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劣男 第8頁

若羅峻男再不出現,她肯定會在大雪紛飛的寒冷夜晚凍死在北海道。

終于,時針走到七點半,一抹她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大廳的電梯口,他從電梯中走出來,頎長的身影昂首闊步的朝門口走過來。

但他的神情卻在視線接觸到在門口停佇的她時轉為愕然,狐疑、錯愕的視線鎖住她不放。

言雨弦一見到他,高興的漾開笑容,但下一秒她卻意識混沌的昏了過去;原本以為自己會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但一個溫柔的懷抱卻及時包住了她。

失去意識之前,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她終于等到他了!

面對床上正呼呼大睡的言雨弦,羅峻男的眉頭皺得更緊,臉部僵硬的線條散發出威嚴的氣勢,未刮的胡髭使他的頹廢看來更有個性。

送走醫生後,他照著醫生的交代,細心、體貼的照料言雨弦,過沒多久,言雨弦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血色也已漸漸恢復,不似他第一眼看到她時,那因凍僵而泛起紅潮的肌膚,和冷得像冰山的身體。

見她恢復血色,羅峻男便打算等她醒來要把一切都問個清楚,但是時間一晃就是一整夜。

太陽都已升起,折磨他整晚不能睡覺的女人,竟然還不睜開眼楮面對他的質問,原本他以為是否出了問題她才會一直沒醒來,正當他打算打電話再叫醫生過來檢查時,就見她嚶嚀一聲,緊繃的容貌突地綻開笑容。

那抹笑容令他稍微安心,他知道她沒事了,也以為她即將醒過來,所以他左等右等,等待她的蘇醒;但是都過了半小時,她非但沒醒來,還在說夢話,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口中逸出。

羅峻男當下決定把她挖起床,不能任由她繼續打擾他。

「喂!言雨弦!」他開始試著喚醒她。

「走開,別吵……」言雨弦起初因嘈雜的聲音不悅的揪緊眉心,可翻動了子,嘴里呢喃了幾句後,依舊做著她的白日夢。

「言雨弦!」羅峻男第二次叫她時,語氣中已經積壓了憤怒。

「走開啦!別吵本小姐睡覺……」這個惱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一直吵得她不能睡個好覺。言雨弦沒好氣的揮手,想把在她耳旁吐氣的東西趕走。

「最後一次,若你還不醒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言雨弦!」羅峻男雙眼布滿血絲的瞪著床上不知好歹的她。

「我說別吵,你很煩耶!你知不知道……」言雨弦一鼓作氣的起身,掀開被子,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吵她安眠的「東西」。

終于醒過來了,羅峻男雙手環胸的瞅著她。

「看什麼看?好好的一個夢全被你給破壞了!」她沒好氣的斥責。「誰允許你在這里的?滾出去啦你……」

罷才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那個夢境實在太美了,猶如桃花仙境般,讓人置身在百花之中,渾然忘我;但是惱人的聲音一直不放過她,非把她叫醒不可,她的夢境沒了,自然沒什麼好話。

羅峻男仍不發一言的睨著她。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怕了你嗎?笑話,本小姐的字典里可沒有『怕』這個字!」她牙尖嘴利的回瞪他。

「你知不知道你人現在在哪里?」

「當然知道,這里是我的房間。」她挺直腰桿對上他。

「請你張大眼楮看清楚。」他鄙夷的目光充滿譏笑。

「看就看,我還怕……你不成……」她拖長尾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

「很顯然的,你是得了失憶癥。」他不動如山的瞅著她。

「失你的大頭鬼!」她猛地抓住他的衣襟,「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該不會是你貪圖我的美色,所以才把我……」她說著漸漸瞠大雙眼,然後驚嚇的後退,用棉被緊包著自己的身體,防備似的瞅著他。

她的反應,真是讓羅峻男哭笑不得,「我對你沒興趣,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你昏過去之前的記憶,這里是日本。」

日本!

言雨弦漸漸回想起來,當她的嘴巴越張越大,大到足以吞下一顆雞蛋時,羅峻男突然一把抓過她的被子。

他知道她已經厘清一切。「我算是仁至義盡了,桌上那筆錢夠你回台灣,該滾出去的人是你!」他準備睡個大頭覺,好彌補一整夜的失眠。

言雨弦睨向桌上那疊為數不少的現金。「我不能走。」她的任務還沒達成,怎麼能夠離開。

罷才意識不清,害她以為自己還在台灣,安穩的睡她的覺,全然忘了自已正身處日本,更忘了在她昏倒之前,那個溫柔懷抱的主人就是羅峻男。

羅峻男將棉被拉高,不理會她。

他對言雨弦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為兩人的好友的關系,見面的次數才增加許多;但是他們兩人天生犯沖,見面一開口不是帶刀帶劍,就是怒目相向,自然在她醒了之後,他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喂!」她叫了他一聲,他沒反應,「我有些事想問你,你先不要睡。」

「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他可不想在補充睡眠之際,耳邊還有她的聲音打擾。

「難道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日本嗎?」她靠近他,在他耳畔說話。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他想將棉被再拉高,讓自己遠離她的聲音干擾,但言雨弦不放過他,她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她一把拉過他的棉被,「誰說與你無關?跟你的關系可大了。」

「那好,你倒說說看,跟我有什麼關系?」羅峻男朝她大聲吼叫,雙眼死瞪著她那雙手抓緊的棉被。

懊死的,這個死女人,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非把他逼瘋不可是不是?

「我會來日本也是因為你。你那兩個兄弟說什麼日本很好玩,誰知道我一到日本,才發現我皮包里的現金及信用卡全都不翼而飛,這一切都得怪你那兩位好友,若不是他們,我怎麼會這麼慘……」好險,若不是她夠機靈,差點就要泄露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了。

「是你自己笨,怪得了誰!」東西不見又不是他好友造成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他的態度實在惡劣透了,一點也不像日記本里那個戀她如痴的男人;但一想到這里,言雨弦稍早高張的氣焰漸漸退去。

他會這麼做,一定是沒想到會在日本看見她,所以想掩飾自己的心情。

言雨弦轉換態度,「對,是我笨,忘了檢查好自己的東西;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他們也是一番好意,見我心情不好,介紹我到日本來散散心。不過,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竟然會在這里踫面,還讓你救了我,真是謝謝你。」

「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請你把門帶上。」羅峻男听完,只是雙眼犀利的瞅著她下逐客令。

「我們七個月沒見了,用不著一見面就這麼……」

「我跟你的感情沒這麼深厚,不用像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那麼熱絡的聯絡感情;我們兩人向來水火不容,你應該明白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沒把你丟在馬路旁讓你凍死,你應該要偷笑了。」他冷若冰霜的說。

「誰說水火不容的兩個人不能成為好朋友?你救了我,單憑這一點我就應該感激在心,不應該再對你惡言相向。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再像之前一樣,你就好人做到底,我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到日本來散散心,既然我們兩個人遇上了,就代表我們有緣,你能不能當我的導游?」

這是什麼鬼話!羅峻男心里猛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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