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餓嗎?」如果他沒記錯,她從昨晚昏倒被送回來就一直沒有吃東西。
「有一點。」她羞澀地笑了笑。他是真的很關心她,連她還沒吃東西都注意到了。
「進去吃早餐。」他命令道。
「你和我一起吃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怕他又不高興。听鴻伯母說,他不愛和人一起用餐。
「嗯。」鴻語不想答應,卻不自覺地點頭了。
「好棒!」她欣喜道。
看著她喜悅的模樣,他的心竟也為之雀躍。不過是一起吃頓早餐而已,她怎會這般高興?而他甚至為她的高興而感動,她的喜怒哀樂又如何能影響他?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握了,他得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
「喂!你家那個美麗女廚師呢?」青觀站在客廳,探頭探腦地往鴻語家的廚房望去,對稍早見到的曉汲好奇死了。那個鴻老頭也太不應該了,有這種俏麗又會做菜的女客人也不帶一個來寄住他青門。
拒絕回答不相關的無聊話題,鴻語問道︰「什麼事?」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耶!好歹也透露一點嘛!」青觀不死心的追問。
青觀在想什麼,鴻語當然明白。青觀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兼長舌男,凡事只要讓他插上手,難保不搞得天翻地覆、謠言滿天飛,甚至弄假成真,豪宴就是最佳的例子。
「假如你沒有事,我要出門了。」鴻語面無表情地道。
「當然有事,否則我特地折回來做什麼?」青觀白了他一眼。
「那就快說。」他可沒空陪他閑聊。
「喂,別這麼刻薄嘛!講嚴肅的話題之前,總要先輕松一下,你說是不是?」青觀嘻笑道。
「到底有什麼事?」鴻語仍是冷言冷語的,沒多大反應。
「老大在國外受到狙擊了。」青觀終于正經了。
「什麼?!」鴻語愀然變色。他早說過要跟在龍拓身邊的。
「放心,老大沒事,只不過……」青觀停頓了下來。
「不過什麼?」鴻語恢復了冷靜的神色。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動貴族的龍頭老大?
「只不過最近青門與豪門也同樣遭到某組織的特別‘關切’,我懷疑……」
「你懷疑這個組織和上次侵入鴻門企業資料的組織有關聯?」鴻語問道。
「只是懷疑,真相還需要靠你去查明。」太多的巧合接連發生,先是鴻門、再來是龍拓,貴族頻頻受到「關切」,讓人不得不疑惑所有事件的相關性。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揪出幕後的首腦。」鴻語陰寒著臉。
「貴族目前的安全防衛沒有問題,你只要負責追縱情報就行了,我來斷後。」青觀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嗯。」鴻語應允,接著又沉默了。
怕他鑽牛角尖,青觀道︰「鴻語,你該相信老大有自保的能力,他的身邊不需要保鏢,更何況現在貴族四缺二,假如你想把我累死,那你盡避飛去老大身邊好了。」
青觀的話雖然帶有調侃意味,卻句句嵌入鴻語的心。
青觀說得沒錯,他的確擔心龍拓的安危,保護龍拓是父親給他的使命,不容有錯,但以目前的局勢看來,他的確抽不了身。
青觀接著問道︰「假如今天受到狙擊的人是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見到我受傷,對不對?」
「當然。」
「我想龍拓的心情也是一樣的,表面上龍拓是貴族之首,實際上我們情同手足,我們四人之中不應該有差別待遇吧?」
鴻語靜默。
「除非是自己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該為另一個人的承諾而活。鴻語,你的命應該留著保護你想保護的人。」青觀拍了拍他的肩,語帶雙關。
「我想保護的人?」鴻語喃喃自語。
「是的,你最想保護的人,除了你的家人之外,一輩子總有一個吧!」青觀略有所感的說。
鴻語閉上眼楮仔細思索著青觀的話,莫名的,腦海里竄進了一張清新可人的熟悉面孔。
居然是葉曉汲。
「小姐,我看還是算了吧!」李升明說道。
「李伯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應該了解我的個性,從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那個姓鴻的算什麼?本小姐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居然敢當面讓我難堪,這口怨氣我一定要討回來。」俞靜瑄氣急敗壞地說,硬是吞不下被趕出鴻門的怨氣。
「小姐,你要想清楚,對方可是貴族啊!」李升明繼續說道。
「哼!斌族又怎樣?我請人調查過了,貴族雖名為世家,其實是由四個組織所形成的,四大家族各成一脈,他們在商場上暗中較勁、相互競爭,並不如外人想像中的團結,更何況四大企業除了豪門的總裁豪宴外,其他三個組織的心思根本不在商業上,像這樣的一盤散沙能有何能耐?」俞靜瑄高傲的說。
「小姐,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貴族能揚名國際一定有它的道理,我跟在老總裁身邊十幾年,听了很多也看了很多,你還年輕,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該怎麼做我心里清楚。」俞靜瑄不耐地斥喝。
「小姐……」
「你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俞靜瑄命令,不想再听他嘮叨。貴族真有那麼難纏?她偏不信,李伯伯愈是這麼說,她愈是要教貴族向她俯首稱臣。
李升明開門走了出去,一個長相不善的男子與他交換一個眼神後,便與他擦身而過。
男子一帶上門,俞靜瑄立即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成功侵入了貴族其他企業的情報系統,很快就能掌握貴族的商業機密了。」男子答道。
「很好,繼續追蹤下去。」
「知道了。」
「鴻語,我一定會教你後悔曾經那樣對待我!」俞靜瑄憤恨不平的道。
※※※
紅色的玫瑰要配什麼花比較好看呢?
埋首在花海里,曉汲專心剪著鮮紅的玫瑰,準備作為廚房的餐桌裝飾,完全忘了玫瑰是多刺的。
手指頭突然傳來刺痛感,並立即自傷口滲出了血滴,她趕緊將手指放進口中含著。
又被刺到了。「好痛……」曉汲叫道。玫瑰花的刺好多,刺得她的手好痛。
那個女人蹲在那里,還不時發出怪聲,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鴻語停在花園的小徑上,按捺住想去看她的心情。
曉汲望著自己被玫瑰刺扎到的幾處傷口,她覺得自己好笨。
「你在這里做什麼?」鴻語悄悄地走近。
鴻語?曉汲有些慌亂,想不到他會突然出現。
「我在剪玫瑰花。」她揚了揚手中的剪刀,「你家的玫瑰好多哦!我問過伯母,伯母說可以剪一些沒關系,所以我想剪一些放在餐廳,你說好不好?」
「你應該戴手套。」他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玫瑰多刺,沒有手套保護很容易被刺傷的。
「對啊,我一時沒有想到,結果手被扎了好幾下,有了這次經驗以後,下次我一定會記得。」她不在乎地笑開了嘴。
鴻語心想,還有下次?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大腦?
他一言不發的拉過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連同手指大概有十幾處紅點,正滲著鮮血。凝望著她手上的傷口,他的心中竟有著不舍,不自覺地低下頭吸吮著她的傷口。
曉汲瑟縮了一下,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抓得牢牢的。
「小傷口,很快就會好的。」她傻笑道,有點窘困,心兒有如小鹿亂撞,臉頰布滿紅霞。
「你必須擦藥。」他仍抓著她的手。
「不……」
鴻語沒有給她說話的余地,握住她的手腕就往屋子里走,內心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