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勿虛情假意 第14頁

「你住手!」

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在顫抖。

「住手?」劍眉挑了挑,他神情邪肆地勾起一抹佞笑。「難道你還沒弄清楚,站在你眼前的男人根本放不了手?」

「你、你不能強迫我。」

「不是強迫,而是‘互動’。」

邪惡的笑弧一勾,凌昊不懷好意地瞅著她,眸中所透露出的再清楚不過了。

「你、你是魔鬼。」

「是的,我是魔鬼。」他俊逸的臉孔罩上一層寒氣,薄唇同時揚起一抹冷笑,魅聲輕逸︰「而你,即將和魔鬼一起共赴天堂。」

一把交織著怒意與的烈焰瞬間吞噬內心充滿愛恨情仇的兩人。

第九章

客廳里的氣氛異常死寂、沉悶。

「陵裳,你開口說說話好嗎?」自憤怒和妒意中沉澱下思緒的凌昊臉上盡是懊悔之色。

天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打入業陵裳的生活圈,讓她慢慢適應他的存在,豈知妒意卻令他失控、讓他再次換來她的漠然以對。

看著業陵裳瞬也不瞬地望著窗外,目光恁是毫無焦距而飄忽,雙眸更顯得空洞無神的模樣,他整個人不禁不安而恐慌起來。

「請你離開我的視線。」她開口了,但卻是下逐客令。

「陵裳,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一再拒我于心門之外,加上我嫉妒你和別人約會,所以才會失去理智,請你原諒我。」

「我不會原諒你。」她冷冷地逸出︰「就算今天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也有交朋友的權利和自由,更何況你並不是我的誰,憑什麼干涉我的自由。」

「你可否不要這麼說、不要這麼對我、不要一味地否決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好嗎?」

「太遲了。」她的心早已死去。

「不,就算是殺人犯也有申訴的權利,你不能殘忍地判我死刑。」這樣對他不公平。

「申訴的權利?」她回眸,一雙空洞無神的眸子冷然地瞅著他,「那你倒是為自己申訴一下啊。」她倒想听听看他怎麼為自己申訴。

「我……」凌吳忽地語結,似乎有口難言。

其實他不是說不出口,而是心底藏著一個驚人的秘密,一個會令業陵裳情緒再度崩潰的駭人秘密。

現下,他只想保護她,因為兩年前他已經重重地傷過她一次,他不希望再重蹈覆轍;然而不說出真相的話,她卻怎麼也不肯接受他。唉一一

說與不說的掙扎令他陷入兩難。

「說啊。」她朝他步步逼近,語帶譏諷地說著︰「你這殺人犯不是要申訴嗎?我正洗耳恭听等著呢。」

面對咄咄逼人的她,他的黑眸掠過一抹心痛之色。「陵裳,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抵擋不住外力的打擊嗎?」

她撇頭,不想再面對他。

「陵裳,還記得這書簽嗎?」

書簽!

水眸望向他手里的書簽,她的身子為之一愣。

那書簽……他還留著?

霎時,驚喜與心痛交織在她的心口。

「記得嗎?你曾說過,要我將這書簽放在皮夾里,永遠、永遠都不許拿掉;」看著她,他深情逸語︰「七百多個日子里,每當我思念你時,這書簽便是我療傷的良藥,它讓我想起你是如何深情地用盡生命來愛我,更讓我明白、懊悔自己……」

「別說了。」

「不,我要說。」揚高手里的書簽,他沉痛地訴說情意︰「陵裳,你知道嗎,在你不顧我的感受,以死逼迫我放手而離開我身邊後,這書簽仿佛已是你的化身,和我密不可分地度過那些沒有你的七百多個日子。」

斂下雙眸,她強逼自己不去看他,因為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會跟著軟化一分;她好無助、好惶恐哪。

