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只能孤注一擲。」
「別傻了,浪堯是不會听我的話,現在只有你說出炅堯少爺的下落,我們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浪堯愛的女人是你,你一定能說服他的。」
安以晨只是冷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只剩下我,他也不會饑不擇食的選擇我。」
她懂得自己的身份與地位,丑小鴨永遠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她不懂安以晨的反應為何這麼大,而且還如此貶低自己的身價?
難道說她與段浪堯之間存有著誤會?「你跟浪堯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這是我跟他的事。」安以晨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說。
「我不介意當你傾訴心聲的垃圾桶。」
「你想太多了,我們兩個稱不上是朋友。」她最討厭亂攀關系的女人!
「現在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是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安以晨故作憤怒的大喊。
其實她非常渴望有一個好朋友,能夠在她傷心、無助的時候听她傾訴心聲。
但是她的身份不同,不能擁有這種權利,所以她一直是孤單寂寞的。
「我只希望事情有一個圓滿的解決。」舒舞臻定定的看著她,「浪堯的父親生前一定早就知道炅堯派人要殺他的事對不對?」她仔細睨著安以晨的眼神,雖然那
雙眼楮不曾泄露半點心事,卻仍瞞不了她。
「話別亂說。」安以晨厲聲的斥責她。
這女人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才肯死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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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擺著一副晚娘的面孔以待,舒舞臻仍不死心的說︰「他的遺言就是要你們找出炅堯,然後讓他認祖歸宗,這就代表浪堯的父親對炅堯的所做所為根本不生氣。」
「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測而已。」表面上,她雖是冷靜沉穩,但實際上她的心已經因為舒舞臻的一言一語動搖了心意。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能慢慢地勸服別人。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讓步,難道你非得看到有人因此事死去才甘心?」舒舞臻激動了起來,不相信安以晨是一個無情冷血、樂見兄弟互相殘殺的女人。
「別把罪名扣在我身上。」
「你不是一個冷血的女人,你只是故作無情而已。」
「這會兒你倒成了一位面相師.」安以晨不禁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別再挖苦我了,以晨。」這會兒她倒順口說出她的名字了。
安以晨懶得和她爭辯,「我不是在幫你。」整件事,她還是得以段浪堯的利益為考量。
舒舞臻一听,終于松懈了下來,知道自己終于搞定這難搞的女人了,所以不管安以晨的嘴巴再如何尖酸刻薄,至少也肯讓步了。
第七章
瓶瓶罐罐的酒瓶堆得滿地都是,原本是一間供人睡覺的臥房,這會兒倒成了一間酒氣沖天的酒坊,烏煙瘴氣得令人難受。
安以晨難掩一絲的憂愁,靠近倚靠在窗戶旁沉思的段浪堯。
他手里還拿著已喝了大半瓶的酒。
「喝酒,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別管我。」段浪堯悶悶不樂的說,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現在的他只想喝得爛醉、不省人事,但是酒似乎不能為他解干愁,即便他喝得再多,內心依然忍不住靶傷、痛苦。
安以晨憂心忡忡的搖頭,「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不用你的雞婆,滾出我的視線!」他不希望她看見他的軟弱,寧願板起一張凶惡的臉,將她驅離他的視線。
酒一口接一口的喝,他想暍個酩酊大醉,忘了殘酷的現實。
「別喝了。」安以晨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你這樣做,只是在糟蹋自己的身子。」
「你懂什麼,把酒拿給我。」段浪堯發怒作勢要將酒瓶拿回來。
兩人就這樣一搶一躲,形成對峙的局面。
她不能眼睜睜看他糜爛下去,所以左躲右閃、避開他的手,就是不讓他如願。
眼見安以晨根本不听他的話,段浪堯一時之間怒火中燒,停止了動作,怒目相向的瞪著安以晨。
「別以為你是我上過的女人,就可以對我管東管西的。」他氣得口不擇言,根本沒想到這番話,會去傷害到她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心靈。
她為了段浪堯好,仍繼續掩飾心里的痛苦,強迫自己面對他無情的抨擊。
「舒舞臻來找過我。」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在心煩。」他表情凝重的說。
既然她都知道了一切,那麼她今天的出現,恐怕是受了舒舞臻之托。
「你要想開點。」
「我那‘親愛’的兄長殺了我的父親,你教我如何想得開?若是你,你能這麼釋懷嗎?」真是可笑的安慰啊!
段浪堯深邃的雙眼布滿血絲。
「不能,但是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安以晨語重心長的露出苦笑,「其實,段叔生前早就知道是炅堯少爺要他的命。」
段浪堯聞言,呆愣在原地,要說的話竟然連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睜大怖滿血絲的雙眸,眼里飽含悲慟,一夕之間似是飽受打擊,整個人難過得失去動力。
他似一個飄忽不定的靈魂,毫無生命力可言。
這對他來說是個青天霹靂的消息,因為他的父親竟然早就已經知道他自己的兒子要他的命!
「為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段浪堯的情緒完全崩潰,像是發了瘋似的猛搖安以晨的肩膀,希望得到一個他要的答案。
「其實段叔出事的前一晚,他就知道炅堯少爺派人要殺他的消息,但是為了彌補對炅堯少爺的虧欠,他選擇以自己的生命償還。」
「父子之間即使有再大的仇恨,怎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做個了結?你教我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你告訴我啊?」
「你冷靜點。」
「冷靜?」段浪堯听了不禁冷笑,「我不是聖人,我無法冷靜,為什麼你要瞞我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安以晨幽幽的嘆息。
「當我父親醒來之後,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全都告訴我了,並且要我協助你盡快找到炅堯少爺,帶他回來認祖歸宗。段叔真的不怪炅堯少爺,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解除這份芥蒂,與炅堯少爺相認並和睦共處。」
「我不會認他的,我不可能去原諒一個殺我父親的凶手!」段浪堯不肯妥協。
「他也不可能放過我的,我們兩人之間非得有一個人死亡不可。」言談之間,他臉上充滿暴戾之氣。
「你要違背段叔的意思?」安以晨只求這件事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但看起來似乎很難,因為段浪堯的固執已經完全無法動搖他的心意,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勸得了的。
看來,她似乎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讓段浪堯打消報仇的決心。
他神情嚴肅的搶回她手中的酒瓶,「這是我的事,別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
「好偉大的情操啊!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話,別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安以晨。」
「我不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女人。」安以晨臉色丕變,心如刀割般的接受他刻意的挖苦。「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兄弟互相殘殺,這也是段叔的心願。」
「住口!開口閉口就是段叔,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有誰能夠了解我心里的掙扎!」
段浪堯像是發了瘋的人,奮力將手中的酒瓶丟向牆壁而碎了滿地。
牆上的碎片猶如銳利的刀片般,彈射到安以晨無瑕的臉上,狠狠地劃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