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肯消氣原諒我?」她明明就沒有錯,卻得低聲下氣……唉!沒辦法,這男人就吃這套。
「我想想……」他還認真的思考起來。「這樣吧,我過幾天要到東京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不行!下星期一得交出一本稿子,我現在只寫到第七章,如果延遲交稿的話,鐵定會被編輯追殺……」言苡樂嚷嚷地慘叫起來。
預定的發打日期已經快到了,新書下個月初要出版,她已經延遲交稿數日,出版社那邊每天都用奪命連環Call打到家里催稿。
她一早就躲到山上來,才得以讓耳根子清靜一天的說……
「我不听任何理由,你三天內把稿子搞定,我們星期日一早出發。」
「路正澔,你別耍任性喔,你不怕我們一起出國的消息傳到你爸媽耳里嗎?到時又惹來一堆風波……」
他嘴里不說,但她很清楚,堅決反對他們兩人來往的路家長輩絕不可能坐以待斃,必定時常給他施加壓力,逼婚逼得很緊。
「這你不用擔心。」這次出差沒有其他人同行,只有學妹隨同,他相信莉雅不是多嘴的人,事情不可能會傳到父母耳里。
「不管你應不應付得來,為了杜絕麻煩,我不能跟你去東京。」她立場堅定,不想給他帶來麻煩外,也減少自己被路夫人找麻煩的次數。
「不準說不!」
不再跟她羅唆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率先掛電話。
利落瀟灑。
言苡樂瞪著手機,整個人呆住。
姑且不提兩人出國一事萬一傳到路家人耳里,將造成多大的風波和麻煩……三天內要她拚完三萬個字?
是要她寫到手斷嗎?
氣呼呼地收起手機,她鼓著腮幫子望著掛在頭上的上弦月,那淡淡月光灑落在她身上。
心里煩躁的她早已沒有興致乘涼賞月,更沒有心思回房里趕稿。
反正,她是不會去東京的。
板子就照她既定的安排慢慢磨就好,不必為了他一句任性的決定而慌了手腳。
掛掉電話,獨守空閨的路正澔並不打算返回自己的公寓去。
他喜歡待在這里。
樂樂這間老宅子的布置很獨樹一幟。
這整間屋子里,只除了臥房里那張他堅持自掏腰包買下的席夢思大床外,所有家具都是到回收場撿回來重新整理的廢棄物,要不就到跳蚤市場挑選到的二手家具飾品。
譬如像一樓客廳里的舊沙發椅、漂流木茶幾,二樓還有那靠牆放、擺滿書籍的斑駁木櫃,和寫稿專用木桌旁的鐵制立燈……
樂樂是個很奇特的小女人,很喜舊厭新,昂貴的名牌她不屑一顧,便宜的二手物品和廢棄物她當成寶收藏。
她對老舊的東西情有獨鐘,喜歡廢物利用,非常堅持隨手做環保,最喜歡去的地方不是百貨公司名品店,而是台大商圈附近的二手書店。
她常常在二手書店里一待就是大半天,靠牆那斑駁大木櫃上的一堆書籍和CD,幾乎都是她到二手書店挖回來的戰利品。
她節儉度日,領到的稿費有三分之一幾乎都捐給流浪動物協會,她從來不要求他支付生活費或要求珠寶名品,不過她很愛跟他募款做慈善,她自己偶爾參加貓咪送養活動,這大概是她最熱衷的活動之一。
樂樂的世界跟他截然不同,她生性淡泊、胸無大志,只想快樂開心的寫稿,陪著貓咪過日子,平凡就是幸福……
他卻是個擁有遠大理想抱負,以追求權勢利益為目標的男人。
他每天身處在權勢斗爭、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拚命,為的就是早日坐上集團最高領導位置,一展抱負將集團的事業版圖更加拓展,讓自己不僅僅在國內,在亞洲,甚至能在國際上佔有一席之地,成為人人擁戴的商業巨擘……
他們是奇特的戀人組合,不管家世背景抑或是個性方面。
他們的心卻是無比的貼近,他愛慘了這個可愛又樸實的小女人。
他發誓,將來不管他站在多高的地方,他身邊的位置永遠都會為她保留,他心里的位置也留給她,不會有其他女人取代。
在輕薄的黑色手機上,他手指快速鍵入一小行訊息,傳給了她——
樂樂,我愛你!
