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教練與奇斯跟你們的相處好不好有關系嗎?」資料上奇斯與梅麗在一起挺久的,今年是奇斯轉職業的第四年。
「其實選手會換教練有很多原因,相處不好就是其中一個,如果妳天天面對一個妳討厭的人,還要听從他的指導,妳也不會喜歡吧?」約翰發覺不對,「妳怎麼會這樣問?」奇斯之前的保鑣沒這麼容易親近好相處,但也沒像時時樂這麼好問。
「噢,我只是很好奇,沒別的意思。」時時樂微笑。
「我比較好奇妳跟奇斯怎麼認識的,他沒跟我提過妳。」
「他應該來不及提吧!我們前些日子才認識的,後來他跟梅麗有點爭執……」時時樂聳聳肩,沒再說下去。
約翰明白地點點頭,「她不是很好應對吧?」
可見他們都吃過梅麗的悶虧。
「還好,我覺得她太保護奇斯了。」她覺得梅麗想把奇斯裝在一個任何人都踫觸不到的箱子里。
「她就像個母親在護衛兒子。」約翰感同身受的說。
「嗯。」她倒覺梅麗保護奇斯像是個有獨佔欲的主人保護他的所有物一樣,又像是個妒心強烈的女人……想著想著,時時樂笑了,她在想什麼啊?
「妳知道嗎?我答應擔任奇斯教練時,曾經建議過他別太讓梅麗牽著鼻子走,不過他們畢竟交往過,梅麗很了解奇斯,可是奇斯卻不見得了解她。」
「哦……」時時樂听到梅麗與奇斯曾經有過一段情時,怔忡了會兒。這個消息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很難相信吧?不過梅麗跟奇斯同年。」約翰以為時時樂那一瞬間的怔忡是因為梅麗看起來不像與奇斯同年,「她也曾經是個網球選手,但轉了職業沒多久就退出網壇了。」
「哦。」時時樂漫應一聲,「所以,梅麗現在與奇斯……嗯……你知道,就是……」
「他們只是單純的合作伙伴,這家伙換女朋友的速度跟他發球的速度一樣快。」約翰取笑道。
「哦……」時時樂笑了。她在數據上看過奇斯創下的記錄,包括他是網球發球速度的世界記錄保持人。「我想他的確有讓人喜歡的特質。」
奇斯的頭發撩著她的頸項,她伸手去撥開,發覺他的頭發軟得很舒服,軟到她想用手指纏著他的頭發玩。
然而這個念頭她很快地壓下。他們才認識沒多久,雖然經過一場火災,共患難的情誼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不少,但她還是處于執行勤務的狀況,表面上可以跟他笑笑鬧鬧,她也覺得奇斯是一個很好的大男生,可是這些都不能成為排除他嫌疑的因素。
此時她多希望火災逃難時把洗衣袋里的竊听器跟針孔攝影機也拿出來,這樣她就不會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他要是多用點腦子打球,我會更喜歡他。」約翰這話逗時時樂笑得開懷。
「那奇斯什麼時候開始雇用保鑣的呀?」時時樂在約翰狐疑的目光下再補充一句︰「我只是好奇,因為奇斯看起來不是很喜歡有人隨時隨地跟著。」
「去年底。」約翰回答,「奇斯曾經被一個瘋狂女球迷給纏上,她瘋狂到侵入奇斯的住處,雖然後來她被捉了,法官判她不能靠近奇斯兩百公尺的範圍內,不過梅麗為保安全,還是為奇斯請了保鑣,但是就如妳所說的,奇斯不喜歡有人跟在他後面。」
「瘋狂女球迷?能告訴我名字嗎?」她沒有在數據上看見這一項,照理說如果有上法庭,那麼調查人員不會遺漏這件事,尤其這算是奇斯近來發生的事情里算得上是比較大的事件。
「好像叫莎娜?歐康納還是歐森之類的,這都過去了,妳真的很好奇。」約翰覺得時時樂像個好奇寶寶,但由于她的問法並不討人厭,因此他很樂意告訴她。
