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甜心 第26頁

"不會的,我絕不會放棄他的。"委屈算什麼?她連命都可以給他。

"那就好。"水柔滿意地告退。眾兄弟交代的任務完成啦,剩下的部分,就得看小兩口的造化了。

而陷于苦思的聞曉虹,一心盤算要如何贏回時焱,早將最近被電話威脅的事拋諸腦後。

"你找我?"江克武拄著拐杖,一進門便問。

"嗯。"阿妹緩緩點著頭,她覺得她不能再沉默了。

曉虹前天竟瞞著她溜出去,回來後,衣服上又是泥土又是草的,還有許多磨損的破洞,卻啥也沒對她說。昨天又莫名來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兩人躲在房內嘰嘰啾啾好一會兒,不曉得在干什麼。

"都怪時焱。"她唾道。曉虹以前什麼事都會找她商量,自從他出現以後,她倆變得生疏了,曉虹的心里開始有秘密,和她也有了距離。

"啊?"江克武連忙坐下,若非沖著阿妹曾幫他通風報信好幾次,要不他這身末復原的筋骨和烏青,請八人大轎來扛,他都不願出門。

"一切都己就緒,等他來了,這場戲便可揭幕。"阿妹緩緩拉上唇角,猙獰的模樣使她平板的臉孔更添丑陋。

"他也要來?"這還了得!江克武目前一听到"時焱",就儼然老鼠听見了大貓叫,若是再和那只大貓踫上面,他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半條命能殘余嗎?

"你別那麼孬好嗎?"阿妹不屑地啐著。

"這和孬不孬沒啥關系,你沒挨過他的揍,你不明白他有多狠、多厲害……"如今想起,他仍心有余悸哩!

"你當初不是說,只要能得到曉虹,要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嗎?"阿妹厲聲喝叱。

"話是沒錯,但是……"那也得有命在啊,況且當初他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事到如今,你想抽手不覺太慢了嗎?你不怕我向警方舉發你打電話威脅曉虹的事?"阿妹冷笑。

"那……那……那是你叫我打的呀!"江克武不禁膽戰心驚。

"我叫你打,你就打,你想警察會相信這種鬼話?"阿妹又笑。

"你……"他從前為何沒發現,阿妹竟是如此深沉的女人?

"你難道不想報復他,把那些傷加倍還給他嗎?"阿妹驀地斂著臉。

"怎麼會不想!"反顧身上的繃帶和未拆線的幾十針,他可不想傷勢加倍的人是他自己唷!

"很好,今天給你機會,他不來便罷,他要是來了,我包管你到時愛怎麼整他,就怎麼整他,然後你就能永遠和曉虹在一起。"阿妹狡詐地揚起眉。

"你真這麼有把握?"有時焱在,就會有危禍,故只要阿妹有絲毫不確定,江克武準備馬上走人,他總不能再和上回一樣宣稱遍體鱗傷是車禍造成的吧!

"當然,因為我有王牌。"阿妹縱聲大笑。

"王牌?"江克武被她笑得心里越來越毛。

"對。"阿妹躊躇滿志地看著廚房。"有了這張王牌,我諒他不敢不來。"

他為什麼會掛心?他為什麼感到慌沓?這一切篤定又是個騙局,她不過是在博取他的同情,就像她企圖自殺一樣……她這麼做到底想證明什麼?

時焱看著攤在桌上的照片,藏在桌下緊握的雙拳,不承認他在擔憂。

照片是快遞寄到保全公司的,信封上沒有署名寄件人,斗大的紅色"急件"字樣頗為觸目,員工于是趕緊通知他。

誰知他一打開來,卻驚見里面全是聞曉虹被捆綁在地的昏迷照。

"要不要叫兄弟去?"這麼大的事,王佑鑫豈會錯過,他和時焱一樣苦命,乃是三更半夜被員工從被窩中挖出來。

"不用。"時焱冷著臉,想起幾天前她曾撥來的電話,莫非她受人威脅的事有可能是真的嗎?

