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回過神的白嘉鈺似乎听到他的嘆息,想也沒想的便關心地問︰「你怎麼嘆氣了?」
「你听錯了吧?我怎麼可能會嘆氣。」裴承工一臉笑意的回答。
她是在關心他嗎?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就讓他開心得想飛上天。
「也對,像你這種人根本不知嘆息為何物。」白嘉鈺心想可能是自己听錯。
聞言,裴承工原本開心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他干笑兩聲,「你還真會傷我的心。」
「你有心嗎?」白嘉鈺冷冷的挑眉反駁他。
她總覺得今天的裴承工有點奇怪,但哪里奇怪她卻說不上來。
算了,反正那不關她的事!她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以免又上了他的當。
「你沒事嗎?」一早就出現在她的辦公室,他很閑是嗎?白嘉鈺拿起桌上的文件,擺明在趕裴承工這個不識相的人。
「你忙你的,我看我的。」裴承工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裴承工,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厭?我都已經這麼清楚的下逐客令,你還有臉皮待在這里?」白嘉鈺情緒激動的瞪他。
「我發現你很容易生氣。」
「我只會對我討厭的男人生氣。」她咬牙切齒的說,「我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忙,根本沒空跟你閑扯,請你出去,然後把門帶上。」
「你忙你的,我回去辦公了。」裴承工自覺若是再繼續待下去,恐怕待會兒他就要被一只發狂的母獅給轟出去。
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裴承工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離開。
見他離開,白嘉鈺將剛才發生的事當作是一場鬧劇,現在戲劇終了,也沒什麼值得懷念;于是,她開始埋首于文件中,認真地工作。
第六章
白嘉鈺以棉被遮住那惱人的門鈴聲,但按鈴者似乎不打算放棄,依舊不死心的繼續按著門鈴。
再這樣下去,連天花板都會被掀掉!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一大清早來打擾她睡覺?
白嘉鈺氣沖沖的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大門前打開門,落入眼里的是兩張笑嘻嘻的嘴臉。
白嘉鈺雙手環胸,看著站在門口一臉笑眯眯的裴允兒和手里提著一個塑膠袋的宋思僑。
「你們最好有個理由,否則別怪我把你們兩個轟出去。」
「都幾點了,你還在睡覺?」看她身著睡衣,而且一副剛被吵醒的氣惱模樣,想也知道她還在睡覺;不過都已經十二點了,她會不會太會睡了?裴允兒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我的大小姐,我沒像你這麼好命,不用上班就有人養。」白嘉鈺冷言道︰「我凌晨五點才睡覺,你們知不知道啊?」
裴允兒笑臉依舊,「看在我們好心幫你買午餐過來的份上,你就不要生氣嘛。」就算嘉鈺要趕她們走,她們也會厚著臉皮待在這里,因為她們可是身負重責大任。裴允兒的眼眸露出狡黠的目光。
都被吵醒了,還能怎麼辦?只能怪自己倒楣,認識這兩位損友了。
「你們兩個隨便找地方坐,我去洗把臉,換件衣服。」
走進浴室里,白嘉鈺打算好好的梳洗一番,心里雖是百般不願意,不過看在食物的份上,勉強原諒她們的不識相。
「我肚子餓死了,你們帶什麼吃的來?」才不一會兒的工夫,白嘉鈺已梳洗完畢走了出來。
「當然是你愛吃的排骨便當跟零食。」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嘉鈺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嘉鈺……」裴允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正享受美食的白嘉鈺,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听說……」這回換宋思僑說話吞吞吐吐地。
白嘉鈺放下手中的便當,「你們兩個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她們兩人怪異的舉動,已經影響到她吃東西的胃口。
「听說承工吻了你,是不是真的?」兩人同時以好奇的目光看著她。
白嘉鈺一時感到錯愕不己,但隨即反應過來,「你們听誰胡說的?我跟裴承工不是那種關系,那個吻……是個意外。」
「這麼說,這消息是真的羅。」裴允兒與宋思僑互換一個曖昧的眼神。
白嘉鈺見她們兩人露出曖昧的神情,急忙的解釋︰「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我早就說過我跟裴承工根本不來電,那天純粹是意外,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是這樣嗎?」她們壓根兒不相信白嘉鈺的說辭。
「我就算眼光再差,也不會去看上裴承工那種無恥的男人。」她極力地向兩位好友撇清自己跟裴承工的關系。
「無恥的男人?」裴允兒納悶地問。
「沒錯。」白嘉鈺慎重的點頭,「我從沒看過那麼厚臉皮的男人,喜歡捉弄人就算了,竟然說是因為我太吵才吻我!你們說這種男人是不是太可惡了?」
「我所認識的承工並不是這樣的男人。」宋思僑困惑的看著裴允兒。這其中是否還有她們不知道的事,否則嘉鈺所形容的是她們認識的裴承工嗎?
「那你們就錯了,他簡直是惡魔的化身,人前人後一個樣!」白嘉鈺情緒激昂地道,「我不會因為他是你們的小叔就偏袒他的所作所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白嘉鈺開始把這陣子發生的事全部告訴兩位好友,要她們替她評評理。
听完她激動的描述後,裴允兒與宋思僑簡直難以相信她們印象中性子火爆、做事沖動的裴承工!竟然是一個頑劣的登徒子。
「會不會因為你比較特別,所以承工才會以捉弄你的方式想引起你的注意。」有的男人不是會有這種心態嗎?宋思僑想了想。
「宋小姐,你想得未免太多了!我跟他永遠不會有那種關系。」就算打死她,她這輩子跟裴承工也不會扯上任何曖昧的關系。
「說不定我三哥不是這麼想的,他會不會是喜歡你,只是不敢向你表白?」裴允兒開始發表她的長篇大論︰「很多男人不是會有這種舉動嗎?譬如說他喜歡一個人,但卻又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才反向操作來令他喜歡的女人注意他的存在。」
宋思僑點頭認同裴允兒的說法。
「你們真的想太多了。」無稽之談。白嘉鈺完全不以為然。
裴允兒語氣十足認真的說︰「不是我們想太多,而是有根據的,而且我三哥為什麼要吻你,這一點真的教人匪夷所思。」
「他只是想堵住我一直罵不停的嘴而已。」這沒什麼好稀奇的。
「要堵住一個人的嘴、方法有很多種,但是你沒想過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最曖昧的方式呢?」宋思僑晶燦的眼瞳緊緊鎖住白嘉鈺的臉。
「他都已經奪去我的初吻,還有什麼好想的?想多了,只會讓自己更氣他!」說著說著,白嘉鈺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除了氣他,你還有沒有另一種奇妙的感覺?」裴允兒笑眯眯的看著她,嘉鈺最不會說謊了,所以只要仔細端倪她臉上的表情,便能略知一二,她就不信她套不到嘉鈺的內心話。
「還會有什麼奇妙的感覺?」白嘉鈺裝傻的看著她們。
這兩人今天不尋常的出現根本是想來套她的話,否則她們的話題不會一直繞在裴承工的身上。
不會吧?難不成她們以為她跟裴承工會發展出什麼樣的關系來?
「就是有點怦然心動的感覺。」裴允兒期待的說著。
「你們兩個老實招來,是誰告訴你們裴承工吻了我的事?」白嘉鈺越想越奇怪,不由得在心里臆測了起來。
「這不重要,我們比較想知道你對承工的感覺?」宋思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