「常常有人叫我好奇寶寶。」時時樂的回應是給約翰一個大大的笑容。
抵達目的地,車子停了下來,時時樂正要張口叫醒奇斯,便听他低吟一聲,睜開了眼。
第五章
「你們在講什麼,那麼高興……」奇斯揉揉眼楮,意猶未盡的打個哈欠。
「秘密。」約翰與時時樂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說。
「不說拉倒。」奇斯也不是那種追根究柢的人。
他們跟著一群選手下了車,來到球場,球場外頭已經有前來看選手們練球的球迷在徘徊,時時樂站在奇斯身後為他看顧左右,約翰替她買票,奇斯則替前來要簽名跟合照的球迷服務。
不久,約翰拿著票回來,奇斯微笑地向沒簽到名跟合照的球迷揮手,拿起他的識別證看了下大會為他安排的練球場地,三人朝球場走去。
「對了,約翰,今天晚上賽會是不是有辦一個自助餐會?」
「是啊,在……」約翰說了個餐廳名字。
「我們來得及嗎?」他問的是練習的時間跟餐會的時間。
通常大會主辦的餐會他都會參加,他會跟青少年時期就玩在一起的朋友一道聊天,然後泡妞、喝點小酒,那也是他消除比賽緊張的方法之一。
「可以吧,怎麼了?」約翰拿出記事本在上頭涂涂寫寫。
「沒什麼,只是我想練久一點,你知道,在沒有球迷的觀賞之下。」奇斯露出個笑容,時時樂發現他臉頰上有個小小的但很深的酒窩,看了好想戳下去。
「應該可以安排,不過你的紅土成績一向不好,所以我想調整你的練習情況,先準備六月的女王草地杯(StellaArtoisChampionship)。」
約翰與奇斯的話時時樂是有听沒有懂,因那不屬于她的專業範疇,不過當奇斯說話時,她雖然不解其意,仍十分捧場的看著他。
奇斯頓了下,陷入一陣長長的思索,「我還是想拚一下。」
他是不喜歡紅土球場沒錯啦,也很討厭沙子跑進鞋子里,還討厭奔跑時紅土會把鞋襪弄得髒兮兮的,但是他還是不想放棄任何一場比賽,既然報了名就要全力以赴,即使他的紅土成績實在是慘不忍睹。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我只好照做了。」約翰其實不太贊同,因為奇斯真的不擅長打紅土場地。
「你會這麼想才怪。」奇斯用手肘頂頂約翰的肚子。
「網球場不都是長那樣嗎?還有差別?」別怪她問這種蠢問題,她是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分別。
听他們在討論的內容,感覺打網球除了時差、氣候、國家的差異之外,還有場地的差別,可是以她對網球有限的認識,她不覺得場地會對一個人的球技產生多大的影響。
「妳等一下看就知道了。」
接下來短短的三十分鐘練球,時時樂親身經歷了什麼叫「紅土球場」,也才知為什麼約翰先前要這樣警告她。
先前在羅馬時她沒有去看奇斯比賽,因為大會本身就會安排保鑣在選手比賽時保護他們的安全,因此對網球沒興趣的她並沒有進球場,而是忙著對奇斯以及他身邊的人再做一次深入的調查。
練到一個段落的奇斯邊拿毛巾擦臉,邊自場內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坐在最靠近球場的時時樂,從他臉上的表情,她知道他很想笑。
時時樂接過水瓶,打開含口水在嘴里,漱過口後朝旁邊吐出。
「怎麼樣?覺得如何?」戴著棒球帽的奇斯嘴角含笑的問。
「很紅土。」她一直覺得嘴巴里還有沙子。
「這兩天天氣比較熱一點,不過這只是小case。」奇斯忍不住咧開嘴,拉大笑容,「夏天的時候,土都被曬干了,然後風一吹,呼--」他做了個動作,「你整張臉都是紅土,連衣服里也會跑進去哦,你會覺得怎麼洗也洗不掉,全身都沙沙的……」