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鼓起勇氣道︰「烏奇以為王應該接受,也可趁早結束這場兵災。」
「如果這個女人是來刺殺本王的呢?」洛德笑道。
洛德臉上的笑令烏奇冷進心底。
「那麼,王的意思是繼續戰下去?」另一人把握機會問道。
這是個簡單的二選一,既然有人倒霉地當了炮灰,他自該好好利用。
「喔?」洛德笑著挑起一邊眉,「你想讓本王成為不體恤民情的暴君?」那人連回答都不敢,踫了一鼻子灰,也討不了好。
這下可好,聰明人知道他們偉大的君王正在逗著他們玩,動輒得咎,還是少開口的好,明哲保身。
王不可能毫無條件地答應楚斯克特的乞和,但楚斯克特送上的條件,王卻有疑慮。平常見王總是笑,孰知那只是一種假象,真正的王可是難伺候得緊,讓他們往往脖子已經套在絞繩上,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惹得王心里不快。
看夠臣子們無所適從的蠢相,洛德開了口,「答應了那班亡族人,本王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刺殺本王。」
「王……」王總愛將自己陷入險境,偏偏他們又不能說些什麼。
一班臣子苦著一張臉,上回前去楚斯克特,他們也是盡全力的勸王別大意前去,結果是讓他們急白了頭發,王依然我行我素,頭痛啊!
他們不得不懷疑,王是在找尋下次戰爭的借口,只盼楚斯克特聰明些,別讓王真的抓到了借口。
「王,您是否先回都城,紫妃念王念得緊呢!」一人暗示地開口。
不能阻止王拿自己尊貴的生命開玩笑,那麼只好期盼王能努力些,快快生下一個王子,繼承帝國大業。
紫妃琪娃是王僅有的兩位公主之一的母親,可見王多寵愛她。
臣子們莫不把產下王子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支著右頰,洛德此時腦中確實想到了女人,但卻不是臣子所以為的紫妃。「凱,本王是否該再立一個正妃?」他問著自己最得力的左右手。
此言一出,讓帳內所有人莫不睜大了眼。
自從四年前正妃因難產過世以來,王從未興起續立的念頭,而今卻……
這是否代表王子有望?
被點名的凱淡笑答道︰「此事王應該早有月復案,何必問凱?」
洛德不由得大笑,不愧是凱,對他的心思模透了十之八九。
其他人紛紛揣測這位幸運的女子到底是何人,九成九是紫妃琪娃吧!
「沒錯,本王已經送出了‘月鈺’」
什麼?!天啊!「月鈺」是何等重要的東西,王竟然連祭司都未知會一聲,便將它贈人?就是有這麼任性的王,累得他們這群臣子天天生活在心驚膽跳之中。
洛德似乎很滿意他所造成的效果,決定讓這群唆的老人更驚喜。
「本王要你們去找出這一名女子。」
「咕咚」一聲,已有人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刺激,暈死過去。
王此言分明是說他也不知此女是何人,而月汪就這麼給了一個不明人士?「王,那名女子的模樣?」凱冷靜地提出問題。
他知道王是認真的,而臣子的本分便是滿足王的命令,別無他話。
洛德斂眉,收起那抹常掛唇邊的笑。臣子們又提起一口氣,王該不會不記得那女子的長相吧?「她……很美……」洛德憶起她當時怯怯的模樣,心底涌起從未有過的憐惜情感。當初是萬不得已才會侵犯她,在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著離開楚斯克特的情況下,他惟一想到的便是子嗣問題,他必須為姆貝拉特留下一絲血脈,不能將姆貝拉特拱手讓人!或許是太陽神的旨意,才會在那種荒郊出現一個女人。
他一點也不後悔要了她,即使不是在那種情況下,她仍會成為他的人。
在她白皙縴細的頸上,他留下了代表正妃身份的月鈺。如果受孕成功,肚里的孩子無論男女,皆有繼位的資格。
他當時能給的,也只有……
「王?」凱出聲呼喚。
驚覺自己的失態,洛德故作無事繼續道︰「她是異族女子,黑發,乳白皮膚。」「就這樣?」面對如此稀少的線索,凱也不禁皺起眉頭。「王,她是何族人?」洛德蹙眉,「不知道。大陸上未曾見過這種人。」
能得到這等資料,凱已經非常感激了,勾起一抹笑,他也很想見見這位收服了王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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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們在說什麼?
采妍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們要將她「送」給一個男人?!打從知道自己陷入一個怎樣的境地里開始,她便死心地接受了命運,相信終有一天她可以找到方法回去二十一世紀的薩摩亞群島。
至于那個男人……采妍苦笑了下,她能拿一個作古萬年以上的強暴犯怎樣?向薩摩亞警方提出告訴,抑或向這個地方的司法機關申訴?
曾經以為事情不會更糟了,如今才知更糟的事情多得是。
她堂堂一個考古學準碩士,竟然得淪落成為一個男人的玩物?
惡夢似乎又回到眼前。
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前的飾物,冰涼的觸感暫時安定她混亂不安的心。
這個月牙形狀的胸飾是她後來發現的,長度剛好比她的頭園小一點,教她拿也拿不下來,扯也扯不斷。
她想盡辦法,就是無法解開這個美麗的束縛。
采妍心里明白,這麼貴重的物品不是憑空出現,是那個男人留下的。
每每不經意觸模到它,便像是他在她身上烙了印,抹不去、擦不掉,存心要她時時刻刻記住他「……這是你的命。」看管她的老嫗這麼說。
是的,楚斯克特的女孩沒一個肯去侍奉滅了自己族國的魔鬼,所以,她這個俘虜來的外邦人就必須去。
「其實,去也沒什麼不好,至少餓不著、凍不到,吃穿不愁。」采妍安慰自己。「可憐了我們公主這麼一個好女孩,糟蹋呀!」老嫗嘆息著。
采妍听了想哭,眼淚就這樣不預警地掉下來。
難道她成采妍就不是一個好女孩?所以被人家糟蹋是應該的!
老嫗搬出了一套行頭,然後從外面進來了幾個女孩要替她沐浴,采妍不能說不想洗澡,但如果能讓她自己來,她會更高興些。
老嫗看著始終不發一語的異族女孩,她真是美,經過清洗妝點之後更若出水芙蓉,有女孩的嬌,有女人的媚,稍加訓練之後將艷冠群女,迷得男人暈頭轉向。
「記住,到了姆貝拉特的王宮,不可違逆姆貝拉特王的命令。」看出藏在她眼底的不認命,老嫗說道。
不違逆?你送一只狗過去不更好?
采妍發覺自已似乎有些乖舛偏激了,不過任何有她這遭遇的人,都會變成如此的。突然發覺采妍胸前的胸飾,老嫗的目光膠著在那兒。「這是什麼?」
采妍一聳肩,表示不知。
見拿不下來,老嫗干脆照著這月牙形狀的首飾搭配衣飾,希望她能多吸引姆貝拉特王的關愛,讓他們的公主少受些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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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嫁」的前一天,采妍還是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冷眼看著楚斯克特一族用辦喪事的心情辦這件喜事,采妍發覺自己無法同情他們,是他們的貪婪將事情弄到這步田地。
上轎的時候,都玨看見了那個異族的陪嫁娘,嫉妒的發現她的容貌比自己還要美上一分。記起長老的交代,若她更不想成為姆貝拉特王的人,大可拿這個異族人抵數,讓她去承受那個男人的獸欲。
確實打算如此做,她無法忍受那個男人踫她一下,遑論行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