「陵裳,你當真忍心讓︰這份愛無疾而終、讓彼此相愛的我們分離兩地至終老嗎?陵裳,回答我,你回答……」

「別說了,別說了!」

她想轉身,卻被他給壓住雙肩,逼她直視著他。「難道你真的不懷念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點挽回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在她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用力吻住她的唇,那吻中包含著憤怒、怨懟、歉意,以及濃烈的愛戀。

他的吻來勢洶洶,幾乎讓業陵裳無法呼吸,差點窒息。

「唔——唔——」她用盡全力推開他,臉色同時變得——片慘白;她抬頭望著凌昊籠罩在陰影里的俊臉,猜不透他潛藏的心思。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是不是又想換個騙局來戲耍我、設計我?」她哭了,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不爭氣的淚水。

被他利用過一次的業陵裳直認定凌昊是基于不甘兩年前她以死相逼、一心求去,而造成他男性自尊受損之事,所以想拿愛當借口,意欲報復她。

突地,一股酸澀的感覺在她心底發酵,而她所能做的只是一臉不馴、傲然瞪視著他,怎麼也不願再被他的花言巧語戲弄。

凌昊被她咄咄逼人之語頂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張大雙眸回視她含淚的眼,臉上的表情也只有憤怒二字可以形容。

「你說夠了沒?」

他咬著牙問,氣她蠻橫不講理。

被他這麼一凶,業陵裳猛地止了住淚,也氣得渾身發抖。「怎麼,被我料中你的陰謀,惱羞成怒了?」

她的水眸大膽地凝睇著凌昊那雙燦亮卻略顯陰沉的眼,挑釁意味甚濃。

「沒錯,我是很生氣、非常地生氣,但你知道我的怒氣從何而來嗎?」薄唇勾起一抹冷然笑容,他的神情森冷得令她不寒而栗。

如果可以,他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是哪根筋打結,何以她會如此固執。

「不就是詭計讓人猜穿,下不了台,哼!」雖然心里直發毛,可她還是挺直背脊,一臉傲然地回著,大有毫不畏懼之色。

「既然如此,你不妨說說看自認兩袖清風的你,兩年後還有什麼好處可讓我撈?」他雙手環胸,眯起一雙銳目看著她。

是沒有好處,但一一

「你不能否認你是第一次讓女人給甩了吧?」

「沒錯,你是第一個甩掉我的女人。」他咬牙承認,被她甩掉的確是他人生的一大敗筆。

「你承認了,終于承認了。」得到證實後,業陵裳強忍著心痛說出心里的話︰「就因為你不甘被甩,所以不肯放過我,想討回受損的自尊,對不對?」

「這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他的神情忽地變得猙獰。

她點頭,腳步不自覺地直往後退,因為他的表情怪嚇人的。

「該死的,這就是你對我的認知?」凌昊氣憤地沖向前,抓住她的雙肩,「看著我,該死的,我要你看著我。」

他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她心口一駭,依言看著他。

「告訴我,你真的看不到我的誠意嗎?」

誠意她是看到了,問題是她能相信嗎?

他飽含受傷意味的口吻听在她耳里,教她心頭不禁擰了擰,跟著難受起來;天啊,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她該相信他嗎?

她要怎麼做才能夠讓自己不再受傷害?

望著眼前這張飽含驚懼、遲疑、不信任的麗容,凌吳的心揪得死緊、疼得難受,整個人像是被掏空靈魂般.低聲控訴著︰「陵裳,你真懂得如何凌遲一個男人的真心、踐踏男人的真意!」

「我、我沒有;我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想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想忘記你對我的傷害,想、想……」

天啊!

她什麼都不想,不想這麼殘忍地傷害他,逼他離開她的生命,因為她也愛他呀;可是他害死爹地卻是事實,教她如何接受他哪?

「好,既然你不願再接受我,而我也會如你所願,識相地不再糾纏你。」黯然地垂下雙手,凌昊忍痛步出她的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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