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驊點點頭。「你這樣很好,有什麼想法通通告訴我,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我不懂女人,從小到大相處過的女人除了娘只有語笙,至于其它的……我都覺得討厭,討厭到根本無法和她們面對面。
「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自己的蠢笨讓你很辛苦,不過不會了,以後我會待你非常非常好,我會把過去的錯通通彌補起來。我要是再有什麼不對、不好的地方,你也要像現在這樣,對我說清楚,千萬別轉身走掉,好嗎?」
「好。」她甜笑著允諾道。
「所以、不氣我了吧?」簡單一句話被他分成三段才說完,臉上不自覺浮起可疑的緋紅,要不是陽光太亮,他黝黑的臉龐會蓋過那絲羞澀。
他在害羞?堂堂的程大將軍、戰場上的無敵勇者,居然還會臉紅?!
這樣驚奇的發現讓彎彎再也忍不住開懷大笑。
她因為剛剛大哭過,兩眼依然腫脹,鼻頭也紅紅的,為了擦淚,兩頰被磨得一片通紅,可泡著水的眼楮,晶瑩燦亮,美得讓他移不開目光,看著這樣的她,他又想把她抱進懷里,再享受一遍危險感覺。
待笑意歇停,彎彎深吸一口氣,沖著他展開絕美微笑。「不生氣了。」
「那……你可以把玉佩還給凌之蔚了嗎?」
玉佩是要還的沒錯,不過她才不會這麼笨,現下就給他保證,男人沒有競爭對手,就會心情放松,以為女人是他的專屬物,不懂得要好好珍惜,她還想享受享受被追求的感覺。
人都是好了瘡疤、忘了痛,她忘記他不久前的追求方式才讓她吐得頭暈目眩、留不住膽汁,這會兒又想著要享受了,于是她挑挑眉,不答反問︰「哪里有水?我口渴了。」
喝了水,彎彎還想釣魚,可是沒有暖玉傍身,冷得太厲害,冷到她沒力氣玩樂,只好早早結束第一次約會。
回程時,程曦驊沒讓她坐飛機,只讓她搭捷運。
雖然還是施展輕功,不過是背著她,並且他的兩條腿沒離開過地面。
他走得很快,風呼呼的吹,害她冷得全身打寒顫,幸好他的身體很溫暖,抱緊他,就像抱著人形暖暖包。
小雪和齊柏容遠遠看見兩人,連忙迎上前,小雪馬上把公主扶了下來。
一離開他熱燙的身軀,彎彎頓感寒氣迫人,忍不住打個破壞形象的噴嚏。
小雪望著公主慘白的臉,急問︰「公主,你很冷嗎?」
听見小雪的問話,齊柏容本來想和程曦驊私下談談,探听一下兩人談得怎樣了,卻連忙轉身,握住妹妹的手,這一踫觸,才驚覺她的手冰得嚇人。「你怎麼搞的?」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忙問︰「大皇兄給你的暖玉呢?」
「弄丟了。」彎彎冷得牙齒打顫。
「什麼時候的事?」
她嘆了口氣,沒好氣的望著程曦驊。「剛剛。」
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麼女人要用冤家來形容男人,程曦驊不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冤家?踫到他準沒好事,偏偏她那顆心吶,就是一股腦的想要親近他。
「怎麼回事?」程曦驊拽住齊柏容問。
「彎彎打出生就帶著寒毒,一到秋冬就冷得像進了冰窖,屋里隨時都要準備好幾個炭盆,大伙兒熱得汗水朝天,她才覺得舒服,後來是大皇兄尋了塊千年暖玉給她戴在身上,狀況才好些,否則每年秋冬,她都得窩進被子里,哪兒都去不成。」
所以是他帶她施展輕功時遺失的?程曦驊懊惱不已。
齊柏容沒空理會他的沮喪,急急忙忙吩咐道︰「小雪,快去升爐子,有沒有炭盆?沒有的話,讓人先到街上買幾個回來用。霜降、大雪,快去燒熱水,讓彎彎泡著,小寒,你去多找幾床被子過來……」
程曦驊快步向前,從小雪懷里接過彎彎,打橫把她抱進屋里,往床上一坐,他拿自己當棉被,將她全身裹起來,大掌往她後背按去,源源不斷的熱能往她身體輸送。
呼……彎彎滿足地舒口氣,舒坦極了。
她環住他的腰,靠得他更近,超舒服的,有他在身邊,哪里需要火爐炭盆或暖玉,張開眼楮,她沖著他甜蜜直笑。
「別擔心,沒事的,大皇兄還沒有給我暖玉之前,我不都這樣過來了,現在還不是冬天呢,這種天氣,小菜一碟。」
程曦驊繃著臉。「暖玉掉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也是在吐得亂七八糟之後才發現的。」
「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覺得冷了?」
「嗯。」
「怎麼不早說?」
早說,約會還能繼續嗎?那可是她和他的初體驗,沒有美美的盛裝出場已經很惋惜了,要是再草草結束,豈不是太對不住自己?
