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他分明是守株待兔,她卻沾沾自喜以為無人發現她的侵人,傻傻地掉入了這男人布好的陷阱之中。
從頭到尾,他都在耍著她玩!
面對那一連串男人都望塵莫及的穢語,李昱無絲毫怒意,臉上溫文儒雅的笑意仍在,直到她喘著停了口,他才很可惡地奉上一杯茶水。
「渴嗎?」
「呸,本……我寧願渴死也不喝你的水!」她很有骨氣地撇過頭。
「那可不行,姑娘若渴死了,小王會心疼的。」說著調笑的話,李昱半強迫地揭開她的面罩一角,灌了她一杯水,雖然大部份都貢獻了她胸前的衣服,養了他的眼。
「咳咳咳!你……咳!」
「哎呀,怎麼喝個水都會嗆到呢?」李昱狀似無辜地問。
看來是個性烈的姑娘,呵呵,這樣的人逗起來才有勁。
「你——」她氣得胸口不斷上下起伏,「你有種就解開我的穴道,咱們一決高下!」
「這嘛……」李昱忍著笑意,故作苦惱地微偏著頭。
這姑娘忘了她已是他的手下敗將嗎?
她接著又說︰「是男子漢大丈夫就別用這種卑鄙無恥的下流招數,欺負一個身不能動的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弱女子?你?」李昱笑彎了眼。
「有意見嗎?」知道自己理不直氣不壯,但她還是強硬地大聲說道。
「小王怎敢?」
「那還不快放了我?」
得了便宜還賣乖,大概就是說她吧!
「放了你?」他饒富興味地望著她,這女人不是蠢就是精明得令人咋舌。
能將這句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他李昱真是甘拜下風。
「你是學舌鳥不成?快放了我!」她一雙美眸厭惡地瞪著他。
「要小王放了姑娘也成……」
「要放就放,哪那麼多廢話!」她不耐地道。
她開始懷疑起崔紇的話了,這家伙哪里像他形容的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了?根本是個登徒子、敗家子、紈夸子弟!下決定婆婆媽媽的,一點也不若她北疆男兒明快果決,瘟生!
說不定崔紇根本是夸大其詞,有意騙得她北疆國去趟他崔氏族人的篡國渾水,坐收漁利。
她為這個可能皺了皺眉,轉念又想,剛剛李昱耍著她玩卻也是事實,無法否認崔給至少說對了一半,如此說來,李昱極有可能是扮豬吃老虎。
想著想著,她不禁鄙夷地望了李昱一眼。
李星不是瞎子,自然看到她那不屑的眼神,卻只是笑了笑。
「只要姑娘告知小王芳名,小王便放了姑娘。」老是姑娘、姑娘的叫,多生疏呀。
太過簡單的條件,令她起了疑心。
「只要我說出一個名字便放了我?」他難道不怕她胡謅一個姓名?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管你四馬、八馬。」她隨口回道,「你不怕我騙你?」
李昱露出一個看來誠實儒雅的笑容,「小王相信姑娘。」
她心中一窒,咬著唇靜默了片刻,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吐出兩個字,「水荷。」
乍聞此名,李昱心底一份沉睡久遠的記憶隱隱竄動,感到莫名的熟悉。
水荷……
水中的荷花可憐兮兮的,我才不可憐!
記憶深處,似乎有個倔強的小女孩如此說過。
他倏忽伸手拿下遮去她面孔的面罩,一張清麗動人的臉蛋立即出現在他面前,如同那雙晶亮的眼眸予他的感覺一般,眼楮的主人有著一張美麗柔媚的臉龐,配上那雙靈動的黃褐色眼楮更顯靈慧亮麗。
在荷瓦姬拉再次破口大罵之前,李昱贊美地開口道︰「水中之清荷,真是適合姑娘的好名字。」眼底笑意濃厚。
那種輕柔似的嗓音不是粗獷的北疆男人會擁有的,令她臉上一熱。
「我說了,還不快放了我?」她抿了抿嘴說。
李昱笑了笑,「是,小王遵命。」說著,他便以扇代指解了她的穴道。
荷瓦姬拉一得到自由馬上坐起,作勢活動筋骨,漂亮的眸子瞄了瞄面帶笑容的李昱,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攻擊他臉面。
「哼!小人!」見李昱躲過,她一躍而起,借著躍起的力道一腳踢向他,存心要他絕子絕孫。
「嘖,小荷花你好狠的心。」李星閃過,眸子滿是笑意,絲毫不惱。
「誰是小荷花!」可惡,她明明使盡全力,為何仍傷不了他絲毫?
回憶適才兩人對戰的場面,荷瓦姬拉並不以為自己武功輸給眼前男人,失手被擒只是因為一時氣憤以致亂了手腳,讓他佔了便宜。但,如今為何屢攻不下?
「呵,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姑娘,何不讓我們坐下,心平氣和地談談?或許這其中有誤會。」李昱邊閃躲著她的攻擊,邊開口說道。
「哼,只有沒種的男人才說這種話。」
「小荷花,女子說話要雅。」話音剛落,李昱已經重新點了她穴道,她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
「你——」杏眸圓睜,荷瓦姬拉不敢相信他竟有如此身手。
「小王不是警告過你了嗎?」李昱嘆氣搖頭。「看來今晚不適合談談,那麼小王明天再來拜訪。今晚,這間房就讓給你了。」語畢,他轉身欲離去。
「等等,解開我的穴道!」她急了。
這男人不會要她站在這兒一整晚吧?
李昱轉頭微笑道︰「明日再見了,小荷花。」
任憑荷瓦姬拉如何呼叫、大罵,李昱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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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昱踏出房門,兩名形影不離的護衛立即出現在身後。
「王爺,如此處置似乎不甚妥當。」
將一名模不清底細的刺客留在府內,對王爺的安全是一大隱憂啊!
悠閑地漫步在深夜中的昱王府,李昱欣賞著黑暗中盞盞搖曳的燈光,心情愉悅地搖開金扇。
「萬俟甲,你又何必太過操心,小水荷的武功你是見識過了,還擔心什麼?」李昱將如今佔了他寢房的女人看得很扁,毫不在意她是否為一個刺客。
萬俟甲峻厲粗獷的臉上出現不贊同,但卻未多加置喙。
李昱回頭笑道︰「學學萬俟乙,相信本王吧!」
哎哎,枉費萬俟甲跟隨他十多年,竟然這麼瞧不起他。
呵,他就說,他真是在京賦閑安逸過久了,難怪會被萬俟甲瞧扁。
「你們別跟著本王了,這短短一段路不會有什麼危險。」打發兩個護衛,李昱假裝不知道那兩個愛操心的護衛還潛在黑暗中跟著他。
嗯,明天該進宮試探一下皇兄對北疆的動靜知道多少才好,至于那位水荷姑娘……呵呵,听她還能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想必是可以撐到他下朝沒問題。
水荷……當年嚶瀴哭泣的小女娃已經長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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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該死的漢人竟然真的讓她在房里站了一夜!
屈辱加上疲累,荷瓦姬拉再也忍受不住地昏睡過去,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觸目所及皆是如夢似幻的粉紅色——她最討厭的顏色。
「小水荷,你終于醒了。」
這個聲音,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李昱帶著淡淡笑意的俊美瞼龐並沒讓她心情好轉,反而激起熊熊怒火。
「你——」她迅速坐起卻也差點暈跌下床,是李昱及時扶住了她。
「沖動急躁是一個刺客的致命傷哪!」
「你不要踫我,惡心死了!」荷瓦姬拉不領情,狠狠地往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