那端,言苡樂飛快回傳——
我不去東京!
訊息後頭附上一張可愛貼圖——
一只肥肥白色小鯨魚和一只胖胖粉色小鯨魚相依偎,頭上有兩顆粉色和紅色心型的圖案,代表心心相印。
「我不去東京」這五個字,路正澔自動徹底忽視。
他眼里只有那張可愛的貼圖。
薄削的唇微微牽扯起一抹笑意,對著滿室的清寂,他不再感到落寞和孤單。
這一晚,他躺在客廳老舊沙發上睡覺,房間里那張昂貴舒適的席夢思大床今夜很孤單。
沒有名貴大床,他依舊睡得很好,心頭的煩躁也一掃而空。
第2章(1)
黑色的加長型房車在寬闊的道路上奔馳,從成田機場離開,朝下榻的飯店沉穩前進。
路正澔月兌下西裝挽起襯衫袖子,他手里拿著一份資料正專注的看著。
隨行的秘書姚莉雅坐在前座,前後座中間隔著隔音黑色帷幕,給坐在後座的老板保留私人空間。
路正澔不是孤單一個人,他身旁坐著言苡樂。
「路正澔,你是惡霸!」
憋了一上午沒罵人的言苡樂,終于在兩人得以獨處時,氣呼呼地抓起路正澔的手,咬上他的手臂。
這男人完全無視她的拒絕抗議,一早竟然趁她熟睡時進行綁架行動。
仗著他力氣大,她絲毫無法抵抗,親手替她月兌掉睡衣換上洋裝,一路將她帶往機場。
「我的右手前兩天陪客戶打高爾夫球時不小心扭傷了,你確定還要繼續折磨它嗎?」
涼涼的嗓音從她頂頭落下。
原本氣不過想咬他泄憤的言苡樂,立即將他的手臂放開。
「扭傷?早上你還幫我換衣服,我怎麼沒感覺到異樣?」眼兒眯起,透著一絲狐疑。
「托你早上一點都不願配合的福,我才剛好一些的手腕又痛了。」說著,他眉峰聚攏。
「很、很痛嗎?」他的表情讓她不敢輕忽,關心止不住,巴掌大的清秀小臉仰起,對上他閃著一絲痛苦的黑色眸子。
他抬起手臂輕輕地小心的扭動手腕,眉頭更加緊蹙起來。
「嗯。」他酷酷地點頭。
「我看看。」她一手小心翼翼地抓著他的右手臂,一手輕輕地在他手腕上按摩著,「我幫你按摩,我會輕輕地,不會唔……」
她的說話聲在猝不及防的瞬間被吞沒,小嘴被路正澔封緘住。
她、被、騙、了!
腦袋閃過這個領悟,但頓悟得太慢。
可惡的男人將手上的資料往左邊的空位一把,高大身軀朝坐在右手邊的她靠過來,大手輕捏著她尖美的下頷,薄唇密密實實的吻住她的甜唇,執意卻堅定的糾纏挑逗……
「哦……」言苡樂的理智只維持兩秒鐘就灰飛煙滅,止不住的申吟聲從小嘴逸出,她往後倒在皮椅上,他順勢壓在她身上,薄唇欺負著她的小嘴和那雪白的頸子,大掌從洋裝裙擺探入,撫上肌膚柔膩的大腿……
他大膽地在車上調情,在她身上放火點火。
「澔……」隨著車子的奔馳晃動,她在他寬闊的身懷下扭動著,無助地喘息,吐出破碎的申吟聲。
「我在。」望著身下那張酡紅嬌顏,他沙啞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渴望,大手將她的裙擺往上卷起——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