

日子變成了無止盡的找尋,日復一日……

***

「兒子,該放手了吧?」撒旦王問著身旁的普魯德。

沒有回應。

「唉,何必呢?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撒旦王不願見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如此折磨自己,只為了一個不屬于他的女人。他有過機會,也試了,何苦如此執著?

仍是靜默。

「放手吧。」他重復。

「不。」

「兒子,你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

普魯德面無表情,讓人模不透他的心思。

「不管你了,限你七日之內把事情搞定,這是用撒旦王的身分所下的命令。」說完,撒旦王光火的離去。

七日,他只剩七日了。

***

斑立寒已放棄無止盡的走路,在這個不冷、不熱、不餓、不累的空閑里,冥思成了他唯一的生活模式。

想不到一生順遂的他,下場會是如此難堪,尤其遇到感情一事更是坎坷崎嶇。

小花瓣兒對他的絕望、心傷、懷疑、模索到瘋狂的找尋他都知道,他似乎可以不用透過言語也能知道她的心思。

他突然想起牛郎織女會不會也是藉由心靈傳達知曉彼此之閑的想法,才能在無垠的星海中,甘于一年一度的相會?

總之,他不會甘于被擺布,那個陰險的普魯德,他不會對他就此罷休!

無時無刻,他不斷的送出心中層層的思念給小花瓣兒。兩人雖然無法交談,但在彼此之間無盡的相思里,撫慰了對現況的焦躁與不安。

突然,如撕裂的紙張,凌空劃破了一條線。

斑立寒抬頭望,在這混沌的天地裹不曾見過如此景象——

一張俏麗的臉蛋鑽了出來,就像破繭而出,對上了高立寒的眼,兩人痴痴的互視,不相信這是真的。

七十七號跳了下來,直直的落入高立寒的懷里。

天哪!這是真的。

「立寒,立寒……」七十七號喊著,緊緊的攀著他,好怕他又突然消失不見。

來不及訴說相思之苦,他狠狠的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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