"你該不會'也'不去吧?"知時焱莫若王佑鑫,王佑鑫挑著眉毛睨他。

"嗯。"別再呆了,他被騙得還不夠嗎?甭忘了她是一名好演員,他先前不也是讓她出色的演技唬得團團轉。

"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王佑鑫的粗眉挑得更高。

"哼!"開玩笑的是照片中的女人,不是他。

"你不識字嗎?信上寫得清清楚楚,拿你的命去換曉虹的命,而且單身前往,逾期不侯,不準報警。"王佑鑫憤怒地拍著桌上的那張紙條。"老兄,你是傻住了嗎?她被人綁架啦!"

"哼!"時焱強作鎮靜,不為所動。

"你還在記恨她設計道人威脅的那件事?"王佑鑫直言無諱射中紅心。

時焱不語。他不是記恨,他是無法接受再一次的打擊,他緩螃然崩潰。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跟一個女人家勾心斗角算什麼好漢?"王佑鑫難得發脾氣地撇住他的領口。"寧可錯殺百人,也不可放過一人!"

「這話比喻得不太對,但意思差不多啦,況且現場也不會有人出面指正,王佑鑫于是 里啪啦繼續罵。"你寧願冒著她的生命危險,也不思錯信一回?你不怕這次是真的嗎?"

"…""時焱心虛地撇開眼。他就是怕呀!所以才會這般痛苦。

"萬一這是真的,你會永遠失去她,你懂嗎?"王佑鑫大吼。

"呃……"那麼簡單的道理,他怎會不懂,只是……萬一不是真的呢?

"你這個白痴,讓女人騙騙有啥了不得?外頭爾虞我詐、招搖撞騙的事滿街都是,你道現在已經世界大同了啊?"王佑鑫氣急敗壞地舞著手,怒沖沖的兩掌最後用力捶上桌子。

王佑鑫咆哮出大伙兒一直想說卻不忍說的話。"除了自憐自艾,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點成熟嗎?你以為你還是8歲的小男孩?你以為你獨自療傷,我們會感謝你?你究竟把我們這幫兄弟放在哪兒?"

"我……"此番責斥無異于醍醐灌頂,時焱漂亮的黑瞳掠過一抹悲澀。

佑鑫罵得對,這麼多年來,他始終將眾人的關懷鄙棄于外,他易碎的心始終停留在8歲時的那場災難。他是白痴,天大的白痴!

"你為什麼那麼固執?承認愛她這麼難嗎?"王佑鑫真恨不得拿把斧頭劈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

"愛……"如果現下在他心底亂搗的這種椎心之痛叫……那麼是的,他愛她!他該死的愛她,而且好愛好愛。

"我不管了啦,反正女人是你的,你要救不救,隨便你!"王佑鑫暴跳如雷,摔門出去。

最毒婦人心,女人真的好可怕,他今後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此乃江克武乍見被五花大綁、奄奄一息躺在"廚房內的聞曉虹,有感而發的顫栗心得。

"你把她怎麼了?她……死了嗎?"江克武駭遽地不敢前進,盯著軟綿綿的"尸體"大叫。

"你有點頭腦行嗎?她若死了哪來的戲唱?"阿妹皺眉,有點後悔找來的幫手是軟腳蝦,或許朱蒂還比他有膽識。

"那……那她為什麼……不會動?"再美的女人若是少了生命,才真叫沒戲唱。江克武斜退著上身,仍采遠處觀望態度。

"時間差不多了,你把她叫醒。"繞著廚房做最後的巡視,阿妹瞄瞄手中的勞力士,那是聞曉虹年初送她的生日禮物。

"好……吧!"他會和阿妹聯手,不過是想利用她乃曉虹親信之便,可如今情勢似乎有些月兌軌。

他很想打退堂鼓,但又怕阿妹真去告他,且又不甘被一個下人看扁,只好站在遠處,伸長拐杖推著地上的睡美人。"曉虹?曉虹?"

"嗯……嗯……"聞曉虹從渾沌中悠悠醒來,她覺得頭重腳輕,眼度仿佛有千斤重,努力眨了半天,她才對準焦距,干涸的喉嚨有如缺水的沙漠。"阿"妹?我……好渴……"奇怪,這僵硬感好不舒服。"我……為什麼……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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