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莊主痴情郎 第22頁

"我保證,再也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了!"閻律天堅定說出對她的諾言,再次緊摟著她。

一路的奔跑,早已透支了夏子君所剩無幾的體力,躲在他懷里的安全感,讓她的精神漸入恍惚,身上的疲倦,使得她快撐不起雙眼的眼皮了。

"莊主,我想回山莊。"夏子君細聲的請求,現在她只想回到那個讓她安心的地方。

閻律天看著屋外的夜色,思考是否要馬上起身回莊。

月初的夜晚沒有月光的照明,屋外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此刻他們又處在深山林中,要正確找出回莊的方向似乎不太可能,他們只好暫留在這破屋中一晚了。

"夜里在林中走動不妥當,我們只好在這兒度過一夜了。"等不到她的回應,閻律天低下頭才發現,疲倦的她已經睡著了。

抱起入睡的她,小心的安置她坐躺在一旁,閻律天拾起屋內原有的木柴起火,火紅的火焰瞬時讓屋內四周散布著暖意。

閻律天回到夏子君身旁坐了下來,身子一坐定,她的身軀自然地往他身上靠近。這種依賴的舉動溫暖了他的一顆心,他緊摟著她瘦小的身軀,借由自己的體溫不讓她感到一絲的寒冷。

見到她安然無事的逃離雷府,他焦慮的心情才逐漸舒緩。幾日的分離讓他體會到失去至愛的惶恐,即使當年被迫離開生長的故土,在陌生的環境里流浪,他也不曾如此恐懼過。這種無助與恐懼,他沒辦法再次承受!

寂靜無聲的黑夜里,突然傳來一陣陣雷響,熟睡的夏子君在他懷里動了一下,依舊沉睡在睡夢中。

雷聲停止後,滴滴雨珠猶如斷線珍珠一般由空中撒落在地。山中的雷雨總是令人無法預測,今夜在此度過的決定是正確的,以她現在虛弱的身體,倘若再淋上一場大雨,必定會吃不消。

望著懷里的夏子君,閻律天舍不得離開一秒鐘,停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看一輩子也不覺得足夠。手指輕觸她的臉龐,他臉上的笑容充滿著疼惜與愛寵。

正當閻律天沉醉在甜美的氣氛中時,一個冒失的男子卻在此時匆忙的跑進屋內,破壞了他們的獨處。而讓他冒失進屋的原因,當然是屋外的這場急雨。

"對不起,能否讓我在這兒躲雨?"

閻律天反射地將夏子君摟進懷里,警覺地看向這名冒失的男子。當他一看清他的容貌時,防備的神情頓時換上一臉錯愕。

躲雨的男子同樣的盯著閻律天直瞧,他的臉上與閻律天一樣充滿著驚訝與錯愣。"五哥!"

這個稱呼,閻律天已經十多年沒听過了,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听到了。這一聲"五哥",讓他不知所措,更讓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浮現腦海。

"五哥!真的是你!我們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世間了,沒想到我會在這兒找到你!"男子興奮地說道。

閻律天仍無法從驚訝中醒來,依然直望著他。這張面孔是他想忘也忘不了的面容,經過了十多年,他內心對他的愧疚絲毫沒有減退過,在那男子的右胸膛前,還留著當年的傷疤,仿佛就像他的愧意,永遠都不可能消失。

他就是當年讓閻律天誤傷的同父異母弟弟——赫納爾,而閻律天真正的姓名其實是赫律天。"閻"這個姓是洪總管替他改的,為的是想躲避正妃派出追殺他們的殺手。

"納爾?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兄弟會有相遇的一天!

"十八歲之後,我就到中原四處探游,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對漢人文化習俗的興趣,另一方面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你,即使找不到你的人,我也希望能得到有關你的消息。"

"父王安心讓你獨自來到中原嗎?"閻律天懷疑的問。

"剛開始父王是不允許我一個人來,到最後他只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你是私自離開?"閻律天指責地問。

赫納爾不好意思的朝閻律天傻笑,五哥總能猜透他的心思。從小他就非常崇拜五哥優秀的能力與高人的智慧,若非發生了那一次的意外,現在登上族群王位的人應該是他。

"起先我的確是私自離開,但最後我有得到父王的允許。"

案王這個尊稱,讓閻律天想起了他極少見面的父親。

幼年時,他總是被人推拒遠遠的,見到父親一面的機會都很難。父親這個角色,在他一生中與一名陌生人相差不多,他從未見過父親對母親與他有過關懷的表現,父親的冷落真的只因為他與母親都流著異族的血液嗎?若真是如此,當初他又為何要娶母親呢?

"父王他……可安好?"盡避閻律天對父親有著不諒解,但在他的內心仍惦記著他。

"父王的身子健朗得很,只是偶爾會見他一個人默默在嘆氣。雖然父王表面不說,但我很清楚,父王真的很想你。在幾年前,父王已將王位傳給能力不錯的二哥了。"

在他們族群里,繼承王位者是從王爺中選出能力最為優秀的一位,二哥是繼五哥之後適當的人選之一。

"為何繼承王位的人不是你?"

在他被迫離開時,赫納爾是人人爭相獻殷勤的王位繼承人,為何最後登上王位的人是二哥而不是他?即使他無心爭奪王位,正妃娘娘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赫納爾明白他所指之意,只是微笑的回答︰"我只對漢人文化有興趣。"

赫納爾將目光轉移到閻律天懷里的女子,閻律天細心保護的舉止令他深感到好奇。"五哥,我該稱她一聲兄嫂嗎?"

一談及他心愛的女子,閻律天的口氣隨即變得非常的柔情︰"將來會的。"

"五哥似乎對她很寶貝?"五哥的言行舉止已經透露太多對這位女子的愛意了!

"當年我若沒有來到中原,也許這輩子就無緣與她相識了。"離開時他是那麼的心灰意冷,與她的相識是唯一令他欣慰的一件事。

"這或許就是有失必有得的最佳寫照吧。"

"對不起!"閻律天愧疚地望著赫納爾,為他當年所犯下的錯,真誠地道出歉意。

在他無意誤傷他之後,這一聲的道歉從那時候就一直藏在心里,他以為這一生已經沒機會向他說出,是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不再有遺憾。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從不曾怪罪過你。"赫納爾笑著說。

當年他恰巧路過,發現了被人擋下路的五哥,他們輕蔑不屑的言語激怒了五哥,失控的五哥瘋狂毒打著出言污辱者,他怕五哥會失手將他們活活打死,便急忙向前勸阻,一個不小心,讓忿怒沖昏頭的五哥失手將身上的佩刀劃過了他的右胸,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五哥已經不知去向了。他明白那只是個意外,五哥絕非有意傷他。

閻律天感激的看著自小就喜歡纏著他的弟弟,從不喜歡與人爭奪的他,總是能輕易地原諒任何人,就連差點讓他喪命的他,也只是笑著一語帶過,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

破屋中,分別多年的兄弟就在屋外雨聲的相伴下,兩人相談了一夜。直到屋外東方既明,閻律天才抱起仍沉睡的夏子君,帶領著赫納爾走回無情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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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君再次睜開眼,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此時的她正躺在自己的房間里,而她眼前關切的面孔正是多日不見的好友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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