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以一位伴郎的身份出現在歐龍濤的親朋好友前,旁邊還跟著一個如影隨形的女人,讓人看了豈不是費疑猜。
安以晨漠然的瞅著他。
每次跟她說話,他總覺得自己是對著空氣說話。「我的意思是說,我要去當濤的伴郎,你一個女人家跟在我背後不太好,別人會說閑話的。」
「眼不見為淨。」她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管做好自己分內該做的事,無論段浪堯走到哪里,她就是要出現在他身邊。
「那是你的想法,別人不一定會這麼想。」段浪堯費盡唇舌想讓她破例一次,但事情似乎並不順利,安以晨完全沒有要止步的念頭。「我不希望我比新郎倌更惹人注目。」
「我必須保護你的安全。」
「這句話我已經听了十幾年,打從你十八歲當我保鏢的那一刻起,這句話就變成你的口頭禪︰我也一再地強調我沒事,父親的黑道事業並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那些擔心是多余的,你看,我活了三十幾年還不是都平安無事嗎?」他就像個管家婆似的,苦口婆心勸一個頑固的女人改變想法。
「你我都無法預測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不會這麼倒楣的,你只是破例一次不跟在我身邊而已。」
「沒得商量。」
「安以晨,你別得寸進尺。」他真搞不懂,他們兩人小時候的關系還挺好的,可是為什麼長大後卻變了樣?
他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懦弱、膽小,那個經常躲在安以晨背後,被同學們取笑的段浪堯早已煥然一新,徹底改頭換面了。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表現的機會,一旦他有任何危險時,安以晨的身影就會瞬間出現化解一切。
她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凌駕在他之上,使得他即將爆發的情緒,皆在她出現的那一剎那化為烏有,于是他便隱藏自己的剛強,繼續當個懦弱又伯事的段浪堯。
不過一直到父親提醒他之後,他便徹底改變所有錯誤的想法,也開始後悔過去懦弱的行為了。
他不該人前人後一個樣,不該再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膽小怕事的男人,若是他能將自己的男子氣概完全表現出來,那麼他根本不需要保鏢來保護他。
但是就是因為他的「表現」實在太好了,臉蛋又長得太像女人,所以父親壓根兒不相信他的月兌胎換骨,腦海里盡是他孩提時,被欺負哭泣的模樣。
因此,他被保護得無微不至,被捧得猶如至寶。
段凌根本不讓他吃任何苦頭,所以別看他是黑道大哥的兒子,他的生活完全沾染不上半點血腥。
「我只是盡我的職責。」
「別惹我生氣,退一步海闊天空。」
「只要段叔答應,我沒話好說。」
段浪堯很想用木棒狠狠的往她腦袋瓜敲去,因為她的「執著」,簡直比起那些頑固的老頭還要令人嘔氣。
但嘔氣歸嘔氣,他完全拿安以晨沒轍,只好舉白旗投降。
「算了,當我沒說,不過那天你最好離我遠遠的,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若把氣氛弄僵了,你可要負責。」
安以晨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但那曇花一現的笑容,讓段浪堯覺得他是眼花了,因為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安以晨會對著他笑!
第二章
聖璽總裁歐龍濤,這個多少名媛貴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今天終于牽著他最愛的老婆走入禮堂。
晚上六點多,在席開百桌的飯店內,政商名流、富商巨賈皆已帶著自個兒的女伴出席這場豪華盛大筵席。
筵席中,不僅每個人都爭相看著美麗的新娘,就連俊朗的新郎倌歐龍濤,也都喜形于色的用柔情星眸瞅著愛妻。
而美麗又出色的新娘,臉上始終掛著受到愛情滋潤的甜美笑容,如沐春風的喜悅也感染了每一個人,使得散發出來的柔和氣息足以溫暖眾人的心窩。
「干杯,今夜我們要來個不醉不歸。」月慕優高舉杯子,一古腦兒的將酒往肚里灌,但是這樣的舉動卻引來所有人的「討伐聲」。
「若是醉了,待會兒誰要去鬧洞房?」風慕天揚唇而笑,對于眼前的美食吃膩了,舌頭也都麻痹了,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美味。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打算和眾人聊天消磨時間。
「派這些娘子軍就夠了。」雪慕陽順手夾了菜往言芷沁的碗里放。
「要狠,就要一次狠個夠,待會兒我們一定要保留實力鬧洞房,把濤的新婚之夜搞得雞飛狗跳。」段浪堯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嘴臉。
由于衣戀芊的關系,他也間接和風慕天、花慕忻、雪慕陽、月慕優以及上官子拓這五位商場上的名人成為朋友。
他們幾個人無論是在個性或是興趣方面,都臭味相投,于是很容易就攪和在一起。
今天他們幾個人也是歐龍濤的伴郎,于是就全擠在同一張桌子,盤算著要如何鬧洞房。
「我贊成。」月慕優笑顏逐開,面對這種奸玩的事,當然不願缺席。
「你們呢?」段浪堯征求所有人的意見。他明白歐龍濤的脾氣,若是玩得太過火,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必須找幾個人墊底嘛。
「我沒意見。」雪慕陽眼里只有老婆會不會餓著吃不飽,所以其他的事他都不在乎。
「我無所謂。」花慕忻眼里也只有美食。
「那你呢?」只剩上官子拓沒開口。
「隨便你們。」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我們想想要用哪種方式鬧得他哭笑不得。」段浪堯巴不得鬧洞房的時間趕快到來。
「我勸你們這幾個男人,還是別玩得過火。」花夢嵐扯唇淺笑,「鬧洞房本來就是習俗,但是若太過分,他可是會記恨的;別忘了,戀芊的話他都能記恨到現在,你們難道不怕他會向你們報復?」
聞言,所有人都不禁失笑。
「夢嵐,你根本是在貶濤的不是。」這花夢嵐簡直是拐彎抹角的諷刺歐龍濤以前的行為。
嘖嘖嘖,這女人真的是惹不得,句句字里藏刀,只怕哪一天把她惹毛了,怎麼被送進棺材的都不知道。
看來,也只有上官子拓才有辦法把她壓得死死的。
「我哪有,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花夢嵐一臉無辜的表情。
「夢嵐,別再提濤的糗事了,他為這件糗事,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言芷沁好心的勸她。
「那是他罪有應得,再說他都已經娶到戀芊,還有什麼好不滿的。」柳希晨瞅著整晚都笑得合不上嘴的歐龍濤。「你們瞧,他笑得多開心。」
「對啊,一生就這麼一次,若不讓濤終生難忘,我們怎麼能算是他的好朋友呢?」段浪堯找了許多的理由,為的就是想整歐龍濤。
「難道你不怕我們改天也如法炮制的整你?」
「隨你們怎麼整,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他當然不會皺眉,因為他們也沒有這個機會整他,只要他父親的手下排排站,有誰可以輕易的靠近他的新房。
「真的?」柳希晨無聊的啃起瓜子來,根本不太相信這男人真的會如此不計較。
「當然是真的。」他拍著胸脯,只為提高大家鬧洞房的興致。
笑話,他怎麼可能說實話,為達目的當然是要不擇手段的嘍。
「喂,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怎麼目不轉楮的凝視著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要不然她雙眼怎麼充滿了電力似的?」無聊的啃著瓜子時,她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從段浪堯身後進射出來。
「你看錯了,那不是有意思,而是恨不得把我的骨頭給拆了。」轉過頭去看是誰根本是浪費體力,因為柳希晨形容的目光他大概也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