「別擔心,真的沒事。」說著,她又往他懷里縮去。地獄踫到天堂,全都融化了呀。
第十章專屬英雄暖暖包(2)
「你自己是大夫,怎麼沒想過要根治這個毛病?」
「哪沒有,什麼方法都試過,一年到頭,我把補藥當不用錢的開水猛喝,要不是我爹是皇上,我娘是皇後,我肯定可以喝垮一個家,只可惜無論什麼藥都只能鎮得住一時,每到秋冬,癥狀還是準時來報到。」
她的寒癥比月經還準時,半點不誤的。
算來算去,還是大皇兄的暖玉最好用,她還為此想要發明暖暖包呢,但材料尋求不易,只好學燧人氏老祖宗,鑽木取火求溫暖。
「真的沒有藥可以醫治?」
「我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長在呼雪瑪雅山上的火焰草可以治,火焰草全株通紅,根是球狀,開著黑色的花,在開花時將整株火焰草拔起,泡入酒里,十八個月後開甕,連喝百日方能根治,可是……」
「可是什麼?」
「我懷疑世上根本沒有這種草,父皇曾經派不少武功高強的隱衛去找,都沒找到。」
呼雪瑪雅山?那是北夷與大齊的交界處,那座山上有嗎?
霜降進屋,發現公主窩在程曦驊懷里,嚇了一大跳,公主什麼時候和程將軍這麼親近了?那年不是、不是說……不過她很快的回過神,恭敬的道︰「公主,熱水燒好了,先去泡一會兒,好嗎?」
彎彎還沒回話,程曦驊倒是先一步動作了,他抱起她直接走往浴間。
他要親自服侍公主入浴?!不會吧……霜降傻傻地跟上,滿腦子全是問號。
彎彎睡醒了,這一覺她睡得舒服極了,她伸伸懶腰,扯開滿足的笑意。
昨晚程曦驊將她抱進浴間後,先是命令霜降服侍她洗浴,待她洗好後,他又適時出現將她抱回房間,並早就替她燃好一屋子銀霜炭,又有他這個英雄式暖暖包抱著她入睡,內力更像不要錢似的拚命往她身上灌,別說秋冬,就是夏天都沒有這麼暖和過,爽快啊!
她還記得他熱得猛冒汗,還是把她抱得緊緊的,老實說她其實受不了男人的汗臭味,但不知怎地,他的汗聞起來是香的,嘻,世間果然有逐臭之夫,而她,一不小心也加入這樣的行列。
小寒進屋,手里拿著一個小陶鍋,香氣從鍋里溢出來,讓人口水直流。
「公主,要不要喝點小寒熬的黑谷松子粥?」
很好,益氣養脾,小寒是藥膳高手,讓她當醫女太浪費,應該讓她開藥膳店,等回京之後她要記得和大皇兄商議這件事。
「好,程將軍呢?」
「昨兒個公主睡著後,將軍就離開了。」
小寒把粥擺在桌上,先到架子邊倒熱水,服侍公主梳洗。
「待會兒你去看看,如果將軍還沒吃,就送一些過去。」
「有,二皇子剛剛吩咐過了,可是將軍不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